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番外:沈明塵回來(1 / 1)

天龍十年。葉雲錦三十三歲。今年朝堂上出了一件趣事,廣為傳播。今年的新科狀元郎,乃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大齡男子,名為沈清。“哎喲這可了不得啊,這多少年來,三甲都是年輕兒郎,畢竟考上三甲那靠的都是天賦居多,天賦這玩意本就是生來就有,可沒聽說過什麼人寒窗苦讀二十載考上狀元的。”“是啊,真的是奇了怪了。”“這沈清好像是第一次參加科考,以前沒聽說過這號人的。”“也是奇怪,那他前三十多年不科考,都在乾什麼啊?”眾人正在議論著沈清,忽然間有人橫插進來,跳開話題,“你們聽說了嗎?那日殿試時,陛下看到那狀元郎作得文章,當即感動得紅了眼,將文章珍藏起來,都沒讓人看,還當即點人為狀元郎了。”“還有這回事?那沈清莫不是靠著什麼裙帶關係才能當狀元郎的吧?”“彆還彆說,真有可能。欽點狀元郎之後,第二天就聖旨下達,直接把人封為四品禦史台中丞啊,那可是四品,誰做官不是摸爬滾打上來的,隻有他是一步登天。”那人說得繪聲繪色,麵上藏不住的嫉妒。“那沈清長得可是俊俏?”“我瞧著比張禦史遜色一些,雖然都是那文縐縐的氣質,但我覺得,他比不上張禦史。”張禦史,便是張墨。這些年來,張墨與陛下走得很近,況且他還未成婚,民間話本已經傳瘋了女帝和張禦史的風流韻事。說什麼張禦史是為了陛下守清白的,此生都不會娶妻,會一直伴著陛下。那愛情叫一個堅若磐石,感天動地,栩栩如生!甚至朝中很多大臣都磕張禦史和陛下,畢竟陛下總是拿著張禦史開玩笑,先是說他為貓長,後又開玩笑給他賜個貓美人,被張禦史給紅著臉拒絕了。“我也見過他,又老,人又黑,也實在是沒什麼吸引力,陛下不會喜歡的。”“他必定是給陛下用了什麼迷魂湯,把陛下迷得五迷三道了。”“不過是個裙帶關係上位的貨色,以後在朝堂上,我必不會給他好臉色。”眾人口中靠裙帶關係上位的沈清,此刻人已經到了紫宸殿。葉雲錦坐在主位上,沈清則是坐在下麵的小案桌上。那是天子近臣專門坐的地方,平日裡為天子解惑,提供見解,規勸天子,或者是秉筆起草。沈明塵身上穿著紅色官袍,謹慎而又克製地坐在矮小案桌前,身上是一股淡雅的文臣氣息,不卑不亢,脊梁筆直。當日紅眼,不是因為看到沈清的文章紅眼,而是看到他這個人紅了眼。“沈愛卿一入朝便是四品官職,如今卻坐在這裡,一言不發,有何不滿?”葉雲錦撐著臉,嘴角的笑意挑逗。 沈明塵垂首,恭恭敬敬道:“陛下,外人都說臣是裙帶關係上位,臣這狀元郎來路不正,一入朝便是四品官,實在是受之有愧。”“哦?”葉雲錦拉長了聲音。她的目光依舊黏在他的臉上,打量著他,“那沈愛卿難不成是想來為朕擴充後宮?”“陛下。”沈明塵忽然間加重了語氣,“臣是真想想要輔佐陛下的。”葉雲錦見他有些生氣,笑容更濃。十年未見,一見麵就一副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模樣。“沈愛卿,你過來。”沈明塵沒動,“陛下,這樣不妥。”“你不是說要輔佐朕嗎?朕想要聽聽你的見解。”葉雲錦無比認真地看著他,並且還指著麵前的一份奏折,像是真心實意問問題一樣。沈明塵思考一下,最終還是走到了葉雲錦坐著的書桌旁邊。