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蓉慢悠悠地飄過客廳，看到從房間裡急急忙忙出來的喬念念，好奇地眨了眨眼，但什麼也沒敢問。喬念念剛換好鞋，門鈴就響了。拉開門，門外站著的果然是鶴季焚，他手裡提著早餐，見喬念念已經換好衣服鞋子，一副馬上就要出發的樣子，笑道：“這麼快？”“怕他跑了。”喬念念道：“雖然沒有證據，但我就是感覺他似乎是有意在躲著我。”“那也不用著急。”鶴季焚推著喬念念進屋：“先吃早餐再說。”吃過早飯，鶴季焚又要檢查喬念念的傷口。這麼幾日，喬念念肩膀上的傷已經愈合，隻剩下一道淺粉色的疤痕。她猜測，這是自己的魂魄對這具身體產生了影響，讓它越來越和自己這個小冥主的魂魄相合。“真的沒事了。”喬念念抬起手臂用力地揮了一下，驚得鶴季焚連忙上前扶住她：“彆亂動！”“真的都已經好了。”喬念念笑道：“彆總是放在心上，你當時意識不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何況那個時候我要躲是躲得開的，是我不想躲開才受傷的，和你沒關係，你不必自責。”鶴季焚抬眸，深邃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喬念念。他想說，他不僅僅是自責，還有心疼。他不想她受傷，不論傷是如何來的。但似乎，她卻一直都在受傷，而每一次，他都無能為力，這次甚至是他親手傷了她！想到幻境中‘母親’的咒罵，說他是天生孤煞星，所有他身邊的人最後都會受到傷害，鶴季焚心臟抽痛了一下。“大棉花糖，你這是怎麼了？”喬念念忍不住伸手，輕輕捧住鶴季焚的臉頰：“為什麼你突然看起來好難過？”鶴季焚張了張嘴。但最終，他什麼也沒說，隻是輕輕搖頭，低頭仔細查看過喬念念的傷口，見傷口確實已經愈合，終於放下心來。他起身：“我們走吧。”喬念念還要追問，鶴季焚已經轉身大步離開了房間。她隻能咽下疑惑追上去：“等等我，大棉花糖！”鶴季焚開車帶喬念念到了一處嶄新的寫字樓前。這棟寫字樓兩年前建成，高三十層，主要業務是出租辦公場地給公司或是工作室。下麵五層掛著各式招牌或是廣告，上麵二十五層則是整齊乾淨的玻璃，整整一麵牆的玻璃設計，讓整棟寫字樓如一麵巨大的鏡子，矗立在市區中。鶴季焚指著寫字樓道：“我的人發現那和尚最近總是出入這棟寫字樓，經過調查，發現他去的是位於十八層的一家名為‘地獄人間辦事處’的工作室，那間工作室主要售賣各種地獄人物手辦和周邊。”喬念念知道手辦是什麼，聞言驚奇不已：“牛頭馬麵和黑白無常的小人人嗎？” 想想他們被做成小人人的樣子……怎麼感覺有點可愛？她想買！“不隻是我們這裡的地獄周邊，西方的地獄周邊他們也賣，惡魔墮落天使之類的。除此之外還有恐怖電影中涉及地獄的周邊，比如出自《養鬼吃人》的地獄魔方。”鶴季焚介紹得更加詳細：“凡是和地獄有關的他們都有售賣，不僅僅是手辦，還有貼畫、抱枕、雕塑等等。我讓人仔細查過，這家工作室是三年前開的，經營工作室的是名三十八歲的男子，雙親在他小時候就車禍去世，也一直未曾娶妻生子。因為工作室的主要銷售渠道在網絡，他平時會製作一些視頻吸引顧客。”說著，鶴季焚點開一個視頻遞給喬念念。視頻開頭是兩個精美手辦的特寫，然後是一個頭發有些稀疏的中年男子，他自我介紹了一句，就開始講起關於這兩個手辦人物的故事。視頻製作得還不錯，看得出男子是下了功夫查過資料的，關於人物不同的傳說說得很是詳細。喬念念往回拉了一下進度條，暫停，盯著男子看了一會兒，道：“從他的麵相上看，他不該是孤身一人。雖父母早亡，卻該是夫妻和美，子孫滿堂。”關了視頻，喬念念把手機遞回給鶴季焚：“還有嗎？”“現在能查到的就這些。”鶴季焚搖頭：“安排的人曾試圖在和尚後麵，裝作顧客進入工作室。但被拒絕了，說是正在接待貴客，所以並不知道和尚進去做了什麼。要知道得更詳細，恐怕還要等一段時間。”喬念念垂眸思索片刻，道：“不行，不能繼續等下去。那和尚不是一般人，被一個普通人跟蹤調查，他不會一無所覺。現在之所以裝作不知道，恐怕是因為他在這裡有事情要辦，一旦事情辦完，再想找到他就難了。”鶴季焚問：“那你是想……直接去見他？”“對！”喬念念說著就推開車門下車，道：“擇日不如撞日，我們直接上去等那和尚來！”鶴季焚沒什麼意見，跟著下車。結果剛下車，幾道閃光燈接連亮起，一個剛走出寫字樓的男人抱著相機轉身狂奔回了寫字樓，一邊跑一邊大叫：“今天運氣真好，剛下樓KPI就自己送上門了！”喬念念兩眼畫上兩個大大的問號。什麼情況？鶴季焚意識到了什麼，無奈解釋：“我忘了，這棟寫字樓往外出租並沒有什麼要求，所以也有幾家專門在網絡上經營各種營銷號的網絡公司在這裡。”聞言，喬念念沉默。所以這是真自己送上門。鶴季焚提議：“我們先離開這裡，去換身衣服喬裝打扮一下再過來。”不然怕是他們還沒踏進寫字樓，全網直播就開始了。喬念念隻能點頭，第一次覺得明星的身份是如此不方便。兩人重新坐回到車上。喬念念打開手機，果不其然兩人的照片已經上了熱搜：【鶴季焚與喬念念一起出遊約會，兩人戀情確定？】下麵是兩人先後從同一輛車上下來的照片。評論裡磕CP的和嘲諷的、反對的，吵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