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黎，剛才那桌客人長得好像念念。”邵奶奶的聲音從手機那端傳來。我不敢抬頭看，怕撞進邵奶奶那雙充滿慈愛的目光。坐在我斜對麵的溫漫用身體擋住了我的臉。雲黎又要把手機舉起，邵征把餛飩推到她麵前，“雲黎，吃吧！餛飩泡久了會坨。”“邵奶奶，征哥喊我了，先掛了，晚點我再聯係你。”雲黎擅長和任何人周旋。哪怕對方是對她無感的邵奶奶。溫漫幫我吹涼了餛飩，她悄悄和我咬耳朵，“這女人真夠惡心的，明知道你沒準備好回邵家，她為什麼要千方百計地破壞你的計劃？居心不良的狗東西。”我拉扯著溫漫的手，怕邵征聽到她說雲黎壞話。“吃快一點，我記得街尾有家照相館，不知道開沒開。”我想去。既然來了，去故地重遊也是好的。溫漫聽到我要拍照，她笑得很開心，“那我們吃完過去看一眼。”也許是我的錯覺，總感覺我和溫漫坐下後，邵征和雲黎沒說過一句話。我吃完餛飩，剛起身，雲黎喊我，“念念，不如我們一起吧！人多熱鬨點。”溫漫想拉著我離開，不遠處她的聯姻對象追了過來。溫漫想和我一起玩，聯姻對象想和邵征聊點生意，最後二人行變成了五人行。其中四個是兩對情侶，隻有我單身。我走在最後麵，趁著他們不注意我去街尾找照相館。去之前給溫漫發了信息，要她彆來找我。我晚上還得去酒吧上班，時間不多了。“有人嗎？”我拉開照相館的門。染著一頭紫毛的老板娘舉著相機走到我麵前，“拍什麼照？”“遺照。”我坦****地望著她。老板娘先是震驚，然後試探性地喊我名字，“司念？”我已經認不出眼前的熟人，對她點頭。“嗯，我是。”老板娘舉著單反走到我麵前，“你不是嫁給你男神了，怎麼變得這麼憔悴？”“四年前和他離婚了。”我摸了摸臉，笑著回答，“癌症晚期，所以臉色不好看。”老板娘一下子沒了聲音。“我不知道，對不起……”她向我道歉。“先拍照吧！我晚上還要工作，時間有點趕。”我不想再敘舊。她帶我去挑選背景，我聽從她的每一個指揮，拍完照我走出照相館。距離上班時間還早，我乘坐公交車前去。來到酒吧，主管讓我去老板辦公室一趟。老板把我叫去，我等著他劈頭蓋臉地罵我，結果他把一疊錢推到我麵前。“老板，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想被辭退。上一次清潔打掃工作，給了我一隻信封，就被公司辭退了。“乾什麼，這是你的工資，我們月底發錢，你簽勞動合同時沒注意看嗎？”老板抽著煙，指著我的鼻子。 我鬆了一口氣，“不是開除就好，老板我前陣子肋骨摔斷了，抱歉，以後我就算爬也要爬著來上班。”他衝著我笑，對著我勾了勾手指。我不敢亂動，怕職場潛規則。“司念，人要往前看，忘掉過去，才能奔赴未來。”老板望著我，語重心長地說道。我不懂他對我說這番話有什麼意思。“謝謝老板的鼓勵。”我向他道謝。“司念，灰色地帶的事比較難做，你先好好工作。等你需要和我說，我會幫你查。”老板給我指點迷津。我終於聽懂了他的意思，“嗯，等我有需要就找你。”我拿走工資準備去上班，剛出去就被黃微微他們帶走。我回頭時，有看到邵征的臉。不過，看到又能解決什麼？他對我，還不如對待一條狗熱絡。“嘖嘖……真不賴，才進去這麼點時間，就賺了這麼多錢。”黃微微搶走我的工資衝著我叫囂。我撲過去搶錢，結果黃微微把錢轉交給同伴。她停止嘲笑，手扯開了我的衣領，“司念，你好歹是邵家的養女，你這脖子上的吻痕顏色這麼深，你到底被多少男人睡過？教教我唄！你有什麼妙招讓那些男人對你死心塌地的？”我扯回衣領，整理著衣服。邵征每次待我粗暴又野蠻，這些全是他留在我身上的傑作。“黃微微，我的經驗就是向你請教的，怎麼，你不記得了？”我推了她一把。人群裡短暫地陷入了沉默。黃微微臉色大變，衝著我撲來，她想抓我的臉。“司念，你這個賤人。”我躲開黃薇薇的攻擊，“你十六歲掀起裙擺讓你的家庭教師玩屁股的時候，我好像沒告訴過大家這個八卦吧？”現場響起了黃微微的尖叫聲，她雙腳在原地不停地跺著。“司念，我要殺了你。”我從她的同伴手裡搶到了工資，冷眼看向黃微微，“你的視頻我保存在郵箱裡，以後對我客氣點。萬一哪天我手滑了，視頻不小心傳出去，看哪家的兒子還願意和你這隻破鞋聯姻。”黃微微似乎被我嚇到了。“司念，我會讓雲黎姐姐來收拾你，給我等著。”她恐嚇我。本來這件事算了，可是她搬出了雲黎。我就不想算了。“黃微微，回去告訴她，踩著邵淼淼屍骨得到的邵征，她晚上可睡得安穩？”我拎起舊布包，把工資塞進去。今晚得感謝黃微微，我幾乎要忘記了怎麼去接近雲黎。多虧她，在我瞌睡的時候遞給我一隻枕頭。但凡走過就會留下痕跡。真相永遠不會被掩蓋。我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我走進衣帽間，邵征從隱蔽的角落現身，站在我背後，單手鎖上門鎖。“司念，你有多饑不擇食？連酒吧老板都勾搭。”邵征咬著牙，手臂從後麵圈著我。我不動，枯站著。“所有我見過的男人，在你眼裡都是我的客人。邵征，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偏執？”我拉開他圈在我腰上的手臂。這四年，不僅改變了我，也改變了邵征。他以前很冷靜，很理智。儘管不會回應我的感情，但是從沒這麼偏執地待過我。“難道不是嗎？”邵征抓起我的手，把我拖到梳妝台前。我還沒說話，他動手脫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