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邵征在外麵催促幫我做檢查的醫生。醫生拿掉鴨嘴器，摘了醫用手套丟進醫用垃圾桶。她出去找邵征談話，我穿上褲子，下了醫用床。等我出來的時候，邵征臉色陰沉地站在門外。我還沒站穩，他大手抓住我的衣領，把我拖到他麵前。我的雙腿打了個趔趄，要不是邵征對我拖拉硬拽，我根本不會站不穩。“司念，你挺有本事。”邵征咬著後槽牙，陰鬱的黑眸冷睨著我。我猜不到醫生檢查後對他說了什麼，看邵征生氣地找我算賬，難道是檢查結果我是過關的？我對著邵征伸出手，“既然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結果，能把我的手機卡還給我嗎？”我的手剛伸出去，換來的是邵征的一巴掌。他手勁很大，我的手掌被他打得發麻，掌心更是一片通紅。“這世界上有個東西叫測謊儀。”邵征拽著我的衣領，我的雙腳脫離了地麵，“你要是不開口承認，手機卡永久沒收。”我一想到不能準時和阿兵報備行程，心裡一下子慌了。“不行，邵征，把手機卡還給我吧！我真的需要它。”我不想再讓自己失去信用。在考核期間，隻要我犯錯，就會被召回。邵征把我拖到一間空置的科室，然後他把門反鎖，我被他丟到了醫用**。他雙手按住我的肩膀，手勁十足，他像是要捏碎我的肩胛骨，“司念，你就這麼饑渴嗎？我沒滿足你嗎？嗯？”我望著惱羞成怒的邵征，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生氣？“邵征，我想和誰在一起，和誰打電話都是我的自由。”我反駁道。他有了雲黎，我就活該單身嗎？事實上，我確實是單身。邵征臉色鐵青，要扒我衣服時，他抬頭往上看去，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我順著他剛才看過的方向，發現那邊有攝像頭。我慶幸這東西救了我一命。邵征沒出去，手機響起的鈴聲打亂了室內的安靜。“雲黎。”他喊道。我趁著邵征接電話的空隙，趁機打開門鎖跑了出去。手機卡我暫時拿不到，目前跑出去才是我的首要任務。我還沒跑到門口，常旭把我攔住，追出來的邵征又把我抓住了。“常旭，你去接雲黎過來，她在門診那邊。”邵征看向常旭。我去掰邵征抓住我手腕的五指，雲黎要是過來，隻要她看到我們在一起，肯定會懷疑我和他的關係。不到五分鐘，常旭把雲黎帶到了我們麵前。雲黎先和邵征打招呼，“征哥。”邵征對她頷首，她又把目光對準我。“念念，你怎麼會和邵哥來婦科呢？”雲黎蹙著眉問我。我根本沒想過雲黎會出現，更沒有想過要和人解釋，邵征陪我來婦科是做檢查的真正目的。 雲黎這句話相當是把我釘在了恥辱柱上。“邵太太，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我不欠雲黎什麼，有些事我沒辦法當做沒發生。雲黎聽到我的話，她不但不生氣，反而拉著我的手對我噓寒問暖，“念念，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出國這四年你要是在國外和彆人交往時沒做好保護措施。回國後你一定要好好做個全身檢查，盛祁的外公是這家醫院的院長。要是你囊中羞澀，我上次說的你隻要簽下勞動合同，我們會預付你一年的工資。”她的話每一個字拆開我都認識，組織在一起我一個字也聽不懂。“邵太太，原來造謠全憑你的一張嘴呢！”我衝她冷笑，不服氣地盯著她，“既然你是來找邵先生的，那我就不打擾了。”我想趁著雲黎在，正大光明地脫離邵征的掌控。雲黎直接反其道而行，她拉著我的手始終不放，“念念，我也是關心你。邵奶奶年事已高，身上有很多基礎病。倘若你身上有病不及時治療，去見邵奶奶的時候，會傳染給她的。”我心裡清楚，邵征最在乎的就是奶奶。雲黎這番話說出口，邵征不把我留在醫院裡做個全身檢查，都無法向她交代。“邵太太，既然你害怕我攜帶病菌，禦庭壹號那邊的清潔保姆你另請高明。”我拒絕去給雲黎當灑掃保姆。雲黎鬆開我的手，突然捂住了胸口，邵征見狀，推開我跑到她跟前。“雲黎，你怎麼樣？”他關心地問道。我難以理解邵征的態度為什麼會兩極分化？對雲黎好的過分，對我壞的過分。“征哥，我沒事。”雲黎靠在邵征懷裡，又衝著我開口，“念念，能送我去一趟洗手間嗎？今天傭人沒跟我出門，我上廁所不方便。”我原本不想搭理，邵征給了我一腳。“還不快去，你想憋壞雲黎的身體嗎？”他催我。我咽下所有怒氣，推著雲黎去洗手間。我帶著雲黎來到洗手間門口，運氣不好大家在排隊。“今天早上代理院長帶來的那個女的叫什麼來著？”有護士在說我的八卦。因為我現在戴著口罩，他們一時之間沒認出我的樣貌。“司念是嗎？我突然記起來了。”另一個護士脫口而出。我沒去觀察雲黎此時的臉色有多難看。護士依舊在講八卦，我站在一旁聽他們講我壞話。“太刺激了，撕裂很嚴重，而且檢查的時候還有點腫。”保持沉默的醫生告訴兩個護士。我對這群嚼舌根的人沒有半點好感。“憑我閱男無數的經驗，她肯定是和那個誰一腿……”護士說的八卦又隱晦又下流。坐在輪椅上的雲黎雙手用力的抓著扶手，她現在肯定恨死我了。雖然他們沒有捅破窗戶紙，然而該說的一點也沒漏下。雲黎被我推進廁所的時候，她馬上按住了轉動的輪椅。“念念，你得推我去殘障那邊的廁所。”她提醒我。我顯然是被氣瘋了，完全沒注意這個細節。我幫雲黎處理完後續的事，站在外麵發呆。我想到醫院有清潔工，打算請對方幫忙，我想趁著邵征沒來先逃再說。我走出廁所，打算朝醫院出口的方向走。“想去哪裡？”邵征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我停下腳步，不敢回頭。傭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進去女廁所照顧雲黎。邵征把我拖走，我看到不遠處的盛祁身後站著幾位穿白大褂的老頭子，我害怕地單手抓住衣服。“邵征，你要帶我去乾什麼？”我怕極了。怕他發瘋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