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就那麼在乎他嗎?(1 / 1)

心裡想著,夜晟澤淡淡地吩咐。“去,查查這兩個人的底,還有他們最近和什麼人接觸過,也一並查一查。如果找不到突破口,就從謝氏和夜晟瀾的人身上入手。”沈星染被圈禁在安國公府,魏雙雙在禁足中,能害沈青竹的,也就剩這兩個了。查一查,定能有所收獲。“是,屬下這就去查,一定儘快查出個結果來。”“這事暫時不要讓夫人知道。”沈青竹重情,也在意家人,讓她知道這些,彆管親人是真是假,她心裡都少不得要堵上幾日,沒有必要。暝消看了看夜晟澤,重重地點頭,“屬下明白。”“去吧。”“是。”暝消應聲,之後就和夜晟澤分開了,他去打探喬三柱兩口子的底,至於夜晟澤,則跟著馬車一路去了安遠將軍府。夜晟澤這邊安排打點,倒是細心,隻是,永昌侯已經先一步回了永昌侯府。彼時,沈青竹正在花廳和梁伯對賬。夜晟瀾、魏雙雙成婚所需要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所有的花銷,梁伯都做了彙總,正好拿給沈青竹瞧。永昌侯回來就看見了這一幕。雖說永昌侯心裡也明白,今兒的事,跟沈青竹沒有多大的關係。彆說喬三柱兩口子的狀態有些反常,他們身份真假,還不能確定,就算他們真是沈青竹的至親,他們鬨也是他們的,跟沈青竹沒有多大的牽連。不知者無罪。這事怪不到沈青竹頭上。隻是,宮外那麼多朝臣,事情鬨成那樣,到底丟臉,眼下事情又是夜晟澤在處理,弄不好就會惹一身腥,永昌侯若說完全不在意,他也做不到。眼下瞧見了沈青竹,永昌侯索性繞過來,進了花廳。“侯爺。”梁伯先瞧見了永昌侯,他行禮喚了一聲。沈青竹聞聲起身,“爹,你這是下朝了?今兒比尋常時候似乎晚一點,是不是餓了?梁伯在準備大婚那日的菜,正在小廚房裡試菜,眼下應該也快好了。要不讓梁伯端一點過來,爹先吃點墊一墊肚子?”“不用。”永昌侯坐下,揮揮手讓梁伯退去了花廳外。看向沈青竹,永昌侯輕歎,“今兒在宮門口,瞧見你爹娘了,晟澤帶他們走了。”“我爹娘?”沈青竹看著永昌侯,略微有些詫異。瞧永昌侯這模樣,說的似乎不像是安國公和唐氏啊。永昌侯沒有多解釋,“青竹,晟澤是永昌侯府這一輩中,最出眾最有能力的,他自己有本事掙前程,可以不利用聯姻助力仕途,但是,他的婚事不是助力,也不該是他的拖累。他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不能把他的臉麵往泥裡踩,不然日後在外行走,你讓他如何自處?你明白嗎?”“爹,你說的我都懂,隻是……” “你懂就好。”話音落下,永昌侯直接起身,他看著沈青竹,心裡五味雜陳。他不想說重話,可有些話他又不得不說。“把該處理的都妥善處置了,彆拖累了晟澤,如果你實在處理不了,那我會動手。隻是,到時候的局麵你喜歡還是不喜歡,接受還是不接受,我可就顧不得了。”永昌侯說完就離開了。看著永昌侯清冷的背影,沈青竹眉頭緊鎖,她完全不知道永昌侯在說什麼。不過,總歸和她的身世脫不開關係。拖累夜晟澤嗎?心裡想著,沈青竹快步往外走。梁伯快步跟過來,“夫人,賬還沒對完呢,你這是有要緊事要忙?”“把所有的賬冊,都送到澤霈苑就行,晚些時候我會看,若有什麼事,我會讓金嬤嬤和你說的。梁伯,我這邊還有點要緊事,就先不和你對賬了。”“好,那夫人慢點走,彆摔了。”“嗯。”沈青竹應了一聲,隻是,她應得敷衍,她的腳步也在不斷加快。不多時,沈青竹就回了澤霈苑。叫了暝影、翠影過來,沈青竹急聲吩咐,“暝影,你去一趟宮門口,打探一下剛剛在宮門外,可發生過什麼?翠影,你去打探打探,看看將軍現下在哪,打探好了,即刻準備馬車,過來叫我,咱們出門。”雖不知道怎麼了,可暝影、翠影聽著沈青竹的吩咐,心頭都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她們兩個人對視一眼,眸色沉沉。她們很快就退了下去。宮門口的事鬨得沸沸揚揚的,知道的人不少,再加上暝影、翠影辦事利落,這種情況下,想打探消息,一點都不費勁兒。不多時,沈青竹就知道了一切,她坐在椅子上,抓著椅子扶手的手,都收緊了幾分。