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的是挺好引出來的,隻要手下辦不成什麼事,就容易讓領導自己上。墨春辰剛一冒頭,薩拉就指揮著人一起追了出來,還沒等多跑幾步就被雲青山的弟子進行了一波慘無人道的暗算。被暗算之前,她還瞅著他們的陣法放豪言:“你們以為就這種陣法能攔得住我嗎?”下一刻就被雲璟元和小安一起投出來的石頭砸暈了。墨春辰飛速過去用繩子把人捆了個結實,“就因為知道困不住,所以我們換方法了。”而且她也知道不管怎麼問,薩拉也絕對不可能說真話的,乾脆放棄詢問。鬼宗裡有一門術法,能搜魂攝魄,挺損陰德的,但是現在也沒什麼其他的辦法。墨春辰剛剛召喚五雷咬破的傷口剛剛凝固,又被她自己擠開,血一滴在薩拉的額頭,她就瞬間被帶進了薩拉的記憶裡。她看到了鬼宗宗主獻祭自己的過程。他躺到了一塊祭石上,石頭的顏色暗紅,應當是殺過不少祭品活著煉鬼的容器,薩拉是執行祭祀的祭司,她手裡拿著一把彎刀,走到宗主旁,俯視著他。“薩拉,動手。”明明躺在祭石上的祭品是他,但他卻還能發出居高臨下的命令。薩拉閉了下眼睛,似乎極其不忍,但她還是高舉起了手中的刀,重重地斬下,一刀劃開了了鬼宗宗主的胸脯。他的胸膛被剖開,鮮血奔湧,飛濺的血液染紅了她的麵具和衣衫,但薩拉沒有時間去擦拭。她知道接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她將手裡的刀反手豎握,兩隻手一起將刀子塞進了心脈的空隙,繼而她挖出了一顆活生生跳動的心。她舉著那顆心禱告誦念,“鬼宗,萬古!”“鬼宗,萬古!”四周跪拜的人跟著一起呐喊。整片土地上一時都被陰煞之氣覆蓋。就在祭台旁,她看見一排壇子,每一個壇子上都塗著狗血,封著黃紙封條,應當就是雲家的列祖列宗。墨春辰的意識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裡,她一時有些頭暈目眩。雲璟元扶住了她,“怎麼樣?”“我找到宗主在哪了,不對,準確的說,是他的心。”雲璟元的臉上滿是疑問。“他把自己祭祀給了鬼神,現在指揮整個鬼宗,散步煞氣的,是他的心。”墨春辰站穩了身體,拍了拍一旁小安的肩膀,“我會去一趟鬼宗祭台,把你們雲家的祖宗都送回來,爭取毀掉宗主的心臟。隻是我需要你們幫我牽製住鬼宗的人。”小安點了點頭,“明白。”墨春辰很是欣慰地點了點頭,又往北疆深處走,雲璟元飛快跟上。?“你留下來幫小安。”祭台那邊他能幫上什麼忙?“如果沒有我來做誘餌,你怎麼能有機會靠近祭台?”墨春辰的眉頭皺起。 “大俞的真命天子不就是他們拚命想要搞死的嗎?”墨春辰沒忍住,一巴掌拍在他額頭上,力氣倒是不大,但一巴掌下去也能把他的額頭拍紅,“那你能吸引得了什麼?他們手裡又有雲錦章的血和頭發又有你的列祖列宗,上次在皇陵就已經差點把你搞死了,這次隨便給你念幾個咒,你當場人就沒了,哪還需要花心思對付?”她實在氣不過,又拍了一巴掌,雲璟元也不閃不避,“躲在陣法裡那些賭咒一時半刻還要不了你的命,你非要跟著我一起去送死。”雲璟元臉上的笑容不見了,“你既然說是送死,我又怎麼可能讓你自己一個人去呢?我說過,我不會再拋下你一個人。”他拉住了她的手,“何況你不是比小安他們那些陣法靠譜多了?我們墨大天師可是陣法的祖宗。”哪怕知道他恭維自己有目的,她也笑得很開心,誰還不愛聽誇獎了?“那當然。”陣法、蠱術、算卦,她都是祖宗,現在連鬼宗的邪門術法她也是祖宗。行吧,那就帶上雲璟元,一起教教鬼宗這些小輩,什麼叫尊老愛幼。黃沙漫卷,兩人一路往北,在荒漠深處找到了一方綠洲。綠洲裡的樹生得很是高大,顯然這裡的水源已經存在了數百年。通常在荒漠裡不會有水源能堅挺地存在這麼長時間,顯然鬼宗定居在北疆後,就改過這裡的風水,好讓此地適合祭祀。墨春辰在雲璟元的身上連著用血畫下了所有她知道的保命符咒,兩人這才一起向綠洲深處前行。道路兩旁扔著累累白骨,既有人骨也有各種牲畜的骨頭,看起來格外陰森恐怖,但兩人這種場景都見得多了,也不害怕,就徑直向前行,直到綠洲儘頭。和墨春辰在薩拉的記憶裡見到的祭祀台一樣,原型的祭台上擺放著一塊巨大的青石,石頭四周散布的血有些已經暗沉發紫,有些則呈現墨似的顏色,隻有最上麵疊著的一層,紅得妖豔。墨春辰知道,那層血石屬於鬼宗宗主的。鬼宗的弟子都圍攏在祭台四周,在他們兩個人走近的時候,所有人危險的目光都望過來,雲璟元走了過去,“朕是大俞太祖雲建章。”墨春辰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這麼直白嗎?鬼宗弟子沒有一個吭聲的。雲璟元看了墨春辰一眼,“鬼宗與大俞的深仇大恨,今日就由朕來解決。”還是沒人答話,墨春辰從地上撿了一塊石子扔向鬼宗弟子之中,石頭磕在幾個弟子的腿上,但卻沒讓他們有任何動作。“他們不會動的,因為整個鬼宗,現在都是我的人傀——”當先的一個鬼宗弟子開了口。然後他忽如其來的閉了嘴,站在他後麵的弟子繼續說了下去,“而我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處理你們兩個——”“陳枝、雲建章——”“喜歡我送給你們的禮物嗎?”“三百年前我可以讓你們反目成仇,三百年後,我一樣可以。”鬼宗的弟子間歇開口,一個人又一個人拚湊出了一整段完整的話。墨春辰向雲璟元一攤手。完蛋,這就遇上最終對手了。能這麼說話的還能有誰?孫雲秀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