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色看著這個麵容模糊的小丫頭目光微微思索,感覺像是這個小丫頭很眼熟。但她也沒有暴露出來,隻是不動聲色地看著她。“我的家當然也不在這裡,我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盯上我父母的,這些歹徒把我們一家三口抓來這個地方,受儘了折磨,我母親因為受不了這種侮辱就自儘了。”“而我的父親為了保護我也被活生生的打死了,我都死了,那這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我勢必要這些殺我父母的人付出代價。”小姑娘義憤填膺地說,語氣更是極其的仇恨,殺人全家不得好死。弘藏頗為同情地悼念了一聲:“阿彌陀佛。”“小施主,一輩子帶著仇恨活著,那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更何況你現在也並不知道還是你全家的人到底是誰。”“不,我記得他我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人長什麼樣子。”小姑娘滿腔怒火,雙手緊握成拳,目光中也都是滔天的怨氣。她用袖子抹了抹自己臉上的眼淚,看著地上母親的死不瞑目的屍體,撲過去在母親身上哭得泣不成聲。大家默默地看著,隻覺得這一幕無比的刺眼。若嫣幽深的目光看過去,似曾相識的恨意好像觸動了她心裡某根弦。“大家都收拾收拾,看看哪裡能休息吧。”張黛指揮著弘藏把寒鴉放在其中一個屋子的**,又讓他燒了一堆篝火來,雖然因為冬天的原因,很多人不想冷死他們的那些房子能燒的東西大部分都已經燒掉了。但還是可以燒一下那些沒有人住的屋子的牆。“我就是你們用來做苦力的人是吧。”弘藏隻苦著臉去做這做那,敢怒不敢言。若嫣帶著媚色在周圍轉了一圈:“你把這些殺手都殺掉了,沒有人回去複命,想必還是會有人過來探查情況。”“到時候晚上多注意一點。”“姑娘,我明白。”媚色也不是第一天當下手了,自然明白這些刺客的路數。她有些猶豫不決地看著姑娘。“你想做什麼呢?”若嫣早就看出了她剛才看那個小姑娘的眼神不太對。媚色把自己懷疑地說出來:“兩年前我去西铖刺殺當時的郡守,曾在郡守府看到過這個小姑娘。”“雖然已經過去了兩年,但我依稀記得那位小姑娘的音容笑貌,長得很漂亮,最重要的是當時我之所以刺殺郡守,是因為他們想拉攏西府家族。”“主上是不允許在這片土地上,有除了他以外彆的聯盟的。”若嫣微微挑眉,也想起來一些事:“西府海棠族,坐擁西陵邊境數十萬裡的疆土,不是因為皇族打不過去,而是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這麼多年西府家族跟中原皇族都是聯盟的,還用得著郡守去拉攏?” 上輩子謝檀生一統天下後,第一個廢掉的就是西府海棠家族,強勢讓漢人統領西蜀族人,逐步漢化。“是的,那位郡守其實也不是皇帝的人,而是太後的人,當然也是大兗九皇子的人。”媚色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對她也是真的毫無保留了。若嫣倒是詫異得很:“還是個三麵間諜。”“你家主上為了拔除這根釘子沒少耗心費力吧。”依稀記得,兩年前的謝檀生也才剛二八年華,在丞相府抬不起頭隻能被她欺負。居然神不知鬼不覺地拔除了在西府那邊最大的隱患。媚色點點頭,也覺得他們家主上真是算無遺策,深謀遠慮:“確實,那次任務我也差點失敗。”若嫣話又說回來:“所以,這個小姑娘既然是西府家族的人,那為什麼會來這裡,千裡迢迢相隔甚遠。”“可能是綁架,有一支勢力的人特意把他們綁架到這邊來。”“據我所知,能做到這種程度的除了我們風雨樓就是九執門了。”媚色臉色嚴肅,上次他們跟九執門對上雖然看起來贏得很輕鬆。那也是因為他們當時出動的殺手都不是武功最高的。若嫣陷入了沉默,原以為就風雨樓參與了朝廷政事,玩弄於好幾個國家在手心。沒想到,還有一個九執門在其中猶如攪屎棍一樣。“這個丫頭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理?”若嫣心裡想的是,既然是西府的人,而他們也算是家大勢大,對中原的影響一直都是製衡的,若是能利用這股勢力。那不是最好。何況,她以後做生意可是要遍布整個天下的,怎麼能少了西蜀。媚色沉默了幾秒就說:“姑娘是想利用她?”“倒是可以帶上,隻是現在我們也是自身難保,分身不及,帶著她暴露在危險中的概率大了很多,麻煩也是。”若嫣轉了轉眼珠子就說:“也不是非得跟著我們。”“把她送到南荒去跟著甄家,這麼久了也該去見見老朋友了。”反正也是順路。媚色點點頭,把房間整理好,鋪好稻草還有被子就說:“那姑娘早點休息。”“我去看看那個小姑娘。”“嗯,你去吧。”若嫣坐在**,倒也沒有太挑剔什麼。媚色剛出去就看到那個悲憤欲絕的小姑娘暈倒了。歎了一口氣趕緊把她抱起來去找張黛。張黛看著這個小丫頭就說:“我跟著你們也真的是見識到了,永遠都是救不完的人。”“這丫頭估計是氣急攻心,傷心過度有些心衰,昏迷也是差不多這個情況,加上這段時間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真可憐啊。”媚色把人放下後拍了拍手:“這世間的可憐人多了,能拉一個是一個吧。”張黛詫異地看著她:“我還以為你們當殺手的人都沒有心呢。”“我們隻是沒有同情心。”媚色一臉冷漠,轉身就走。弘藏一個大餅吃完總算是不餓了:“張姑娘,你彆跟這個女人計較,她就是魯莽冷漠了一點,其實也是一個好人的。”“我知道,你吃完了就過來幫忙。”張黛很不客氣地吩咐。弘藏歎氣,怎麼沒有人可憐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