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你也配置喙哀家的對錯,趕緊把路讓開,都是陳國的人,沒必要自相殘殺讓彆人看笑話。”“秦剛,你有這份衷心去戰場上發泄啊,攔著哀家不是衷心,是愚蠢!”太後冷漠地瞪著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愚蠢迂腐的人。秦剛死也不聽,自己站起來絕不後退半步說:“太後娘娘執意如此,那就彆怪臣以下犯上了!”“所有人聽命,今天誰都不能放走,否則格殺勿論。”若嫣在馬車裡沒出去,主要是秦家世子跟自己有仇,那場雪崩所有人都死了就自己還活著。他們若是看到自己不用等,少不了刀兵相見。沒必要惹這個麻煩。一陣馬蹄聲靠近,陳知宴帶著一些物資過來,看到這個陣仗沒有緊鎖。“放肆,你們居然對太後無禮!”他毫不猶豫選擇站在太後身邊。秦剛愣住,不可思議地看著太子:“殿下,皇上聖旨說了,太後絕不能離開京都。”“太後隻是出城去休養,在京都這麼冷著也不是辦法,你是熱血方剛不熱冷,可是太後一把年紀了,你還逼著太後受苦?”陳知宴不悅地開口,對這種愚蠢的臣子很無語。秦剛半天沒反應過來或者說他怎麼反駁,這也是實話不是嗎。“臣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他們要是真的想太後娘娘過得好,那就一起留下,我們還是有很多吃的用的,不至於讓太後挨餓受凍。”太後諷刺地說了一句:“你要不要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這個都城還有多少人,哀家是太後可不是白白送死的。”“明明有的是辦法卻非哀家守著這座空城等死。”“太後娘娘!請您慎言!”秦剛受不了太後這麼說話,作為一國之母,沒事的時候享受天下的供養,有事的時候讓百姓受苦不說,隻是在宮裡當一座菩薩都不願意。這就是大家尊敬的太後嗎。太後非常清醒一定地說:“今天你讓哀家過去就過去,不讓哀家過去也得過去。”秦剛還真是硬剛:“那就休怪老臣無禮了!”“殺過去。”太後冷著臉下令。高河在等姑娘的傳話。若嫣隻是用不高不大的聲音說:“殿下,此城是您的城,他們歸根結底是您的人,皇上的聖旨也不是不可違。”“兩邊人都是自己人,自相殘殺不好。”她更不想損失什麼人手了,本來最近就很忙。陳知宴能聽到她的聲音,也知道這話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站出去對著他們說:“皇命不可違,那孤算什麼?”“秦剛不要執迷不悟,方才太後就遇到了刺殺,讓太後離開才能活命,我們要的是活的太後,而不是屍體。”秦剛詫異地看著他,一向溫和的太子居然會站在人前維護彆人,而這個人還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殿下…”“孤說了讓開!”陳知宴抽出自己腰上的劍,臉色前所未有的難看。秦剛跟太子分庭抗禮,最後礙於對方的身份確實是將來的儲君,內心一陣權衡利弊後隻能讓開。陳知宴滿意了,抬了抬手示意太後他們趕緊離開。若嫣從馬車飄起來的簾子縫隙中看到了對方,兩人四目相對一切都在不言中。隨著馬車漸漸離開。秦剛語氣凝重地說:“殿下您是儲君,是未來的天下共主,為何做事這麼優柔寡斷,太後若是離開了京都那就真的群龍無首了。”“孤有分寸,秦將軍不用擔心,您還是更加擔心自己吧,京都既然是你在守,那就不要讓賊人鑽空子。”陳知宴不想廢話太多,秦剛就是父皇的棋子心腹,對皇命唯命是從,自己也僅僅是因為是太子才能讓對方顧忌幾分。就好像太後一樣,哪怕身份再尊貴,這個榆木腦袋就是不開竅。…出城後。若嫣放下簾子好讓車內的溫度保持下來,否則路上都要冷死了。“太後娘娘,您是不是覺得太冷了?”她從座位底下拉出一件大襖,非常的保暖,就是不太精致好看。這是她最近做出來的,簡單實用,也好教給那些農戶,讓他們自己做出來禦寒。太後看著她懂事的樣子熱淚盈眶:“你的爹娘要是知道你在這這麼受苦,肯定受不了。”“娘娘,這個時候大家都是一樣的,沒有誰比誰更苦。”若嫣握著她的手,把暖爐給她。太後娘娘的手才是真的冷,這段時間肯定是受苦了。那宮裡什麼都沒有,估計也是縮減出來才扛到現在的。兩人正說著體己的話。突然媚色騎馬追過來心急如焚地說:“姑娘不好了!”若嫣心裡想著這時候還能發生什麼天大的事,讓媚色這種麵不改色的人這麼驚慌。她撩開車簾,發現馬車停下來了。媚色目光複雜地看著姑娘,最後隱忍著說:“姑娘…我說了,你要有心理準備。”“說。”若嫣皺眉。媚色顫抖著聲音道:“風雨樓兄弟們傳來消息,主上死於冰原深處,屍體被九執門的人帶走了。”若嫣用力扣緊馬車門,神情因為聽到了這句話變得有些難以置信和驚憂。“你說什麼!”“是真的,寒鴉也失蹤了,風雨樓的人想方設法的尋找主上,可是九執門的人行蹤詭秘,一直都沒有消息。”媚色到現在都還有些不敢相信,主上居然死了?若嫣心裡突然空了一塊一樣,巨大的恐慌悲傷湧上心頭,她又不得不強行忍下來,現在這麼多人看著自己。她要是有一點不對勁,大家就彆完了。“死要見人,活要見屍,讓人加大力度繼續找。”“謝檀生是什麼人,怎麼可能死在那個破地方!”她心裡一遍遍告訴自己,不可能肯定又是謝檀生搞的陰謀詭計,他可是將來的天下共主,以後一統山河的帝王。怎麼可能死了。她用力扯下簾子,讓自己看起來很平靜:“先回去。”高河小聲說:“姑娘也太冷漠無情了吧,好歹…”“住嘴。”媚色嗬斥了一聲,讓他們趕緊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