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去行宮就是為了跑!就是為了方便你跑!”“自始至終你都阿諛奉承!”“你從未想過留在朕的身邊!”“你就是為了逃跑!你煞費苦心,甚至想出來了這種肮臟齷齪的法子,將這些東西藏在這裡!”“你真是好計謀啊!若不是朕今日撞見,是不是你一出宮就能跑了,讓朕無處可找!”“太後的智謀當真令人敬佩,母後藏東西的手段也是高超!”“我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他雙目猩紅,捏著她的下顎,強迫她與自己對視,對著她一聲又一聲質問。回應他的,自始至終都是那真相敗露後無從選擇的死水一般的眸子。齊修言氣得在紙張上踩了好幾腳,留下幾個帶著肮臟泥水的腳印。隨後還是覺得不解氣。她想逃?休想!休想!他氣喘籲籲地撿起那些紙張,大步朝著炭火盆跨去,停留在炭盆前,拿著那些紙張,在炭火上引燃。恰好這一幕就映入了葉雲錦死氣沉沉的眸子。她瘋了一般衝過去,要從炭盆裡奪走這些路引。這是她最後的,唯一能夠出宮的東西了。沒有這些,她還如何出宮?她的自由,她的一切,她的算計,她的忍辱負重又算什麼?齊修言一隻手抓住她,直接將人架在胳膊下麵,禁錮起來,不讓她撲上去。“睜開你的眼好好看看,這些東西是怎麼燒毀的!”“葉雲錦,你出不了宮,你這輩子都彆想出宮!”那些路引和假的身份證明,在炭盆裡全都化為黑乎乎的灰燼。葉雲錦用儘全力去抓,也隻抓出來了一塊灰燼。灰燼捏在手裡,就著汗水,就變成了黏糊糊臟兮兮的泥水。炭盆裡的烈火停止燃燒,又變成了紅紅的炭,緩緩燃燒著。仿佛方才的那些,不過是過眼雲煙,就像是不曾有過一樣。葉雲錦隻覺得自己的心,此刻猶如撕裂一般難受。她躺在地上,蜷縮著。身體在發抖,竟然不知是冷的,還是痛苦的。沒有了,所有的希望都沒有了。齊修言起身,目光落在方才她扔下的長命鎖上。幾個月前他就看著這長命鎖晃眼,而今看著,更是刺眼。他將長命鎖撿起,也丟在那炭火上燃燒。“你就這麼舍不得他!就連逃跑了也想著帶著他走!那朕給你的生辰禮物呢?!你可還記得!你怕是連放在哪裡都不知道了!”火紅的炭和金色的長命鎖貼合在一起。長命鎖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躺著,沒有絲毫變化。“朕應當好好謝謝朕的好父皇,送了你這麼一樣生辰禮物,若不是他,朕都發現不了你要跑!”“你說,朕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