殊不知,當了十年的皇帝,葉雲錦早就學會了演戲。“此事,臣看著,並無不妥。”“哦,不是這個,是這一份。”說著,葉雲錦又翻開一份奏折,上麵寫的是讓皇太女掌權之類的,想要放大皇太女的權力。她特意將這份奏折的位置往左邊推了推,讓站在她右側的沈明塵看起來有些困難。沈明塵猶豫了一下,在想著要不要往左挪一些。可要是往左挪,怕是會唐突了她。“沈愛卿若是看不到,就過來一些。”她語氣平常,沒有挑逗的意味,就像是在談公事一樣。沈明塵內心自責,自己怎能如此想她。在心裡道過歉之後,便往她身側挪了挪,半個身子站在她身後,看著奏折上的內容,思考著。葉雲錦身子往後仰了一些,手臂貼著沈明塵的腰。沈明塵瞳孔一震,身子僵硬。“沈愛卿拿著看吧。”說著,葉雲錦拿起奏折,手臂往後伸過去,還不經意間觸碰了他某處一下。沈明塵連忙往後縮。然而,身上的官袍卻被她扯住。“沈愛卿,你自知是裙帶關係上位,便知該做些什麼。”葉雲錦緩緩起身,笑意靨靨,手指勾進他的腰帶,美眸中儘是**。她貼近他,湊在他的脖頸處,輕輕道:“沈愛卿,需要朕教你嗎?”沈明塵感受到那如羽毛一般的呼吸從脖頸掃過,當即隻覺得呼吸困難,心跳聲和喘氣聲被不斷放大。“你……也是這麼對張禦史的嗎?”他聽聞張禦史與她也走得很近,在紫宸殿一坐就是一個下午。他知道自己不能要求她,但還是想問一問。就算是真的有什麼,他也不會去責問或者是怎麼樣,這本就與他無關。“沈愛卿可是吃味了?”她勾著他腰帶的手鬆開,緩緩上移,放在他的腰間。“若是不曾聽聞他與朕那些傳言,你打算什麼時候來見朕,什麼時候告訴朕,你還活著?”說著說著,眼中便又閃出了淚花。她氣憤,為何他活著卻不來找她,害得她傷心!“臣這些年養好了傷後便一直在讀書,想著能夠為陛下的江山出一份力,再無其他。”他往後退了一步,克己複禮。眼底儘是躲閃。“如今陛下是君,我是臣,君臣有彆,臣不能傷了陛下的名聲。”葉雲錦每上前一步,沈明塵便後退一步。屢屢躲閃。葉雲錦不再往前相逼。“罷了,你下去吧。”——三日後。剛散朝不久,葉雲錦就收到沈明塵受傷的消息。是因為朝堂之上有人看不慣沈明塵裙帶上位,所以散朝之後便狠狠夯(hang)了一下,竟然將人直接撞下樓梯,當場沈明塵就血流不止,昏倒過去。“將人帶來紫宸殿,速請太醫來!”葉雲錦急得扔下手中的筆,便匆匆去看沈明塵。剛到偏殿,便看到被人抬進來的沈明塵,身上的血汩汩冒著,冒血的地方,正是當年他手上的地方。她記得他胸口處有很多傷,眼下定是舊傷複發了!殿外,跪著惹事的朝臣。待太醫進來後,葉雲錦命人關上了門。“沈大人畢竟是男子,陛下可否回避一下?”葉雲錦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沈明塵身上,“不必,快些止血。”他流了這麼多血,像是要死去一般。原本那些淡忘的回憶,全都浮現在眼前。她又想起,他死的時候,那些鮮血不斷流著,流了很多,最後乾涸。就跟今日一般。太醫扒掉了沈明塵的衣服,露出身上那些猙獰的疤痕,還有心口上的一處汩汩流血的血洞。“沈大人以前這是在軍營待過?身上怎麼這麼多傷?”太醫一邊包紮著,一邊隨口提了一嘴。“他是沈明塵。”太醫手底下的動作一停。誰敢想,今日這個文縐縐,乖順穩重的三十歲男子,會是當年那個起兵造反的沈明塵。怪不得,怪不得陛下待他不一樣。太醫像是被開了禁言一樣,不敢再多說,立刻包紮好了後,囑咐了幾句是舊傷複發,沒有傷及肺腑,沒什麼大礙便迅速離開。