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若是心裡有點瘋 不如讀一讀佛經(1 / 1)

完全沒想到夜晟澤會突然抱她,身子驟然騰空,沈青竹嚇了一跳。心劇烈地跳動,沈青竹本能地環住夜晟澤的脖頸,穩定住身形,那一瞬,兩個人之間的距離拉近,幾乎貼在一起。沈青竹能感受到,夜晟澤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她耳朵一下子就紅了。連帶著臉頰也燙燙的,她甚至有些不敢直視夜晟澤的眼睛。沈青竹羞澀得厲害,夜晟澤也沒好到哪去,前腳在夜晟瀾麵前,他眉眼帶笑,笑得春水**漾,儘是曖昧繾綣,轉身之後,他唇瓣緊緊地抿著,身子也僵得厲害,他秉著呼吸,沒敢亂動,生怕沈青竹靠得更近。他不習慣。夜晟澤很快就把沈青竹抱出了屋。看著兩個人的背影,再看看這空****的屋子,夜晟瀾一陣陣的發暈,他的心裡有一股無名火,燒得他崩潰。沈青竹救他,就是心裡有他,沈青竹對他動手,也不過是鬨小脾氣罷了。他不信沈青竹這麼快就喜歡上了夜晟澤。他更不信,夜晟澤那個不近女色的死和尚,那個比太監還太監的人,能突然轉了性,把沈青竹放在心尖上。假的!肯定是假的!夜晟瀾在心裡咆哮,他掙紮著想要下床,跟出去瞧瞧。可身上餘毒未清,他那破敗的身子,這會兒哪經得住折騰?他不過剛剛側身,頭才往床下望了望,就一頭栽了下去。額頭磕在地上,瞬間就腫起了一個包。外麵。馮昭端著藥過來,永昌侯也要跟進來瞧瞧夜晟瀾的狀況,兩個人一起到門口,還沒等進門呢,就聽到了裡麵的動靜。兩個人加快腳步,一進來,瞧見夜晟瀾栽在地上,模樣狼狽。他們兩個一下子都慌了神。永昌侯過去,急忙攙扶住了夜晟瀾,讓他依靠著自己,他輕輕地晃著夜晟瀾喚他。“瀾兒,瀾兒你怎麼樣了?”“爹……”夜晟瀾想要開口,可是太疼了,頭疼,身上疼,哪哪都疼,所有的痛覺似乎都在往腦子上衝,他根本承受不住。眼前發黑,下一瞬,夜晟瀾直接暈了過去。永昌侯徹底慌了,“馮太醫,瀾兒這是怎麼了?怎麼又暈了?”“彆慌,彆慌。”馮昭匆匆應著,忙把藥碗放到一旁,他伸手去為夜晟瀾診脈,之後,他懸著的心才算鬆下來。看著永昌侯,他輕輕地舒了一口氣。“侯爺彆擔心,二公子這是身上有傷,突然摔下來牽扯到了傷口,暈過去了。”“是疼暈了?”“是,問題不大,養養就好,隻是以後還是避免這種拉扯,不然傷口反複,難以愈合,總是要多吃不少苦頭的。”一邊交代著,馮昭一邊用力,和永昌侯一起將夜晟瀾抬回到**。馮昭給夜晟瀾喂了清毒的藥。 夜晟瀾身上有傷,人又暈著,一時半會兒的不好移動,永昌侯索性就讓他在澤霈苑偏廳休養。永昌侯的安排,夜晟澤和沈青竹都不知道。夜晟澤帶著沈青竹回房間。進了門,沒了外人,夜晟澤很快就將沈青竹放下了,沒看沈青竹,他咽了咽口水,麵上波瀾不驚,可滾動的喉結,以及躲閃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他的慌張。沈青竹瞧得真真的。她很難想象,兵臨城下都麵不改色的夜晟澤,這會兒會這麼羞澀。還真是禁欲佛子,羞澀起來,有點違和,也有點可愛。沈青竹冷靜下來了,羞澀褪去,她壞笑著衝夜晟澤眨眨眼睛,輕聲調侃,“夜將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要是心裡有點瘋,那不如讀一讀佛經?”瞧著沈青竹壞心眼的模樣,夜晟澤輕咳了一聲,他正色回應。“不必。”“嘖……”沈青竹笑著咋了咋舌,沒有再繼續。夜晟澤瞧著沈青竹那樣,總覺得她那咋舌,有些意味深長。眼見著沈青竹轉身,去床邊歇著,夜晟澤揉了揉鼻尖,跟了兩步。“偏廳那個,狀況怎麼樣?”“死不了。”“他情況真的那麼嚴重?”之前,沈青竹說得輕鬆,夜晟澤也沒想到,她隨手搗鼓出來的玩意,能讓人命懸一線,連馮昭都束手無策。也難怪之前那個胡郎中,匆匆忙忙就跑了。