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醫院住院部二樓的樓道,氣喘籲籲趕來的杜曦月,將爺奶、父母及林淑慎攔住:“爺奶、爸媽,林淑慎的傷真是她自己弄的,你們信我。”於沁看著擋在身前的親生女兒,她左臉紅腫,嘴角破了,頭發淩亂,亂吼亂叫的樣子,像極了村裡的潑婦。讓她心裡的憎惡瘋狂滋生的同時,一股無名火直衝腦門,她提步上前,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杜曦月的右臉上。然後冷冷的問:“清醒了嗎?”杜曦月捂著火辣辣的右臉,極力的逼回眼眶裡的淚抬頭,然後目光越過現在的生母,看向爺奶和老爸,執拗的問他們:“你們也不信我是嗎?”杜老太皺著眉,語氣不善的開口:“我們更信我們親眼看見的。”委屈、憤怒的情緒充斥在心間,杜曦月壓下這股不屬於自己的情緒。目光一掃看向林淑慎,見她要開口,深知她掌控人心本事的杜曦月,直接眼一翻,身體一軟,就倒在地上。因為杜曦月的突然暈倒,林淑慎到嘴邊的話隻能咽回去。一種事態即將脫離掌控的感覺襲上心頭,林淑慎幾步上前來到杜曦月身邊蹲下。她一邊推杜曦月,一邊著急的呼喚:“月月、月月,你怎麼了,快醒醒。”同時林淑慎借身體摭擋的手,隻用大拇指和食指的指甲,狠狠的掐住杜曦月掌心的一丟丟嫩肉不說,還惡毒的擰了一圈,想借此揭穿杜曦月裝暈的伎倆。對林淑慎會下黑手,杜曦月有心裡準備,因此掌中的疼痛她給忍了,但忍不住在心裡罵道:【林淑慎,姐咒你不得好死,敢下黑手掐姐,你等著,這筆賬姐早晚找你算。】突然如其來的聲音,令帶著懷疑,準備湊到杜曦月身邊查看情況的杜家四口,齊齊嚇的僵住。這聲音是杜曦月的聲音,可她人還在裝暈,根本沒張嘴。難道這是杜曦月的心聲,隻有自己能聽見嗎?這個念頭起,杜家四口人,同時看向各自的另一半,從對方的眼裡看見驚恐。四人心裡再次升起同樣的疑問:“那兒子兒媳呢!(那爸媽呢!)”四目相對,再四目相對,了解,他們都能聽見。然後四口人齊齊扭頭看向蹲在曦月身邊,正關切叫人的淑慎。這樣兒,看著可不像能聽見曦月心聲的樣子。老杜頭最先反應過來,忙吩咐道:“老大,還忤著乾什麼,孩子一路趕來縣城,怕是脫力了,地上涼,快把人背起來,咱們先回家。”成功破壞林淑慎將父母騙去省城的計劃,杜曦月在心裡給自己點了個讚。【哦耶,成功阻止了爸媽去省城,王會計可不敢在老爸的眼皮子底下做假賬。林淑慎,你接下來要怎麼破局?不怕你不動作,隻要你敢行動,姐就能撕了你身上偽善的皮。】 而林淑慎聽了爺爺的話,眼底閃過一抹惱恨的情緒,再抬頭時,又是一幅柔順純良的樣子:“爸媽,你們送月月回去,我自己坐火車回省城。”【不能讓林淑慎回省城,不然兩個哥哥都會被她毀了,可我現在還昏迷著,要是現在假裝醒來提醒他們,隻怕撒謊成性這口鍋,就再也摘不下來,怎麼辦?】就在杜曦月著急的時候,就聽見奶奶開口:“傻孩子,你一個人回省城,我們怎麼能放心。這樣我們先回家,明天再讓你爸媽送你回省城,就耽誤一天,不礙事吧?”林淑慎便懊惱的垂下頭:“是我不好,隻顧自己,奶奶說的對,聽奶奶的。”這會兒杜昇已經在妻子的幫助下,將親閨女背起來。杜老太看見,就跟於沁道:“小沁,你和我扶著淑慎,淑慎流了那麼多血,虛著呢!”“淑慎,媽扶著你。”於沁應著婆婆的話,儘管心裡亂糟糟的,臉上仍然扯著笑。而杜老太趁著林淑慎的注意力都在兒媳身上,扭頭跟老伴,無聲的說了三個字:“打電話。”夫妻多年,老杜頭自然知道老妻的心思,便輕輕的點了點頭,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一家六口一個小時後回到北梨村,進入杜家院子,杜老太開口:“把曦月背進我和你爸那屋,免得她醒來,又找淑慎麻煩。老頭子,把灶點上,我一會兒好做飯。”“淑慎,媽扶你回房。”於沁聽了婆婆的吩咐,強忍著找杜曦月當麵問清楚的念頭,將養女扶進東廂中間那屋。又抱來柴火,將炕給燒上,才借口做飯,回了正屋。杜家的正屋三間,正中一間是廚房,東間老杜頭和杜老太住,西間杜昇和於沁夫妻住。於沁進門,就看見坐在灶前,往灶口塞柴火的婆婆,頓時歇了進東間問杜曦月話的打算。“小沁,剛才我幫月月脫棉襖時,發現月月的手心,有掐的紫紅出血的傷口,傷口我仔細觀察過,不是自傷。”杜老太說這話時,神色疑重的抬頭,看著仍一臉不敢相信的兒媳。然後她抬手,指著心口的位置,刻意壓低了聲音:“它不會說謊。”這句話令於沁的臉色,刷的一下變的慘白。杜老太重重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許久,於沁才找到自己的聲音:“媽,我進去看看她。”杜老太點了點頭,同時起身將淘洗乾淨的玉米糝子倒入煮開的水中,不打算去摻和。畢竟孩子回來的一個多星期裡,她也沒少罵孩子,她自己還在頭疼,怎麼緩和祖孫關係呢!東屋裡,躺在炕上的杜曦月聽見腳步聲,沒有動。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穿書了,還穿成書裡同名同姓的假千金小炮灰,但不是真假千金文,而是一本年代軍婚題材的言情。真千金林淑慎是書中的惡毒女配,一路與男女主爭鋒相對到最後,才被女主乾掉。她不怕與林淑慎對上,但家裡人都信林淑慎,不信她,這個局麵就有些糟心。“淑慎,你在這裡做什麼,怎麼不進屋?”
第1章 穿書八零(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