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聽話。”老太太固執地要把鐲子給江弄月。江弄月最後還是把鐲子戴上了。算是完成了一個心願,至少在這個時候她能夠稱得上是他的夫人。“小潯這個孩子從小就很獨立,獨立之餘又有很多人願意跟著他玩,但大部分的人都是因為他身後的家族足夠強大,可以為自己的家族帶來很多的便利。”“說起來,他是一個很孤僻的小孩。可能也是因為出生在這樣的家庭裡吧,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外婆能夠感受到你們彼此相愛,我不想去深究,你們從前究竟是為什麼會分手?也不去想你們以後到底還能不能走到最後?”“作為一個長輩,我想要看到的是你們享受這一刻的幸福。哪怕是作為一段回憶,等到未來的某一天,想起來的時候也覺得是幸福的。”老太太拍著江弄月的手像是叮囑自己的孩子。“外婆和你們這般年紀的時候已經結婚了。外婆的婚姻是不幸福的,可以說是封建遺留下來的餘孽。”“小潯媽媽的婚姻也沒有辦法自己決定,到他的時候,他有了足夠的能力,可以自己選擇自己的伴侶,外婆是很高興的。”“像我們這樣的家族,想要得到什麼意料之外的就要靠自己去爭取。”……傅宴潯從外麵回來的時候,老太太也剛好把話說完。“外婆沒什麼事,你就早點休息吧,我們要回去了。”說著他就牽起江弄月的手。祖母綠的鐲子在白皙的手腕上格外顯眼。傅宴潯也看到了。他知道自己外婆的用心。老太太擺擺手:“快點走吧,沒事的時候不知道回來看我,一回來不是為了蹭飯,就是為了彆的。”“你放心,以後會經常回來看你的。”說完,傅宴潯就帶著江弄月離開了洋樓。*在車上,傅宴潯和江弄月說,“我外婆那個人就是年紀大了,很多事情都喜歡誇大其詞。”言外之意就是有些話聽聽就行了,不用當真。江弄月看著他:“可是你外婆說我們分手之後你過得很不好。”對此他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老一輩認為的不好和我認為的不好,可能不是一個意思。”“傅宴潯,你後悔嗎?”“我有什麼好後悔的?”江弄月看著窗外,雪花紛紛揚揚的。落在光禿禿的樹枝上。那樹枝上還掛著LED燈。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一盞一盞路燈接連亮起,連帶著掛在樹梢上的燈帶。光亮照射下,每一片雪花的降落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後悔當初和我在一起了。”如果當初他們沒有在一起,也就沒有分手這回事。他也不用因此而感到傷心。 他們也不會像現在一樣,明知沒有結果,還要不斷糾纏。“如果我當年沒有和你在一起,或許我在今天想起來的時候才會後悔。”傅宴潯是個清醒的人。他清楚自己做的事情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在周圍的人都認為江弄月配不上他的時候,他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瀾瀾,你永遠都不明白我是怎麼想的。”江弄月苦笑。“你也不懂,我是怎麼想的。”兩個人都認為非常了解彼此,但事實上卻並非如此。他們都自以為是非常清醒的人,做的每一件事都能夠承擔其中的後果。可是實際上並沒有。他們不是不能承擔這個後果,而是不想去承擔這個後果。在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車廂一片靜默。*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兩人也沒有過多聯係。雖然住在一個屋簷下,躺在一個被窩裡,卻如同陌生的兩個人。江弄月很多次都想要主動打破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僵局。最後都沒有抵過自己的自尊心。她從來沒有低過頭,也不想低頭。傅宴潯從來都在低頭,這一次,他卻不想低頭了。兩個人在暗自較勁。想看誰更早地敗下陣來。恰好這段時間接近年末,江弄月的工作很忙,漸漸也就忘了這件事。傅宴潯作為公司的老板更是忙碌。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選擇,把這個事情拋擲腦後。*關於許妙妙的事情已經有了新的進展。是助理下來和江弄月說的。“具體的情況就是這樣,江小姐,如果還想要對方受到更多的懲罰,也可以和我說。”“現在許妙妙在哪裡?”助理回答:“在醫院裡。”他說是自己的,有些不忍心了。“那個孩子已經六個月了,六個月的孩子吸食了母體太多的能量,許妙妙的身體很差,估計還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出院。”孩子已經六個月了,那麼說明這件事已經是七八個月之前就發生的。許妙妙該是多麼的無助?江弄月不敢細想。“那個出錢的人應該有點背景,不能讓他用錢,把這個事情掩蓋過去了。”“這件事您可以放心,老板都和我說了。”“麻煩你了。”“都是我的分內事。”江弄月把現在許妙妙的情況告訴了林浩。林浩提議今天下班之後去醫院看望她。江弄月對此沒有拒絕。她想,許妙妙現在這個時候應該很需要人開導。下班之前江弄月給傅宴潯發了一條微信。【江弄月:我今晚不回家吃飯了,我和林浩去一趟醫院。】傅宴潯並沒有回複。助理站在他的麵前。“老板已經和江小姐說過了。”“她怎麼說?”“江小姐說出錢的人應該有點背景,不能讓他用錢掩蓋這件事。”傅宴潯的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往死裡弄。”助理說好。*江弄月安排醫院是北城最好的,也是私密性最強的。許妙妙畢竟才15歲,未來還有很長的人生要走,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影響到了她未來。當然這個醫院也不是那麼好進來的。她在求助傅宴潯之前先聯係了沈知行。因為醫院在沈氏旗下。江弄月來看許妙妙的時候沈知行也在。“我就猜到你今天會過來。”他坐在沙發上抬起頭看江弄月。那雙清澈的眼中,帶著溫柔和一些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