出了偏殿,太醫已經是大汗淋漓。“太醫,沈大人怎麼樣了?”罪魁禍首在外麵十分擔憂問著。他也沒想到,這個沈大人看著人高馬大,怎麼撞了一下直接血流不止,暈死過去了。“你最好祈禱他沒事。”太醫留下這麼一句善意的言論後,便匆匆走了。一句都不敢多說。日頭逐漸落下。偏殿內,葉雲錦一直在靜靜守著沈明塵。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沈明塵才睜開眼。一入眼的,便是她那張熟悉的臉。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很多痕跡,整個人看起來老了許多。可她卻還是如同當年一樣年輕,美得讓人移不開眼,身上也更添成熟風韻。“醒了?”葉雲錦聲音溫柔,就像是夫妻間最平常的對話一般。“嗯。”沈明塵答應了一聲,好似被她的臉燙到一般,慌忙移開眼神。不由得又想起那個時候他躺在**不能動,她對他所行之事。“你身上的傷,還未完全好。”葉雲錦目光落在他的胸膛,如今又是被染紅了一大片。空氣靜默了好一會兒。沈明塵這才開口解釋:“我的心臟在右邊,當時那把刀,刺入的是左邊,所以僥幸留下了一條命。我當時的的確確是死了的,但也是老天垂憐,也不知死了多久,卻又醒了,醒來之後,疼的不能動彈,就一直吃藥修養。前幾年時,隻能是躺在**,動彈不得,直到四年前,才能夠勉強走路。”他說得很緩慢,就像是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實。可葉雲錦聽得很是心疼。他四年前才能下床,今年就進了殿試。備考科舉有多辛苦,她怎會不知?葉雲錦:“你活著,卻不告訴我?”又是默了一會兒。風吹得窗戶作響。沈明塵:“因為怕你空歡喜,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能活多久。”“你一個人,如今也過得不錯,不想擾了你的心。”他又補充道。葉雲錦:“那你怎麼又來了?”沈明塵:“不放心。”也不是不放心。說起來,不過是他的自私罷了。聽說他與張禦史有染,生怕她將他忘了,或者是同彆人在一起了,他覺得有些不甘心,所以才冒著風險,非要進宮,在她眼前晃一晃。他原因為自己不是個自私的人,可被她這麼一問。他才看清,原來,他是個自私的人。葉雲錦:“備考科舉,你花了多久?”沈明塵:“三年。”葉雲錦眸光暗了幾分。那個時候,他的傷才剛好,卻又備考科舉。“你當真是不要命了。”沈明塵沒有應聲。又是一陣沉默。葉雲錦的眸光落在沈明塵側臉上,道:“沒有。”沈明塵疑惑看她:“什麼沒有?”葉雲錦:“我與張禦史,什麼也沒有,不曾那樣與張禦史說過話,他隻是替我養養貓。”“嗯。”沈明塵應了一聲。“我想你了。”葉雲錦知道,沈明塵不是曖昧之人,不會主動說出這樣的話。她不想再體會那種他死之前沒說清楚話的滋味,所以隻能主動開口。遲早要把話說清楚了。既然他不主動,那她就主動一些。“嗯,臣會永遠在陛下身邊的。”他不敢與她對視,可以避開她的目光,看著床幃。“是以臣子的身份,還是夫君的身份?”“臣子。”他回答的很是果斷,機會沒有猶豫。葉雲錦的心也冷了一刻。“臣日後會好好輔佐陛下,儘一生之能。”葉雲錦扯了扯嘴角,笑意無奈,“好。”他就是戒備心太重,太古板了。可就是這麼一個古板的人,為了他,去奪了帝位。