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音和錢銘有勾結,這事雲漪知道,看到是錢銘時,也並不覺得奇怪。“姨娘,您沒事吧?”門外響起秋月的聲音。之前門房上的柱子通過春花告訴雲漪,說餘音這幾日頻繁出入,感覺很不正常。雲漪就起了戒備之心,想著今日壽宴,府中必定人多,就安排了秋月暗中跟著她,若真有什麼事情,也好及時搭救。“沒事,進來吧,”雲漪淡淡答道。在門外的秋月才鬆了口氣,向夜羽點了點頭,夜羽隱在了暗處。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錢銘,秋月心中一緊,若不是雲姨娘早有準備,這會兒隻怕是難逃魔爪。“要去告訴大人嗎?”秋月問道,這種事情,自然還是要交給大人處置才行。“不急,”雲漪若有所思,這件事到底是餘音的主意,還是說和雲家有牽扯?顧老夫人和周婉青又是否知情?片刻後,雲漪心中已經有了主意,她趴在秋月耳邊小聲叮囑了幾句,然後獨自往清風齋走去。按照顧斐的個性,他大概不會在福壽堂裡待太久,雲漪現在過去,也並不一定非要見到他,隻要清風齋的人,能看到她一直待在那裡,有些臟水就潑不到她身上。而此刻,福壽堂這邊,餘音來到周婉青身邊,小聲說道:“已經辦妥了。”周婉青嘴角上揚,沒有說話,忙著招呼進來的夫人小姐們。這還是她第一次操辦如此盛大的宴席,在周家時,一直被嫡姐周婉如壓著,周婉青又哪裡會有這嶄露頭角的機會。一想到最棘手的絆腳石雲漪馬上就會身敗名裂,從此被趕出雲府,周婉青就十分得意,不過是她勾勾手指的事情,這個雲漪還不夠格成為她的對手。再加上前來賀壽的夫人小姐,對周婉青連連誇讚,周婉青此刻就像是飛在了雲端之上,感覺自己從此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見又有人進來,周婉青立馬上前,絲毫沒有注意到角落裡的秋月,手裡端著一碗滾燙的藥過來。正巧撞在了周婉青身上,黑乎乎散發著苦味的藥全數灑在了周婉青身上,連一滴都沒有浪費。“你乾什麼?沒長眼的賤丫頭,”周婉青被燙得不輕,更重要的是,身上新做的粉色衣衫,被黑乎乎的湯藥浸染,已經看不出本來麵目。並且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氣味,惹得周圍的人都捂著鼻子,往後躲了躲。“死丫頭,你沒長眼啊,燙死我了,”周婉青一時間破口大罵起來,全然沒有了平日裡溫婉賢淑、溫柔體貼的形象。秋月已經跪在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討饒,“周小姐饒命,周小姐饒命。”那話音裡的顫抖,分明是已經害怕到了極致,就好像周婉青真的會因為這一點小事,就要了她的命一樣。 一時間,花廳裡安靜了下來,夫人小姐們紛紛側目,看向周婉青。察覺到彆人異樣的目光,周婉青即便是再生氣,此時也隻能忍了下來,帶著餘音回房間換衣衫。秋月眸光閃了閃,看著匆忙離開的二人,悄悄跟了上去。周婉青和餘音剛離開福壽堂,迎麵就撞到了匆忙找來的春花。“見過周小姐,”春花行禮。“嗯,”周婉青點了點頭,腳步沒有停留。誰知她們經過春花身邊時,餘音卻被春花拉住了,“餘音姑娘,你把雲姨娘帶去哪裡了?我已經找了一圈,怎麼還是不見雲姨娘的身影?”“可能是躲到哪裡去偷懶去了吧,她一個大活人,我哪裡能看得住,”餘音不理她,摔開春花的手,準備離開。可春花卻不依不饒起來,見餘音這樣,她急忙雙手抓住了餘音的胳膊,滿是委屈地說道:“明明是你把雲姨娘帶走的,怎麼會不知道,你是不是把雲姨娘帶去了彆的地方?”“你要是不帶我去找,就說明你心裡有鬼,說,你是不是要害雲姨娘?”春花的聲音大,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眼看著春花誤打誤撞,就要把她們的陰謀捅破,周婉青急忙阻止道,“好了,不就是找人嗎?餘音,你和春花一起去找,多一個人也能找的快一點。”“等找到了雲姨娘,可一定要讓她彆亂跑了,顧府今日忙得很,我們可沒有空一直找她。”言外之意,還是說雲漪是自己跑掉的,不知道跑去了哪裡,還要麻煩她們去找。餘音隻得跟著春花一起,又回到了福壽堂找。而周婉青則是一個回房間換衣衫。就在她推門而入的一瞬間,一個帕子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口鼻,不過一會兒,周婉青就失去了知覺。秋月也跟了進來,和柱子相視一眼,將人裝進箱子裡,偽裝成顧老夫人的賀禮,光明正大地把人抬了出去。***“你說你把我們姨娘帶去哪裡了?”春花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不滿的問道。兩人把福壽堂裡裡外外找了三遍,依舊沒有找到人,福壽堂就這麼大,就算是隻螞蟻,現在也應該被找到了。“她自己有腿有腳的,我哪裡知道,”餘音也不示弱,找不到才是對的,找到了才是活見鬼呢。“你胡說,明明就是你把姨娘帶走的,現在找不到人,可怎麼辦?”春花著急得都快哭出來了。正巧這時顧斐帶著夜羽路過,看著滿臉著急的春花,問道:“這是怎麼了?”“回大人,餘音不知道把姨娘騙去了什麼地方,現在怎麼找都找不到,”春花委屈地抹了把眼淚。“我隻是把雲姨娘帶來了福壽堂,這會兒找不見,也不能怪我,是不是?”餘音急忙辯解道。若是按照春花的意思,一會兒即便是抓到雲漪通奸,是不是也要怪罪是她把雲漪帶過去的?即便事實就是她迷暈帶過去的,這會兒也不能承認不是?“雲姨娘?她沒事來這裡乾什麼?”顧斐已經察覺了其中的蹊蹺,不解的問道。今日壽宴,可沒人說要請雲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