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齊川的奏折近乎都是葉雲錦處理的。她早已被齊川教會了,做起這些來也是得心應手,不需要過多的指點,也不會出岔子。處理奏折固然勞心費神,可一想到齊川是因為處理這些事情才生的病,她便咬著牙繼續處理,若非十分重要的折子,她是不會交給齊川去看的。齊川也是被她盯著兩三日沒看奏折,精神好像好了很多,神采奕奕的。不過這兩日,齊川總是刻意避開她,每日都要趁著她睡著了溜出去一會兒,等到她醒來時問宮裡人,他們一個個都隻說不知道。葉雲錦心裡麵也是著急,眼瞅著齊川又偷偷摸摸從後門回來了,立刻將人堵在了門口,“陛下這幾日在乾什麼?”“朕沒乾什麼。”齊川笑眯眯看著她,毫不因為這質問感到生氣。倒是一旁的宮人看呆了眼。怎麼這陛下這麼大年歲了,卻被一個小皇後給質問著,看樣子陛下還有點兒心虛的樣子。當真是反了天了。且不說彆的,單單是從陛下當太子開始,除了死去的先帝,就沒人可以質問陛下!“陛下既然不肯說,那我就猜一猜,陛下隻說是與不是便可。”齊川眼中帶著些期待看著她。“陛下是不是偷偷跑出去批閱奏折處理政事了?”“不是。”葉雲錦轉身就走,非常果斷。隻要不是去偷偷摸摸處理那些勞心費神的政事就好,她怕齊川的病再嚴重。齊川忙追了上去,“小雲錦這問題問的,朕好不容易輕鬆兩日,怎麼會去偷跑出去處理那避之不及的政事,朕不過是老了,又不是傻了。”葉雲錦刻意放慢了腳步,聽到齊川破天荒的同自己開玩笑,也是露出淡淡的笑容,“那陛下去做什麼了?”“……”這回輪到齊川沉默了。“今日膳房做了銀耳八寶粥,朕喂給小雲錦吃,實在是處理奏折辛苦了。”他扯開話題。——六月初一天朗氣清,荷香飄逸。葉雲錦還是同昨日一樣,先是上午在紫宸殿處理完了走著,中午便回鳳儀宮小憩。近日實在是太過於勞累,一覺醒來,便到了下午。“碧桃,你怎麼不叫我?”葉雲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朝著門口守著的碧桃看了一眼。“娘娘,是陛下吩咐的。”葉雲錦目光立刻朝著門口看去,可並未看到齊川的身影。她起身朝著外麵走去,才剛走到大殿的門檻,就遇上齊川笑意盈盈地過來,身後還跟著不少人。“朕就算好了小雲錦這個時候回醒,看朕來的巧不巧?”說著,他招手吩咐後麵的人進殿布菜,自己則是手中捧著一個小匣子,朝著葉雲錦遞了過來。葉雲錦忙走了過去,伸手接過小匣子,還沒來得及打開,便被齊川攬入了懷中。 就是那一刻,葉雲錦才恍然間想起,六月初一是她的生辰。當年被齊修言奪走之後,終日關在那日不見光的金殿之中,不知今夕何夕,哪裡還過生辰。如今若不是齊川,她都快要忘了自己要過生辰這回事了。小匣子打開之後,放著一個金色的小鎖,兩邊是打造精細的項鏈。瞧著那做工,猶如鬼斧神工,雕刻得十分驚喜,甚至連鎖裡麵都是鏤空的,裡麵還掛著兩個小鈴鐺。齊川將小鎖取了出來,那鈴鐺便開始叮鈴叮鈴響,發出十分悅耳的聲音。“如今還在你阿姐的喪期,不能大辦宴席,所以朕便簡單讓人準備了些飯菜,來給小雲錦過生辰。”“這是朕給小雲錦準備的生辰禮物,希望小雲錦戴上這長命鎖,日後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的活著。”葉雲錦微微仰著脖子,感受著齊川的呼吸噴灑在她的下顎,他的手十分輕柔地正在給她戴上這長命鎖。長命鎖,長命百歲活著。大抵也隻有齊川會希望她活著吧,有時候,她自己都不希望自己活著。無端地,眼睛裡發酸,眼淚便流了出來。為何齊川要對她這般好?他對她越好,她就會越覺得愧疚。“這大喜的日子,小雲錦怎麼還哭了。”“高興的,謝謝陛下。”齊川拿著手帕,輕柔地給她擦拭掉淚珠,便將人攬著去殿內用膳。齊川對她很好,給她夾的都是她愛吃的菜。等兩人磨磨蹭蹭用了膳,便已經是日頭落下,到了休息的時候。葉雲錦坐在案桌邊上,感覺齊川看向她的目光灼灼。她與他的目光對上,隻覺得整個人都滾燙起來。“陛下怎麼一直看我?”“小雲錦這鈴鐺的聲音,很好聽。”隨著葉雲錦身子動時,脖子裡掛著的長命鎖會發出細微的聲音。