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謝氏這話,分明就是逼著夜晟澤,直接把莫靈溪收到後院裡,納她為妾。且不說夜晟澤沒有這個心思,也不會這麼做,單說一旦走了這一步,那這事就徹底成了一筆糊塗賬,這黑鍋,就徹底扣在沈青竹身上了,夜晟澤就不可能答應。夜晟澤臉色暗沉,“暝消,去京兆府,報官。”“是。”暝消應聲,即刻去辦。從夜晟澤到暝消,就沒有一個猶豫的,莫靈溪看在眼裡,她的心也往下沉了沉。從客院出來,暝消就奔著大門的方向去,隻是,他才走沒多遠,就瞧見了匆匆趕來的永昌侯、魏雙雙,以及夜晟瀾。府裡死了人,消息傳開了,永昌侯他們也都接到了消息。他們都趕了過來。看到暝消,永昌侯叫住他,急聲詢問。“聽說莫靈溪身邊的小丫鬟死了?還跟沈青竹扯上了關係?這是真的?”暝消低頭回應,“侯爺,莫小姐身邊的莫雨姑娘確實出事了,但這事,跟將軍夫人可沒什麼關係,她好端端一個侯門的將軍夫人,沒道理去害一個下人,她是無辜的。”“有沒有關係,不是嘴上說說就管用的,可有證據?”“侯爺,將軍讓屬下去報官,等京兆府來了人,他們驗了屍,一查便知。”“荒唐。”聽著暝消的話,永昌侯暴怒地吼了一聲。一旁,魏雙雙也搖頭。“爹,這怎麼能報官?就算大哥信大嫂是清白的,不怕調查,可消息一旦傳出去,流言蜚語瘋傳,有多少人是在乎真相的?大多數的人,都是跟風看熱鬨的,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三人成虎,眾口鑠金,亂七八糟的話一傳,那不是又把咱們永昌侯府,推到了風口浪尖,成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這萬一再真查出點什麼來,那不更毀了侯府的名聲?”魏雙雙知道永昌侯在意侯府,在意名聲,她直接就把話題扯到了這上麵。這幾句話,說進了永昌侯的心坎裡。這也是永昌侯所想。看得出來永昌侯的心思,魏雙雙淺淺勾唇。“爹,大哥和大嫂感情好,為了大嫂,一時怒發衝冠為紅顏,關心則亂,也是有的,他行事剛硬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隻是,旁觀者清,咱們作為局外人,總該多想想,多為這個家考慮考慮的。路又不是隻有一條,何必走這條最極端的呢?”“嗯。”永昌侯應了一聲,他隨即看向暝消,冷聲嗬斥。“你家將軍犯糊塗,你也糊塗?”“侯爺。”不看永昌侯的眸子,暝消低著頭,沉聲回應。“正所謂清者自清,沒做過的事,那就不怕彆人查,將軍做事自來磊落,夫人也沒有遮遮掩掩、藏著掖著那一套,而今報官,也是因為夫人清清白白,咱們侯府清清白白,不查清楚了,反倒是成了一筆糊塗賬,讓人有了說道和猜忌的理由。” 暝消話說得擲地有聲,理直氣壯。永昌侯臉色差,倒是一旁的夜晟瀾,眼睛眯了眯。“那莫靈溪,分明就是奔著夜晟澤來了,青竹擋了她的路,這是她自己折騰出來,故意拖青竹下水的招吧?”“夫君……”魏雙雙沒想到夜晟瀾這麼敏銳,說話也一針見血,她忍不住輕喚了一聲。抬手,輕輕挽住夜晟瀾,魏雙雙秀眉緊鎖。“夫君,這到底是關乎人命的事,莫小姐就算對大哥有心,想盤算些什麼,應該也不至於弄出人命來,以人命為籌碼賭注吧?這事沒有證據,可不能胡說,不然,毀了莫小姐的名聲不說,傳出去,人該說咱們侯府擔不起事,一出事就把責任往外推,汙人清白,倒打一耙了,那不是又添事端?”永昌侯同意魏雙雙說的,他睨了夜晟瀾一眼。“什麼話張口就來,脖子上那玩意,就不能動一動?就不能想想事?如此莽撞,成什麼樣子?就你這樣,還想闖官場,跟那些文官鬥心計,掰手腕,你能行?”“爹,我……”“閉嘴,解決不了事,就彆添亂。”嗬斥了夜晟瀾一聲,永昌侯直接看向暝消,厲聲吩咐。“這事聽我的,不許報官。”“可……”“我還沒死呢,這侯府,還是我當家做主呢,我說不許就不許,誰敢亂來,家法伺候。”話音落下,再不理會暝消,永昌侯直接奔著客院去了,他腳步生風,心裡也煩躁得厲害。自打沈青竹進門,這個家就沒消停過,而今又來了一個莫靈溪,事情更是一出接著一出的。早先的時候,他盼星星盼月亮,盼著夜晟澤能開竅,能帶個女人回來,成就姻緣,開枝散葉。可現在,他真想消停消停。還是當初省心。客院。永昌侯一進來,謝氏就瞧見了,她三步並兩步地迎過去。“侯爺,你可來了。”“嗯,”淡淡地應了一聲,永昌侯隨即去了夜晟澤、沈青竹和莫靈溪跟前,他直接看向夜晟澤,“你讓暝消去報官?家醜不可外揚懂不懂?你腦子呢?”“這算什麼家醜?”對上永昌侯的眸子,夜晟澤眼神凜然。“爹,且不說這事沒經過調查,真相如何,尚未可知,是否與永昌侯府有關,這也還說不準呢,單說死的人是莫家人,是外人,這事就不能算家事。莫靈溪要個公道,不報官,那怎麼處理?像侯夫人說的,兩家人並一家人,納了莫靈溪做妾,大事化小?那這個妾,爹來納,還是夜晟瀾來納?”夜晟澤可不是什麼受人脅迫,任人擺布的人。莫雨一個小丫鬟,這才死了多久,整個府裡就已經鬨成一鍋粥了。一個個的,有關係的沒關係的,全都湊過來了,若說這裡麵沒人操縱,夜晟澤不信。既然有人想鬨,那索性就鬨好了。誰也彆想置身事外。夜晟澤的話,讓永昌侯臉都青了,“孽障,你在胡說什麼?”“是侯夫人出的主意,爹覺得不妥嗎?看來,侯夫人也算不上爹的解語花,這主意,沒出到爹的心坎上啊。”“你……”看著夜晟澤,永昌侯氣得心口疼。一旁,莫靈溪也沒想到,夜晟澤居然會這麼說。她眼裡全是淒哀。“表哥,我可是你表妹,你說這話,這是要逼死我嗎?表哥,在你眼裡我算什麼?可以隨意推來推去,塞在誰後院都行,可以任人處置的垃圾嗎?你怎麼能這樣?”
第146章 這分明就是逼他納妾(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