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也嵐承認得也很乾脆：“是的。”喬念念沒好氣地哼了一聲。譚也嵐不解：“為什麼不肯答應華熵？你現在可找不到比華熵開出的條件更好的公司了。彆說現在找不到，就算將來你成了一線小花，也不一定能遇到這樣隻求付出不求回報的公司了。”對方是直接把‘我們就是來做慈善’的寫在臉上了，哪家公司能像華熵這麼傻……這麼開明？“我就是不想和鶴季焚扯上關係。”喬念念道：“現在沒有合適的公司就算了，大不了等以後我也學彆人開個工作室。自己做老板，那不是更自由？”“嗬嗬。”譚也嵐冷笑：“老板是那麼好當的？那些開了個人工作室的明星就能隨心所欲了？他們養工作室不要錢啊？那些工作人員都跟著他們喝西北風啊？”喬念念有些尷尬地抬手搔了搔額頭，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過於沒腦子了。譚也嵐繼續道：“最重要的是，以你現在的情況，想要攢夠錢自己開工作室，要等多少年？這幾年你都要受公司那邊威脅，以你的性格，你能忍得了嗎？”喬念念確實忍不了。“可是……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彆的公司……”“喬念念，你彆揣著明白裝糊塗。”譚也嵐打斷她的話：“你明明知道，華熵之所以願意以這樣的條件挖你，是因為鶴季焚喜歡你。這世界上誰會無緣無故不求回報地對你好？除了那些喜歡你，愛你的人，誰會？”喬念念默然。譚也嵐笑了笑：“以後你要真遇到了像華熵這樣開出這樣寬鬆條件的公司，那必然是有第二個鶴季焚。”喬念念垂眸：“所以我更不能答應華熵。”“隨你。”譚也嵐淡聲道：“決定權在你，你死活不肯答應的話，我也不能逼著你答應。不過，你也彆再想著以後再遇到一個華熵。何況，在我看來，你這不過是欲蓋彌彰。真要放手，哪裡用得著這樣避嫌？真要覺得自己和他沒關係，那不應該是公私分明？但顯然，你沒法兒拋開你們私人的關係，隻能采用一刀切的方法，斷掉和他的關係。”“譚姐，你也彆激我。”喬念念聲音也冷了幾分：“你既然知道他是為了什麼開出這樣優渥的條件，就明白是他先公私不分，我現在答應了，就是承了他私人的情，我自己再公私分明都是不行的。隻要答應，我就欠了他的！”其實要是華熵一開始是抱著公事公辦的態度來與她談，好好地把該要的想要擺在桌麵上，也不是沒有談判的餘地。但就像譚姐說的，他開出那樣的條件原因和目的是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當然不能答應！“譚姐你彆生氣。”喬念念緩和了語氣，道：“我知道你是為我著急，但我們不能因為著急就手忙腳亂，胡亂答應。” 聽她這麼說，譚也嵐還能說什麼呐？她隻能歎了一聲，道：“既然你已經做下決定，那就這樣吧。這樣也好，也省得萬一以後他變了心，拿這件事來惡心你。”喬念念不覺得鶴季焚是那樣的人，不過也沒多說什麼，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譚姐，辛苦你了。”“彆隻口頭上說辛苦了。”譚也嵐淡聲道：“彆忘了你賬戶裡可沒錢了，再不想辦法，你真的要喝西北風去了！”喬念念崩潰地仰躺在沙發上：“譚姐！”譚也嵐無情地掛了電話。喬念念腦海裡隻轉著‘沒錢’兩個字，點進自己的賬戶裡看了一眼餘額，嫌棄地閉上了眼。真窮啊！她猛然坐起，給譚也嵐發消息：“譚姐，我現在就能進組！”“劇組已經提前預支過你一部分片酬。”譚也嵐也回得很快：“剩下那部分，得全部拍完之後才能拿到。”“但是譚姐，進組的話至少不用發愁吃飯對不對？”喬念念發了個流淚的表情包：“我要去讓劇組養！”譚也嵐：“……一個女明星，你可真好意思！”喬念念覺得關於華熵的事就這樣過去了。雖然拒絕那樣優渥的條件實在讓人有些心痛，但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正是因為他給出的條件太過優渥才不能答應啊！另一邊，鶴廷深也是如此認為的：“你想要幫她，也不該將自己的私心帶入到公事中。幫，有很多方法，但你這樣，看似全心全意，但確實有條件的。”鶴季焚皺眉：“我並沒有什麼條件。”鶴廷深笑著看了他一眼：“如果你和你的合作夥伴，生意對手坐在一張談判桌上，對方不談自己想要的利益，隻是不停讓步給你好處，你心裡是什麼想法？”鶴季焚垂眸想了片刻，道：“對方肯定想從我這裡得到更大的好處。”“在喬念念看來，你就是那個想要更大好處的合作夥伴。”鶴廷深笑了笑：“明白了嗎？你嘴裡沒有提條件，但實際行動卻提了，你想要她那個人，所以用對她的好和不作要求來隱晦地要求對方順從你。”鶴季焚明白了：“是我想得太簡單了。”鶴廷深笑道：“戀愛不僅僅是我喜歡你，對你好，這麼簡單的一件事。它還是一種合作關係，有著隱形的博弈。世界上沒有哪個人是能一直付出不求回報的，你的付出想要的回報都寫在你平時的行動中，對方聰明自然能看出來，並且衡量這份回報她能不能給得起。”鶴季焚唇瓣緊抿，眼底閃過一絲落寞。鶴廷深見他一副灰心喪氣的模樣，搖了搖頭：“你也彆這麼一副樣子，既然錯了，那改了就是了。”鶴季焚抬眼盯著哥哥：“你幫我。”“嗯。”鶴廷深不解：“你不該是自己調整態度，繼續和她談嗎？”“華熵是我的公司，就算是換了條件，她肯定也會猶豫。”鶴季焚道：“但對你的啟勝，她不會有那麼重的防備心。”鶴廷深沉默片刻，道：“季焚，之前的事是我錯了，也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