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下身,兩人距離不過一厘米,炙熱的鼻息拍打在她耳鬢。敏感且癢。簡悅的手不自覺握成拳。他看到她慌亂緊張的樣子,心裡竟有一絲暗喜。“條件,我私下告訴你。”他居然在耍她!簡悅惱羞成怒,偏過頭瞪著他,眼神凶狠似狼。雙目對視,距離極近,感覺下一秒就能親上去熱吻。簡悅絲毫沒注意到他們現在的舉動在旁人看來有多親昵。周圍的人看得臉紅耳赤。現場打情罵俏,也太不把他們當外人了吧!張汀連忙捂嘴咳嗽,提醒簡悅。“咳!咳!那個該說的也說了,要不咱散了吧?”簡悅反應過來,立馬用手肘朝後頂他。他一個踉蹌就坐回位置。顧北琛在她身後,難以置信看著她絕美的側臉。三年不見,力氣變挺大啊。遊輪上有專供賓客休息的客房,會議散後,簡悅也回到自己房間。她剛打開燈,正打算回過身關上門。一張修長白皙的大手突然攔住。“誰!”她下意識吼出來,側身站在門後,用力壓著門。儘力不讓對方進來。“我。”她瞳孔一震。這熟悉的聲音...顧北琛?她手上的力氣不減反增,不耐煩地質問:“你來乾嘛?”“外麵有人來了,快讓我進去!”對方語氣突然變得焦急。一時間,她來不及反應。鬼使神差竟然真的讓他進來了。她見他一臉壞笑,“你!你居然耍詐!”明明就沒有人,況且就算有人又怎麼樣?她隻要不開門屁事沒有,現在好了,他進她房間,反倒有嘴都說不清。房間內燈光隨著遊艇晃動搖曳。窗外漆黑一片,神秘得引人探究。兩人站在房間過道,麵對麵身後貼著牆。她壓著怒火抬頭對視,抬起手指向門好言勸告:“顧總,為了避免出現不必要麻煩,請你出門右轉!”顧北琛眼眸深了幾許,像一匹餓狼終於等到獵物,下一秒就要把她生吞活剝。他沉默著一點一點朝她逼近。目光如炬,停留過的地方都猶如被火灼燒般滾燙。她太清楚他這種眼神。帶有男人最原始的欲望,曾經這個眼神一次次把她**到差點死去。她彆開臉,不去看他。“顧先生,我現在和你沒有任何關係,請你自重!”顧北琛見她不好意思的樣子,反而更來興致。突然上前環住她的腰,順手一捏腰間的軟肉。“唔。”她下意識發出悶哼。耳朵瞬間發燙泛紅,荷爾蒙開始在兩人間流轉。房間內變得曖昧不清。可惡!他明知道這是她敏感的地方,他就是故意想看她掙紮。 男人再次俯身貼上她耳後。深嗅她身上獨特的香味,得到滿足後,才反問,眼裡帶著戲謔,“壓你身上那麼多次,你不知道我多重?要不你再感受感受?”她氣憤地一拳砸在他臉上,毫不手軟。“你神經病啊!滾!”他語文是A片老師教的嗎?“自重”二字居然被他說得這麼羞恥。顧北琛一拳被她打到門上。見他一臉狼狽,翻了個白眼走進房間裡麵。她辛辛苦苦練了三年拳擊,真以為鬨著玩兒的。現在她終於有力量還擊,彆說,還真的挺爽!江風吹起房間裡的白紗,愜意舒適。顧北琛站起身,揉了揉隱隱犯疼的顴骨,冷著臉抬頭。女人的軟發垂在身後,似瀑布般濃密,側臉背對著月光,照應出流暢的線條,宛如一幅油畫。纖細白淨的手正在卸下耳飾,舉止優雅從容,直到現在這一刻,他才敢真的確定。她回來了。他的世界終於多了一個人。辦派對累了一晚上,簡悅隻想早點收拾睡覺。哪裡想到站在門口的男人居然還在!她不耐煩地倚靠在桌邊,拿起房間座機威脅他,“你信不信我直接喊保安了?你也不想——”“放...放開!”一句“你也不想堂堂顧氏總裁被轟出門吧”還沒說出口。男人就已經大步上前,吻住她的唇瓣。強勁有力的手伸進她後頸,迫使她抬頭迎合。另一隻手困住上半身不讓她逃。熟悉的觸感,熟悉的姿勢再次朝她襲來。這股熟悉伴隨著痛苦的記憶。男人的舌尖用力朝領域探索,但是簡悅使勁咬著牙反抗。不讓他有得逞之計。突然,脖頸上的手轉而伸進她的裙擺下方。一點一點沿著肌膚紋理一路往上。不行!她不能再和他有任何瓜葛!簡悅用力扒開他的手,但他像永動機一樣,手離開又覆上,甚至愈加過分。她抬起手努力掙脫他的桎梏。“啪!”一耳光瞬間落下。清脆一聲響聲打破兩人的曖昧。臉上的疼痛加重,徹底打醒顧北琛的理智。男人把她抵在牆上,“你說得對,我就是神經病,在你離開那天就瘋了!簡悅!你當時為什麼那麼狠,就不能陪在我身邊嗎?”我當時隻剩你了。最後一句話,他選擇爛在肚子裡,他的自尊不允許靠同情換她回頭。簡悅發出不屑的冷笑,眼神似冰冷的刀子插在他身上,“狠心?你顧北琛害我爸死在手術台上,害我沒能見他最後一麵,到現在都是遺憾,害我有家不能回。我們,究竟誰狠?”往事曆曆在目,他們誰都忘不了。他瞬間像泄了氣的氣球,放開她,往後退了幾步。她不知道顧夫人去世,不知道他當時的天都快塌了。顧北琛坐到床尾,低著頭像無家可歸的小狗。她看不清他臉上的情緒,房間裡隻有他斷斷續續抽噎的聲音,“對不起,可我的家也沒了。”她不明白,什麼叫他家沒了?他是在說他倆離婚?也是,顧家家規:隻喪偶,不離異。是她害顧家蒙了羞,害一心想抱孫子的顧夫人四年沒能如願。既然如此,又何必來找她,和章妍妍一家三口不挺好。“你的家和我沒關係,既然你得到了想要的人,就好好珍惜。”彆重蹈她的覆轍。顧北琛倏地抬起頭,仰望她。眼眶裡泛著淚光,整個人像快碎掉的琉璃,碰一下就徹底倒了。“那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她第一次見到他這副樣子,脆弱卑微到塵埃。以前的高傲狂妄的他像是化作雲煙消失了。但那又如何,現在都和她無關。好不容易熬出來,她不想再經曆過去猶如地獄的日子,那比殺了她還難受。簡悅掀起眼眸,露出冷到極致的目光。淡淡說道:“除非你從我的世界消失,我隻要你消失。”她說讓他消失。聞言,他再次無助地垂下頭。兩人陷入長久的平靜,隻有窗外的江風呼呼作響。突然,男人一滴晶瑩淚珠砸在手背,發出聲響。“好,如你所願,我消失。”
第44章 我多重你不知道?(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