劉秀雲點頭：“好看是好看，不過有什麼作用。”“用同樣的布料，將發箍包覆上，再將這個蝴蝶結做裝飾，二嬸如果在市麵上看見這樣的發箍，想不想買？”杜曦月笑盈盈地詢問。劉秀雲想象了一下，如果是她年輕時候遇上這樣的發箍，肯定會買。於是她點了點頭：“會買，但凡是女性，沒有不愛美的。”頓了頓，劉秀雲盯著那蝴蝶結若有所思道：“不過這蝴蝶結既然可以做發箍的裝飾，那是不是也可以裝飾在彈簧發夾上？”說完劉秀雲轉身進了臥室，片刻後，拿著一個光禿禿的兩片式彈簧發夾出來，遞給杜曦月道：“前幾天我不小心摔了一下這發夾，將上麵的裝飾摔裂了，你看能不能將這個蝴蝶結裝飾在這個彈簧發夾上？”杜曦月接過彈簧發夾，笑道：“當然可以，不過這個蝴蝶結不夠簡潔大方，我再做個簡潔大方的，對了，二嬸喜歡什麼顏色？”劉秀雲跟著杜曦月來到碎布料堆前，翻出一塊深藍色的布料道：“這種顏色能做蝴蝶結嗎？”“可以的。”杜曦月接過布料，拿起剪子，將布料剪成合適寬度的布條，很快就做出一個樣式簡潔大方的蝴蝶結，然後縫製在彈簧發夾上。劉秀雲接過裝飾一新的發夾，眼裡露出喜歡之情道：“之前是二嬸眼界窄了，這發飾生意可以做，不過對布頭的顏色，種類你有要求嗎？”杜曦月便將自己的要求說了，她話剛說完，大哥就遞了兩張大團結給二嬸：“二嬸，這錢是買碎布頭的定金，不夠你再跟我說。”劉秀雲沒有推辭這筆錢，她男人在國營飯店做廚師，雖然工資待遇不錯，但她沒有固定工作，所以家裡的日子過得並不寬裕，也拿不出餘錢，幫兩個孩子墊付。“我這就去找紡織廠的朋友，順道買些菜回來，你們中午留在家裡吃飯。”杜曦月和杜曦睿點頭應下，等二嬸出門，杜曦月才開口：“也不知道縣城的塑料廠和機械廠生不生產發箍和彈簧發夾。”“你放心，這些都生產，無論是塑料廠，還是機械廠，曦晨與他們都熟，看在曦晨的麵子上，咱們應該能以內部批發價拿到貨。”然後杜曦睿頓了頓，才接著道：“不過我身上還剩下三十塊錢，估計這次咱們進不了多少貨。”杜曦月卻擺了擺小手：“大哥，不用你花錢，我現在就設計些漂亮的發卡，下午去塑料廠，看能不能與他們談筆生意，如果能談，咱們進貨的錢就有著落了。”杜曦月隱約記得，這個時代的有機玻璃發卡，樣式都很單一，她設計的圖樣漂亮精致，應該很有市場。說乾就乾，杜曦月從畫夾取出畫紙，又將放在挎包裡的彩色鉛筆拿出來，投入到發卡的設計中。 等劉秀雲回來，杜曦月已經完成發卡的設計，將畫紙收回畫夾中。緊接著三個堂弟回來，大堂弟杜承宇十五歲，正在上初三，學習很好，老師還給他開小灶，所以每天還要去學校。二堂弟杜承則十二歲，正在上小學五年級。三堂弟杜承駿七歲，剛上小學，正是淘氣貪玩的年齡，上午去了小夥伴家玩。三人這是第二次見杜曦月，叫了人後，杜承宇和杜承則都拘謹地坐著。杜承駿小一些，則親近的坐在杜曦月的身邊，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杜曦月看。他臉圓圓的，一雙黑亮的大眼睛，透著股機靈勁，非常可愛。杜曦月伸手輕輕揉了揉他的頭，笑問他：“承駿，你盯著我看什麼？”“大姐姐好看，我喜歡大姐姐”杜承駿一開口，就暴露自己顏控的本質。杜曦月就逗他：“那要是大姐姐不好看，你就不喜歡大姐姐了嗎？”“當然不是，你是我的大姐姐，就算不好看，我也會喜歡你，隻是喜歡的沒那麼多。”杜承駿小朋友並沒有被難住，他很耿直地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一旁已經懂事的杜承宇和杜承則，見堂姐不但不生氣，反而笑了，齊齊鬆了口氣，看來這位從小在省城長大的堂姐，並不難相處。中午劉秀雲包了酸菜豬肉餡的餃子，並告訴杜曦月，碎布頭的事情，快點下午就有消息，慢點的話，明天上午才有消息，並保證布頭到手，她第一時間給送回北梨村去。於是吃過晚飯後，杜曦月和大哥沒有在二叔家耽誤，直接去了塑料廠。到了塑料廠大門，守門的大爺看見杜曦睿，便笑吟吟地主動打招呼：“曦晨同誌，什麼時候回來的？”“前天回地，我來找孫叔談些事情。”杜曦睿也沒點明自己的身份。“那你快進去，正事要緊。”這會兒大爺已經打開通行的小門，讓到一邊。杜曦睿道了謝，帶著自家小妹，熟門熟路來到孫廠長的辦公室。廠長孫興剛剛結束一通電話，抬頭看見杜曦睿兄妹，遲疑了一下，才不確定地開口：“是曦睿吧，什麼時候回來的，快坐。”話音落，孫興起身，領著兄妹兩人在沙發前坐下，目光才落在杜曦月身上。雖然從兩人相似的長相上，對杜曦月的身份有些猜測，但孫興還是主動詢問：“不介紹下這個小姑娘嗎？”杜曦睿拉著小妹坐下的同時，回話道：“前天才回，這是我家小妹杜曦月，她想定做些發卡，所以我帶著她來找孫叔幫忙。”說完，杜曦睿便扭頭看向身旁的杜曦月。杜曦月便從畫夾裡，取出先前畫好的發卡設計圖，遞給孫廠長道：“孫叔叔，不知道這上麵的發卡，廠裡能不能生產？”孫興一邊伸手接畫紙，一邊問：“你們定做發卡是打算擺攤賣嗎，怎……”餘下的話，在孫興看清楚畫紙上的發卡樣式後，頓時顧不上再說。杜曦睿將孫興的反應看在眼裡，挑了挑眉，扭頭去看自家小妹。杜曦月則是對自家大哥甜甜一笑，看來孫廠長咬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