謝氏可就夜晟瀾一個兒子,一直都當心肝寶貝似的疼,夜晟瀾也是謝氏全部的指望。胡郎中不逃,一旦夜晟瀾有個三長兩短,謝氏痛苦煎熬發瘋,必定饒不了他。同樣,夜晟澤也為沈青竹捏了一把汗。雖說有他在,有沈青潯在,應該出不了什麼大事,可謝氏瘋起來也不是好惹的。萬一呢?明白夜晟澤的意思,沈青竹勾了勾唇。“馮太醫說的都對,夜晟瀾情況是有些凶險,但是,出手之前我就已經想好了,這一次我確實沒打算要他的命,我也有把握保他不死。謝氏本也狂傲跋扈,不把她逼到絕處了,她是不可能低頭的,冒險也是沒辦法的事。”“理是這麼個理,但以後有這種事,要提前跟我說,不要自己冒險。”“好。”夜晟澤是好意,沈青竹自然不會拒絕。她應得痛快,作為回報,她笑盈盈地衝著夜晟澤眨眨眼睛。“夜將軍一片心意,我無以為報,要不然,等回頭我去一趟萬佛寺,為夜將軍請兩部大師開光的佛經回來,請夜將軍一觀?”佛經……這兩個字,沈青竹說得重重的。夜晟澤眉頭蹙了蹙,他總覺得,沈青竹是故意的,她說的,就不是字麵的意思。“不必。”夜晟澤應了一句,轉身就走。沈青竹瞧著,急忙開口詢問,“夜將軍,你去哪啊?”“你大哥還在呢,你歇歇,我叫他過來陪你說說話,我還有事要忙,就不陪你們兄妹了,”夜晟澤頭也沒回地回應,不一會兒,他就出門,消失不見了。沈青竹瞧著屋門口的方向,眉眼彎彎。夜晟澤還挺有意思。……謝氏被永昌侯關在主院裡,夜晟瀾轉危為安,狀況穩定住了,永昌侯也隻是給她傳了個消息而已,並沒有放她出來。一直到入夜,永昌侯回了主院,才把守門的下人都撤走。知道夜晟瀾還在澤霈苑,謝氏嚇壞了。夜晟澤就滿肚子壞水,不安好心,現在又多加了一個會醫術的沈青竹,他們沆瀣一氣狼狽為奸,更沒什麼好主意。把夜晟瀾留在澤霈苑,還不是把羊送到了虎口?謝氏能安心就怪了。叫了幾個小廝,謝氏急匆匆地去接人。澤霈苑。一過來,謝氏就發現了四五個生麵孔,小廝、丫鬟都是她沒見過的,而且,這幾個人見她帶著人來,眼神銳利,滿臉防備,瞧著就像練家子,不太好惹。謝氏也沒多問,她直接奔著夜晟瀾所在的偏廳去了。小丫鬟翠影瞧著,忙去了沈青竹那。“小姐,謝氏來了。”“嗯。”翠影幾個小丫鬟,連帶著小廝,都是沈青潯留給沈青竹的,一個個的,手上都會點拳腳功夫,雖然比不上暝影那麼厲害,可關鍵時候,總歸比手無縛雞之力的管用。沈青潯這是生怕她在永昌侯府裡再受欺負。得了消息,沈青竹快速起身,“走,叫上暝影、薇璐,咱們去瞧瞧。”“是。”翠影應聲,隨著沈青竹往外走。偏廳門外。沈青竹到的時候,謝氏正好讓人抬著夜晟瀾出來。夜晟瀾的狀況,比之前好了不少,剛剛服了藥,他又睡下了。生怕打擾到夜晟瀾,耽誤了他休息養傷,謝氏見到沈青竹後,忙揮揮手,讓下人將夜晟瀾抬走。她自己倒是留在原地沒動。看著沈青竹,謝氏冷笑,“沈青竹,今兒算你厲害。”“多謝誇讚。”冷著臉,謝氏壓低聲音威脅,“沈青竹,你彆得意,彆以為我抓不到你的把柄,找不到你下毒的證據,你就能夠逍遙快活了。你真以為夜晟澤那死和尚,能一直護著你嗎?你真以為,他會喜歡你一個來曆不明的野種?”“嗬……”沈青竹不怒反笑,她上前一步,與謝氏麵對麵。四目相對,沈青竹笑得張揚又邪氣。“那侯夫人真以為,永昌侯會一直護著一個潑婦和一個蠢貨嗎?侯夫人真以為,永昌侯會喜歡一個賤妾生的卑賤庶子?”“你……”“夜晟瀾的一身傷,落在你臉上的耳光,還沒把你們打醒?”怎麼會沒被打醒?謝氏的半張臉,現在似乎還火辣辣的疼呢,她心裡如何不怨永昌侯?隻是,她就算再怨,也不會讓沈青竹看了笑話。袖口中,謝氏的拳頭握得死死的。“沈青竹,我再不濟,也做了侯爺二十幾年的枕邊人,瀾兒再不濟,也是侯爺的親兒子。你呢?連養你十幾年的爹娘,都能在瞧見沈星染時,一把將你推開,你又憑什麼覺得,夜晟澤非你不可?你說,若是他見了沈星染,這夜將軍夫人,會是沈星染,還是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