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婷麵色蒼白，仿佛白日見鬼。“比如，那個偷方子的人現在在哪兒呢？”章曉嵐展現最美的笑顏，嘴裡說著最狠的威脅。看著沈婷狼狽走遠。章曉嵐鬆下一口氣。那個沈醫師她早就想換了，倚老賣老，總覺得整個藥膳坊沒了他就倒了。整日不是要這個，就是要那個。她從唐立風那裡得知兩位禦醫要退下來的消息，就讓人去接觸了。沈婷不過是撿了她不要的。章曉嵐麵帶笑容快步從後門回了藥膳坊。“師父，你為什麼不把沈婷直接摁下呀？”章曉嵐休沐，韓家兄弟來她這兒蹭飯。說起這件事，韓昌樹就很不解。打就要直接打死，老是留個尾巴做什麼？把那個偷方子的人送到官府去，什麼都不用說，沈婷就得再往牢裡轉一圈。“賭約我是肯定要贏的。現在讓她提心吊膽，她就沒心思攔著我找阿寧了。”章曉嵐用筷子夾起桌上的菜，“柔娘的菜越做越好了。”柔娘笑笑，她現在隻一心照顧章曉嵐。章曉嵐摁下那兩個賤人，她也就了了心願。她自己出手隻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不如照顧好章曉嵐，讓她把那兩人弄下去。韓家兄弟麵麵相覷，是他們想岔了。對付沈婷哪有找小師妹重要啊。臨近過年，來大周朝貢的小國多起來。扯緊了披風，章曉嵐準備帶柔娘和韓家兄弟去外邊轉轉。章曉嵐嫌老是租馬車不方便，便買了一輛，還配了個車夫。今日剛好用上。“哎，章娘子，你們也要出門嗎？”章曉嵐剛要上馬車，就聽到天冬興奮地喊叫。她沒有停下腳步，急急往車廂進。她現在隻想離唐立風遠一點，有了距離，他就不會再做出那些舉動。坐進了車，章曉嵐心緒稍平，隻是半天不見柔娘和韓氏兄弟。正要起身詢問，一個高大黑影鑽進車廂。“你怎麼進來了？”章曉嵐目瞪口呆。冬日衣厚，她買的車也不大，唐立風一進來就擠占了很大的空間。空間逼仄，章曉嵐隻覺呼吸也有些壓抑。“韓家兄弟已近弱冠，你與他們同乘，不合適。”唐立風還是那張端肅的臉，一臉正經竟然說出這樣的話。和他們不合適，和你就合適了？和他們一起，旁邊還有柔娘呢，和他一起就真是孤男寡女了。“你……”章曉嵐想罵他卻不知道該說什麼。隻能轉過身，掀起簾子看外邊。但小小的車廂，他端坐在那裡，存在感實在太強。她坐在那裡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木樨，清新爽氣。馬車開始走，他身上的配飾偶爾會叮當作響。大約是冬日太冷，她甚至能感受到它身上的熱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