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安王殿下差點死了(1 / 1)

李衍真的傷得很重。初軒亦是個練家子,他那一劍,差點送安王下黃泉。好在,劍鋒偏了三寸。若不是情蠱在手,我都覺得初軒亦會直接殺了李衍。他與李衍本應該無冤無仇,可卻像是恨極了他。想來隻能是太子的命令。這個太子,比曆帝還要狠。還不愧是李崇親自選的下一任帝王,與他簡直是一個模子立刻出來的。我先給李衍點了穴,那幾處穴位恰好可以止血。隨後我又給自己點了穴,那是一處痛穴,正好可以麻痹體內毒藥帶來的痛苦。“木大哥,麻煩把安王扶到**,半靠著就行,不能躺下,我要給他施針。”扯了塊薄紗遮住了臉,我方才囑咐木鋒。“好!”木鋒將李衍抬到了**。“蠟燭。”柳盈盈取了一隻蠟燭放在床邊的凳子上。還好我隨身帶著銀針。“柳三小姐,我需要安靜,麻煩讓其他人出去,您留下幫我打下手就行。”“好!太子,二姐,還有木護衛,麻煩你們先出去。”“盈盈……”“二姐,我知道太子身份尊貴,但此刻也顧不得什麼理法了,請恕小妹無理,木護衛,請兩位貴人出去吧。”“是。”木鋒黑著一張臉,把柳萋萋和太子都趕出去了。人命關天,他二人再怎麼不樂意,也隻能灰溜溜的離開。“我需要一盆熱水,還有,準備一株雪蓮,麻煩柳三小姐了。”“好的好的我這就安排!”柳盈盈也被我支走了,現在屋內隻有我和重傷的李衍。李衍雖然重傷,可卻並沒有昏迷。他清清楚楚地睜著眼,仍由我在他身上施針。若非他此刻說不出話來,隻怕早就質問於我。還好他現在是個啞巴,不然我還得多餘和他解釋。銀針封住的是李衍的心脈,接下來,我要拔劍。“拔劍的過程會有點疼,不過安王殿下應該能忍受。”趁他不備,我直接乾淨利落地拔出了染血的長劍。前後不過刹那功夫,李衍的臉色就又白了幾分。他那緊蹙的雙眉仿佛在問我:這就是你說的不疼?“殿下真是厲害,一點聲音都不喊出來,不愧是安王。”見他有苦難言的樣子,我沒來由的有些痛快,甚至冷不丁再損他幾句。不過我也知道適可而止,不能再冷嘲熱諷於他。因為他,快要可以說話了。我對自己的醫術還是很有信心的,畢竟師從神醫穀後人。連顧行之都誇我天賦極高。果不其然,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李衍就能開口了。隻是令我意外的是,他開口第一句話居然是問我:“你的臉怎麼回事?”“自己搞得,不這樣萬一被太子和柳萋萋看見,以後少不了麻煩。” “你倒是想的周到……能恢複嗎?”他居然還關心能不能恢複,該不會是怕我毀了這張和他白月光相似的臉吧。“能啊。”我微笑著回他:“紅疹當然能恢複,但是那道傷口可就不一定了。來,把藥吃了。”我喂了顆藥到他嘴裡,他乖乖地吞了下去。“那傷口是你自己劃的?”他問我。“當然不是,我又不傻,不過是易容術而已。不過話說回來,柳昀舟那兒我的畫像可要趕緊處理……”“我早就叫木鋒燒了。”沒想到李衍動作這麼快。“安王果然靠譜。”“按照時間來看,柳萋萋應該也沒見過我的樣子,其實那幅畫畫的是個側臉,所以真正見過我的隻有柳盈盈和柳昀舟。”“柳昀舟不會說出去的。”“柳盈盈一心向著王爺,也斷不會幫著太子。”“那就妥了。”確保太子不會知道我的真容後,我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隻是我如此在意,終究還是引起了李衍猜忌。否則他也不至於如此虛弱之時還忍不住試探我。“阿若這麼在意太子知道你的容貌?該不會你真的是初晚吧?”他還真是人精一樣……我忙又給他施了一針,輕聲道:“殿下,我可是初家軍的人,太子是我的仇人,雖然沒有人見過我,可天下無不透風的牆,萬一他查到我是誰……我自然是要躲著他,躲的越遠越好,才好暗中報仇。”我這借口說的已經很清楚了,可李衍還是不信。他又道:“阿若放心,你這牆確實密不透風,本王派人查了初晚暗衛整整一周,都查不出你的一點消息。”那你從暗衛開始查,能查到就見鬼了。我心中得意,要知道根本沒有初晚暗衛這號人,連初若一這個名字,也隻有阿爹阿娘知道,他們在人前從來都是喚我晚晚。再加上除去幾個相熟的心腹,甚至沒人見過我的真容……“殿下,我本來就是個無根無名的孤兒,小姐收我做暗衛,我的身份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倒是殿下你,你若是再說這麼多話,等下氣血逆轉,傷口加重,怕是連天山雪蓮都救不了了。”該死的李衍疑心病可真重,話那麼多,查的還那麼仔細。我得再給他施一針,讓他吃點苦頭……“阿若,天山雪蓮我取來了。”我剛準備動手,柳盈盈就來了。她這動作也真是快,天山雪蓮這種珍貴的藥材居然這麼快尋到了。“柳三小姐,我剛給義兄拔了劍,他的心脈已經護住了,但還需要好好調理。這個雪蓮一半入藥一半外敷,外敷的事就麻煩柳小姐了,我得去給義兄熬藥。”“外外外敷?”柳盈盈的臉瞬間就紅了。我不著痕跡地瞥了她一眼,很快就回過神來。“是的,外敷,隻要搗碎了敷上去就行,就用這個搗碎吧。”我環顧了四周,尋到了個小石墩,那石墩下麵剛好有個石盆,好像是用來做盆景的。“這個可能會有些不乾淨,你放在那熱水裡洗一洗。”我說著就往水中倒入了一滴藥。“這是去汙垢的藥,我先去熬藥了,這裡就拜托柳三小姐了。”話音剛落,我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甚至還熱心地給他們關了門。隻是,我沒有真正的離去,而是趴在門口,悄咪咪地看著裡麵的場景。“阿若姑娘在做什麼?”“在看柳小姐和安王殿下……”不對,這聲音……我愕然回頭,正對上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底瞬間一沉,一股冷意從頭開始刹那間蔓延全身。死死掐著自己割腕的那隻手,直到鮮血的刺痛襲來,才恢複了理智。四目相對,我努力用最平靜的聲音,說出了那四個字: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