“難怪!”怪不得永昌侯說,夜晟澤的婚事,哪怕不是助力,也不該是拖累。她的身世,還真成了夜晟澤的拖累了。沈青竹眸色清冷。雖然她不確定,鬨事的到底是不是她的親人,可不論真相如何,她都不能讓這種事再發生第二次。就像永昌侯說的,她不能讓夜晟澤因為她,成為朝臣百姓茶餘飯後的談資。心裡想著,沈青竹快速起身,“走,去安遠將軍府。”“是。”暝影、翠影應聲,快速跟上。距離澤霈苑不遠的若穀亭,沈青竹帶著暝影、翠影一到這邊,就瞧見了等在亭子裡的夜晟瀾。見到她,夜晟瀾三步並兩步地衝了過來,他的目光不斷在沈青竹身上逡巡。“青竹,你沒事吧?”沈青竹眼神幽暗,“應該叫大嫂。”“青竹,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咬文嚼字,計較這些?”說著,夜晟瀾一把抓住沈青竹的手腕,將她拽到了若穀亭中,“我都聽說了,你爹娘在宮門口,攔住了爹和夜晟澤。夜晟澤動了怒,把他們關到安遠將軍府了。”沒想到夜晟瀾也聽到了風聲,看來,宮門口的事,鬨得的確不小。夜晟澤承受的壓力和冷嘲熱諷,大約比她預想的還多。沈青竹心裡擔憂。更沒了跟夜晟瀾周旋鬥嘴的心思,她語氣都更冷了些。“所以呢?”“青竹,我知道你恨我,可咱們到底是一起長大的,你出事,我不會坐視不管。我陪你去安遠將軍府,總不能讓夜晟澤為了名聲,就對你的至親下手。人救出來後,你若是想認,我就仔細地安置他們,你如果不想認,我就給他們一大筆銀子,讓他們再也不來纏著你。你看如何?”“嗬!”聽著夜晟瀾的話,沈青竹不禁笑出了聲。四目相對,她眼底全是戲謔。“夜晟瀾,你不覺得自己很假,很虛偽嗎?這麼會演,你怎麼不去暢音戲樓當個戲子?就你這兩把刷子,玩得好,說不準還真能混個台柱子當當。”“你……”“真正嫌棄我身份的,從來都是你,而不是我夫君。你因為我不是安國公府的女兒,覺得我無依無靠,就算計我,恨不能把我推入地獄,反倒是我夫君,明知道我給不了他什麼,還硬是把我從泥沼中拉了出來。他從沒奢望我身份光鮮,給他助力,自然的,他也不會因為一些流言,就傷我雙親,他沒你想的那麼齷齪。你以為誰都像你一樣,狹隘自私,那麼不能容人嗎?”夜晟瀾雙眼腥紅,“青竹,你就那麼信任他嗎?”“不然呢?”沈青竹話不多,可語氣裡都是譏諷。無視夜晟瀾失落、受傷的表情,沈青竹冷嘲。“不信任我夫君,我信任你嗎?可你彆忘了,算計我的是你,毀我清白的是你,就是現在,我陪嫁的下人都還沒找到呢,你夜晟瀾,還欠了我十來條人命呢。這樣的你,甚至比不上泥潭裡的爛泥,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裝好人,說我夫君的不是?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聊信任?”“你就這麼信任他?你就不怕他嫌棄你的出身,傷了你的家人?你們才相處多久?你了解他嗎?他手上染的血,沾的人命,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他不是什麼善類,你到底明不明白?”“與你何乾?”“你……”“夜晟瀾,你給我記好了,就算我夫君真如你做言,對我家人動了手,狠歸狠,他至少比你磊落,光憑這一點,你就沒有資格對他指指點點。也彆說什麼手上有血有人命,他那是保家衛國,那是敵人的血,不像你,為了給自己鋪路,手上染的都是無辜人的血。也彆說什麼相處時間短,了解不了解的話,我與你自小相識,都沒看出來你是個人麵獸心、禽獸不如的玩意,就算再看錯一次人又如何?這次,我心甘情願。”話音落下,沈青竹轉身就要往若穀亭外去。夜晟瀾伸手抓她,“青竹,這是大事,事關人命,你能不能不意氣用事?”“意氣用事?”呢喃著這四個字,沈青竹忽而一笑。“夜晟瀾,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意氣用事的模樣,你大抵還沒瞧見過。今兒是個好日子,我倒也不介意給你開開眼。暝影、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