為了她,布了好大的一個局,將她推上帝位。為了她,冒著性命之危參加科舉來朝堂。可他卻在她眼前裝作臨危不亂,雲淡風輕的樣子。人啊,最喜歡自欺欺人。——八月十五,中秋佳節。葉雲錦備了幾壇酒和點心,放在太液池的水榭內。沈明塵來時,看到垂著的錦簾內隻有她一人,不由得停下腳步,小心翼翼走了過去。“其他大人怎麼還未來?”他生怕她隻請了他一人。“許是正在來的路上,沈愛卿先坐。”沈明塵坐了下來,坐得很是端正,像是清風明月一般。“這些人真是懈怠,都這個時候了還不來,沈愛卿先喝點酒,朕敬你一杯。”君臣二人,一人坐在主位上,一人坐在側邊。兩人之間,還隔著兩個空座。麵對帝王的敬酒,沈明塵自然是推脫不得,隻能是舉杯喝下。“這酒味道如何?”“很好。”“沈愛卿晚膳沒吃吧,先吃一些點心。”沈明塵覺得有些尷尬,隻能是拿起點心,通過吃點心來緩解尷尬。“唉,茶水還沒上來,沈愛卿先喝些酒解渴吧,等到其他大人來了,茶水應該也就準備好了。”沈明塵實在是吃得很渴,隻能是端起酒杯飲酒。葉雲錦看著沈明塵臉頰有些紅,似是微醺一般,嘴角笑意漸濃。“沈愛卿,你嘴角有殘渣。”沈明塵覺得自己有些聽不真切她的聲音,便轉過頭去看她的口型,而然,一轉臉,便看到她已經坐在她身側,正伸手過來。下意識地他就要躲開,卻還是沒能躲得過去。一股柔軟,溫熱的觸感停留在他的嘴角。他迷離地看向她。他酒量不應該如此,這是什麼酒?想了好一會兒,沈明塵才想起,這是他年少時期喝的一種杜康,奇怪得很,這酒他喝兩杯就能醉。“當真是不解風情。”葉雲錦嘀咕了一句,便又往他身邊坐了坐。沈明塵隻能往邊上挪。“沈愛卿,我瞧瞧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距離他受傷,已經五個月的時間了,她自然心裡清楚,他的傷沒什麼大礙了。“陛下,一會兒有其他朝臣來了,看到後不妥。”瞧瞧,都喝醉了,還顧念著這些。“是嗎?”葉雲錦隔著衣裳,攀附上他的胸膛,在他耳邊輕輕吹氣。頓時,沈明塵耳麵赤紅。“那我隔著衣裳摸摸?”猛然,她的手腕被他抓住。“阿錦,彆這樣。”“什麼樣?”她眉眼含笑,像是年少時那般嬌俏。說著,她就已經一滑,坐到了沈明塵的腿上。“阿錦。”沈明塵有幾分怪罪的意思,甚至想要將她抱下來。可葉雲錦卻先一步攀附他的脖頸。“明塵,這凳子坐得實在是硌人,疼。”沈明塵恍惚了一下,“是嗎?”“不信你摸摸。”葉雲錦扯著他的手,就放到了那處。頓時,沈明塵猶如腦充血一般。氣息沉重,心跳紊亂。他覺得好生恍惚,周遭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夢幻,像是有一種做夢的感覺。他掐了一下自己的手。不疼。果然是做夢。若非做夢,阿錦又怎麼會這般行徑。一旦意識到這是一個夢後,沈明塵不由得大膽起來,敢直視她的目光,不再躲避。“這些年,你可想我?”她勾著他的脖頸,在他的耳邊問道。“想。”抱著懷中人的力道,不由得重了幾分。“明塵,你好像不舒服。”沈明塵感覺自己的那處被人隔著衣服握住。“阿錦,彆碰。”忽然間,懷中的人眼中像是閃著淚光一般,“你可是嫌棄我?”“沒有。”連思考的空子都沒有,他立刻脫口而出。“我隻是怕傷害阿錦……”話音未落,一個柔軟的唇落在他的唇上,堵住他的話。她雙腿放在兩邊,跨坐在他的腿上,對著他夢幻一般地啃咬,吞噬。這是夢。既然是夢,那便沒什麼好怕的。