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喬念念猛然道，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我之前怎麼沒想到！真是太蠢了！”鶴季焚抓住她的手，問：“怎麼了？”喬念念激動地抓住鶴季焚的手，想要說什麼，但見老板娘好奇地看著他們，又把話給咽了回去，隻催促他：“快吃！還有半天時間，我們得快點把這件事解決！”從麵館出來，喬念念就給顧彥發消息：“我知道她為什麼要將嬰兒喂給那些惡鬼了。”顧彥回得很快：“為什麼？”喬念念目露冷光：“為了命！”顧彥不解。喬念念想到什麼，低頭看顏禦寇：“你早就知道了嗎？”方才就是她說想吃麵，他們才會走進那個麵館。顏禦寇露出自己可愛的小虎牙：“姐姐，我並不能看得那麼遠。我隻能看到那個麵館有隱隱的金色氣韻，直覺告訴我，從那裡可以得到一些線索。”喬念念不再多問，給顧彥打了個電話，一邊走，一邊解釋：“向溫柔身上有個惡鬼，那惡鬼曾利用枉死之人，偷竊他人壽數和氣運。他會一些邪術，能夠瞞天過海。”瞞過生死簿，這種事他又不是沒做過。“為什麼是嬰兒？”顧彥問。喬念念冷聲道：“因為小孩子的命還沒形成。”“什麼意思？”喬念念道：“能夠投胎的人都是經過地府刑罰，償還了罪孽的，理論上說，他們在進入輪回的時候，是最為乾淨的。這個乾淨不是指他們魂魄乾淨，而是指他們身上沒有背負罪孽，前世罪孽都已經在地府償還了。”“初生生靈是沒有命運的。他們沒有罪孽也沒有功德，所以上天也不能為他們書寫命運。隻有在他們降世之後，沾染了世間因果，他們的命才開始形成。”認真聽著的鶴季焚蹙眉：“可是我記得你之前說我前世有功德，若是這輩子當個普通人，可以順遂富庶地過完這一生。”喬念念笑道：“像你這種前世有功德之人，地府無法給你報酬，那隻有上天來給你，所以你的運氣會更好一些，但也僅此而已。就連投胎到什麼樣的人家，都是完全隨機的，除非閻王特批，不然父母是好是壞，是富是窮，都是看運氣的。你運氣更好一些，所以更大概率出生在富裕家庭。”“但並不是說你就絕對不會出生在窮苦人家，所以富人並不是前世就一定是好人，窮人也不一定前世就是壞人。”喬念念解釋道：“這全看運氣。你運氣不錯，這世品格正常，所以必然會順遂一生。”顧彥道：“這麼說，人的一生都是由運氣決定的？那運氣又是如何設定的？”喬念念道：“不，隻是初開始是由運氣決定，之後的命運運氣的影響就很低了，初非真的運氣差到一定地步。” “上天會給每個生靈一個最低的氣運值，想要自己運氣再好一點，那就要靠行善積德來贏取上天的好感了。”喬念念皺了皺眉：“因為物種貧富等差距的存在，不論上天如何做，都很難保證絕對的公平。”“而且，不管是什麼，隻要有了意識，便會有偏心和不喜。就算是天，也是不可避免的，他對某些生靈就是會更加偏愛。”喬念念道：“就如從物種上來說，他對人類更加偏愛，同樣的，他會對人類中的某一些個體更加偏愛。”顧彥明白了：“你是說天不公？”喬念念抬頭看了一眼天：“除非他沒有意識，不然無法做到絕對的公平。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是人類理想中的上天的絕對的公平，但也會造就絕對的不公，惡者無法得到審判，善者無法得到獎賞。”“哪種情況更好一點，我不知道。不過我們這個世界的天，他有著自己的意識，並且在依照自己的心意來維持這個世界運轉。”“命也不是絕對不能改變的。”喬念念道：“這個天運作世界的方式解釋起來很複雜，總之就是，孩子剛出生的時候，是沒有命的。”“你們人類有句話，叫三歲看老，雖說的是性格，但用來說明這種情況也很合適。初生嬰兒沒有罪孽和功德，所以沒有命，直到在人間沾染了因果，受到家庭、父母和周圍環境的影響，他的命才開始出現。”顧彥似乎懂了：“這就是她選擇嬰兒的原因。”喬念念笑了笑：“在天的設定中，每個生靈都是能活到老死的，但命出現之後，他的壽數就會開始變化，受他平日的習慣或是其他方麵影響，有所增減。向溫柔之所以選擇嬰兒，就是因為他們的壽數基本上都是滿的，還未出現明顯的變化。都是要殺人，殺害嬰兒性價比最高。”“她想要竊取他們的命！”這樣的說法顯然讓人很不舒服。喬念念沉聲道：“這種事她，不，應該說她身上的那個惡鬼不是第一次做了，隻是那個時候他行事更加小心，是用哄騙的方法讓人自願給予。”她想起那惡鬼的行事，再聯想到那些人被殺害時候的情景，道：“從網絡上查！我猜他又是使用了老法子，從網上尋找對象，哄騙人幫他殺人竊命。殺人的大概不是他，而是被他欺騙的人，但那些人肯定也得了好處，甚至大頭在殺人者身上。”就如他誘騙張江國祖孫那般。顧彥有些不解：“如果他的目的是命，那直接自己殺了收下全部不是更好？”“命可以扔，不可以偷。”喬念念道：“比如自殺、意外死亡，就算是被人殺死，對方也無法取得他人的命，他們剩下的命是消失了，不在了，不對任何人的壽數有額外的影響。但偷竊他人的命就不一樣了，惡人可以長生，惡鬼可以複活，這是絕對不會被允許的。如果被上天察覺，它會降下懲罰。所以他需要有人頂在前麵，為他吸引天的注意力。”顧彥點了點頭：“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安排人去網絡上排查，看看能不能找到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