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無事發生酒吧。傅宴潯和靳川坐在包間裡,等著姍姍來遲的明朗。“明朗怎麼回事?”靳川禾拿出手機給他發信息。明朗不是喜歡遲到的人。“不著急,不用催。”傅宴潯端起酒杯,輕呷一口。許久不喝酒,不算烈的酒,都有點辣喉嚨。“怎麼回事?”靳川禾總覺得,今晚的傅宴潯很奇怪。從M國回來北城這麼長時間,他們時常都會組局。每次他們約著聚會,他要麼不來,要麼來了不喝酒。今天破天荒的主動組局,還先喝上酒了。直覺告訴靳川禾,其中一定有問題。八點一刻,明朗才風塵仆仆趕來,出現在包間裡。“抱歉,有點事情耽擱了。”靳川禾端起酒喝了一小口,岑錦初不許他喝酒。“怎麼回事?”明朗看向傅宴潯,“宴潯有個消息,或許對你來說是好消息,你要聽麼?”他故弄玄虛著,叫傅宴潯眉頭蹙眉。“要麼就說要麼就滾。”他本就因為江弄月的事情心情不好,他又要觸黴頭。明朗嘖了聲,“脾氣還是不會改一點。”“明悅離婚了,應該在明年三月份會回國發展。”傅宴潯聞言,臉上沒有什麼變化。隻是端著酒杯的手一頓。“黎明悅離婚了?”靳川禾有點吃驚,她之前不是愛那個男人愛的死去活來的麼?“出軌的男人,要來做什麼?”明朗反問,語氣裡帶著點同仇敵愾的味道。“人家離婚,你很開心?”傅宴潯喝了口酒,語氣也是沒有什麼變化。“當然開心,擺脫渣男,迎接新的生活,作為朋友怎麼會不開心呢?”他反問傅宴潯:“難道你就不想明悅早點回來北城麼?”傅宴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明朗自顧自地說:“從明悅去到M國,到後來的你也去M國留學,其實很多事情我們都看在眼裡的。”“宴潯,白月光終究還是白月光,替身永遠都隻能是替身。”“再相似的人,和本人站在一起,也是差很遠的。”“道理其實你是明白的。”傅宴潯仍舊是沒有說話,他隻是安靜地喝酒。靳川禾察覺到傅宴潯的不對勁。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今天的這個局,應該是傅宴潯要對明朗的興師問罪。和江弄月有關的。可現在因為明朗說黎明悅要回來的消息,而突然改變了。傅宴潯對於黎明悅到底是怎麼樣的想法?他不得而知,對於江弄月是真的愛,還是因為真的像是黎明悅?說江弄月和黎明悅有多像?其實沒有多像。江弄月更加溫柔且獨立。黎明悅則是一個習慣性依賴的女性。許是因為明朗母親的教導就如此。 但是不管怎麼樣,靳川禾都不能摻和其中。傅宴潯也許能平衡好,也不能不能。*傅宴潯從就拔出來,喊來代駕把開到從前傅家的院子裡。這邊早就沒有住了。不過房子還是保存得很好,甚至每月都有人來打掃衛生。二十多傅宴潯是叛逆的,甚至可以說是讓人頭大的。他完全不聽話,因為出身足夠高貴,所以還是很多人會跟著他玩。身邊的人都想要攀附他的關係,她幾乎可以說是萬人迷。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黎明悅出現了。她不是明家的孩子,是明朗母親姐姐丈夫前妻的孩子。後來因為某些原因,被寄養在明家。當時的明家和傅家彆墅是聯排,傅宴潯和明朗是大小就一起玩著長大的。黎明悅來到明家之後,並不喜歡那些風氣。所有人裡麵,隻有黎明悅是不主動靠近傅宴潯的。許是年少時候的叛逆心理,黎明悅不主動靠近,他就開始走近黎明悅了。在後來的相處中,黎明悅漸漸地走到了傅宴潯的心裡。傅宴潯是天之驕子,他從來不會主動對任何人示好。但是,黎明悅是個例外。他會主動給她帶禮物,會主動給她買各種好玩的、好吃的。甚至遊學到好玩的地方,後麵回來北城之後,還會主動邀請黎明悅前去再玩一次。大多數情況下,黎明悅都是拒絕的。傅宴潯在昏暗的路燈下,坐在一處藤蔓吊椅上。他的心有些亂。花園後麵有個秋千架,傅宴潯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江弄月的臉。她最是喜歡秋千的。在M國,她也會因為喜歡秋千,跑去幾公裡外的花園玩。在後來,他們的房子裝修,他特意為她做的一個秋千。*瀾庭。江弄月吃過晚飯休息了半個小時,而後上去洗澡。洗完澡出來,手機亮起。是兩條匿名短信。-「黎明悅馬上就回國了,江小姐你覺得你還能在傅宴身邊待多久?」-「聽到她要回來信息的傅宴潯,大概是我們這群朋友當中最開心的。」江弄月看完信息,順手刪掉。你要是說信息沒有影響到她,那一定是假的。可是她似乎也沒沒有那麼在意。和傅宴潯在一起的時間,她本就是抱著是個夢境的念頭。夢境終究是會結束的,不過是早晚罷了。她丟下手機,去到廚房抱著一些零食在客廳看電視劇。她興趣愛好不多,看電影算是一個。尤其喜歡那些很多年之前上映的作品。與其去思考那些以後的事情,不然享受當下。“錢來,給你一個雞腿,你在這裡乖乖陪著媽媽看電影。”江弄月蹲在地上,拉著錢來的爪子和它講條件。錢來看著雞腿口水都流下來了。“你要是答應媽媽,就吐吐舌頭。”江弄月發出指令,錢來立馬照做。她撕開一個寵物吃的雞腿,丟在地板上。地板上墊著一塊正方形的小墊子,那是規定錢來食物的區域。錢來是很聰明的小狗,知道規定了進食區域就是不能挪開。它吃得津津有味,江弄月則是看得津津有味。《戲夢巴黎》能多年流傳不是沒有道理。畸形情感描述的很好。不知道為什麼,江弄月想到了她和傅宴潯。門在這時被打開。江弄月扭過頭去就看到了渾身散發著酒氣的傅宴潯。他的身體也有點站不穩。她放下手裡的薯片走過去扶著他。手還未碰到他,手腕驀地被緊緊握住。下一瞬,身體就落入他炙熱的懷中。傅宴潯把頭靠在她的肩上,輕聲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