今日是中秋夜,陛下宴請朝臣,按理來說,朝臣是不會遲到的,這個時候還沒來,隻能說明這是夢裡。他估計是喝多了,倒在哪裡正睡著。“阿錦。”下一瞬,沈明塵反客為主。桌上的東西全都被掃落,他貪婪地占有者她,聽著她口中的細碎呢喃,並將他們一一吞噬。他不是不想,隻是怕傷害到她。這樣的夢,他做過無數遍,甚至稱得上輕車熟路。不斷地占有著她,將她送上雲端,聽她失控的聲音,將她攬入懷中,淪為己物。“明塵……你當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葉雲錦同他一塊荒唐著,並且在他身上留下許多痕跡。免得他,明早又是一副死板不認賬的模樣。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隻是這夢實在是真實,比以往任何一場夢都讓人留戀。但願長睡不複醒。翌日。沈明塵是被亮醒的。醒來時,便發現自己正身處太液池水榭的小榻上,懷中還抱著一個嬌軟的人。有人算計他?他的第一反應是遭到了算計,有人故意毀了他的清白。他日後可要如何同阿錦解釋!下意識地,就要把被懷中人壓著的手臂抽出。“沈愛卿是想不認賬?”懷中的人抬起了臉,一臉警惕,一隻手壓在他的胸膛。當沈明塵看到那張臉時,忽然間,心裡的那些全都消失了。他慶幸一般看著她。幸好,幸好是她。“不敢。”葉雲錦這才偏過頭,顯然,因他方才的行為,引起的怒火還未消下去。“昨日你霸王硬上弓之人分明是你,可你如今醒來,卻一副我將你霸王硬上弓了的模樣。”葉雲錦彆過頭,訴說著自己的不滿。“阿錦,我錯了。”“你……”還未來記得說出口,便被他一把緊緊攬入懷中,一手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在她的唇上留下繾綣纏綿一吻。“以後,我輕些。”說話時,還帶著微弱的喘息。葉雲錦被她吻得春心欲動,呼吸艱難。“是我不該,我弄疼阿錦了,我當是做夢,所以便沒了輕重,對不起。”“做夢便可以為所欲為?原來你那副清心寡欲的樣子是裝的?”葉雲錦軟著聲音,手指抵在他的胸口畫圈。“嗯。”他應了一聲,再一次纏吻上來。“這回開了葷,日後可要忍不住了,阿錦多擔待些。”葉雲錦聽他說這些話,莫名臉紅。他總覺得,這些話不該從他的嘴裡說出來。畢竟他看起來,不像是說這種話的人。“阿錦,我很想你……”“很愛很愛阿錦,是刻到骨子裡的那種,聽到阿錦過得不好,我就會心疼,見不到阿錦,也想得睡不著覺。這一回,阿錦能不能永遠不離開……”葉雲錦看到,他眼角有淚水流下。她也是第一次聽到,他對她直麵說這種話。他從不用言語表達愛意,這是第一回。她抬首,吻去他臉上的淚痕。鹹味的。“沈愛卿,管管你的沈大人,朕怕是遭不住了。”她抵著他的胸膛推開。“好……”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身邊被褥動彈的聲音過了片刻才停息。葉雲錦伏在她的身上,有些想笑。“沈愛卿,你怎麼這般聽話?”“沈小大人又不安分了。”她這是故意挑逗。“阿錦饒恕則個。”最終,葉雲錦的手上又染了一手的麝香。此後朝臣上朝時,都是對陛下這位愛臣退避三舍,不敢絲毫得罪。那人可是以前當過皇帝的,誰敢得罪?(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