她覺得齊川看向他的目光實在是算不得單純,也知道他想要做什麼。她雖然是他的皇後,可是每到這男女之事上,還是會覺得心中恐慌。“朕還沒好好瞧瞧這長命鎖呢。”齊川走了過來,身上帶著一股壓迫感,坐在她身邊,將她攬在腿上,一隻手摩挲她的脖頸,將那長命鎖弄得發出細微的響聲。“陛下,我……還尚未沐浴。”“等完事了再沐浴。”不由分說地,他壓了下來,這一回要比以往熱烈一些,帶著一些帝王的威嚴。脖頸上戴著的長命鎖,隨著喘息聲,發出叮嚀的聲音,像是在助興,也像是在呢喃。半個時辰後,事畢。葉雲錦目光渙散,躺在床榻上,整個人軟軟的一團。齊川叫了水進來,親自抱著她去沐浴。等沐浴之後,他又將人小心翼翼放在了床榻上,自己圈著她睡著。剛熄了燈,還未闔眼,外麵的王海便急急來報。“陛下,兵部尚書在殿外哭天喊地地說是要見您,他有急事要呈上來。”原本齊川是不想搭理的。但聽到是兵部的事,心中也有了猜測,有些遲疑。“陛下,既然是急事,還是先去看看吧。”“可朕沒能陪你過完這個生辰。”齊川好似愧疚一般。“陛下待我,已經是極好,如今都入夜了,也算是過完生辰。”齊川又在她耳邊呢喃幾句,在她嘴角親了親,這才穿上外袍起身離去。——“母後。”一聲母後,嚇得剛睡下的葉雲錦,猛地睜開眼。她又看到那人,直挺挺地站在她的床前,一雙狹長的眼睛審視一般地打量著她。葉雲錦下意識地抓住自己的被子,警惕坐了起來,“你來做什麼?”“今日是母後的生辰,兒臣自然是來祝母後生辰歡樂的。”說著,齊修言竟無比大膽地直接一條腿抬上床榻,單膝跪在上麵,那隻修長的,如同惡狼一樣的魔爪朝著她伸過來。“齊修言你做什麼?”葉雲錦連忙往後退了退,屋外皎潔的月光映在她的臉上,讓她看起來臉色更白。“今日是母後的生辰,你說,兒臣給母後準備什麼生辰好呢?”他說話時慢悠悠的,就像是磨人的鈍刀。他那灼熱的,又帶著幾分玩味的目光貪婪地掃視著她。“母後。”話音剛落,葉雲錦身子抖了一下。她感受到,齊修言那隻手覆上了她的肩膀,肩頭的衣裳不知何時滑落下去,隻能感受到他那帶著幾分熱度的手。“父皇無能,一直未能給母後給一個孩子,不如我便送給母後一個孩子,當作母後的生辰禮物吧。”瞧著她這副剛找回魂的模樣,他就知道,她剛剛和那老東西雲雨過後不久。“母後年輕貌美,若是不生個孩子,可惜了。”說著,他的手緩緩下滑,目光也隨著他的手下滑。葉雲錦身子緊繃,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齊修言,這裡是皇宮,你是在找死嗎?!”她也不敢太大聲,隻能是壓低了聲音斥責他,躲避他。“母後為我著想,我很開心。”他將她滑落在肩頭的衣裳拉了起來,隨後手指便移開了她的身體。葉雲錦鬆了一口氣。齊修言陰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恨意。她就這麼嫌棄他?對他這樣的避之不及?他薄唇扯了一下,身上帶著冷意。“若是母後願意,我保證,我們的孩子,會是太子。”他聲音低沉,似乎是在表示著自己的不滿。“若是這樣,我寧肯死。”葉雲錦狠狠瞪著他,因為生氣的緣故,胸口也是起伏著。“父皇永遠給不了母後孩子,這種互利互惠的事情,母後不做,著實太可惜了。”下一瞬,他覆身而上,直接按著她的肩頭,將她壓在**。而他,唇抵在她的耳邊,嗅著她身上的香味,以及這床榻上前人之前留下的麝香,“我與那老東西相比,總歸是強得多,母後何不……”“嘔——”四肢冰冷,渾身顫抖的葉雲錦,一時間控製不住身體的反應,直接發出一聲乾嘔。齊修言也愣住了。下一瞬,怒火在他的心中燃燒。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他已經到了令人想吐的這種地步了嗎?氣急敗壞地狠狠在身下人的肩頭上捏了一下,緊接著坐起身子,從袖中甩下一根用寶石雕刻海棠花金簪,留下一句,“若是這簪子被我在哪個草叢裡撿到,那五皇子的命便彆想要了!”“還有,你總會求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