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對我很好，”每次被問到顧斐，雲漪都會下意識的垂下眸子。以往雲華月都會以為是雲漪在害羞，而這次，雲華月心中卻有了彆的想法，或許雲漪不是害羞，而是心虛。看到雲漪住在下人房，雖說這下人房比雲府的下人房寬敞了不知道多少倍，但雲華月心中篤定，雲漪的日子不會過得太好。若真如外界所傳的那樣，顧斐對雲漪專寵，又怎麼會舍得讓雲漪住在這裡？就算是直接住進顧斐屋子裡也是可以的。“我看也是，這屋子應該是府中最好的下人房了吧，雖然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卻也勝在乾淨整潔。”雲華月話裡的譏誚之意，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這屋子雖不算寬敞，但好在大人為了讓我安心住下，把之前住在後院的婢女全都遣到彆處當差了。”雲漪依舊垂著眸子，語氣平淡無波，就像是在閒話家常而已。並非是她故意要炫耀，可若是不讓雲華月知道她的價值，隻怕是姨娘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她今日刻意打扮豔麗，也不過隻是想讓雲華月覺得她過得好而已，隻有她受寵了，雲華月才不乾輕易動姨娘。“什麼？”雲華月聽到這話卻驚呼出了聲。怪不得她從前院過來，竟是一個這府裡婢女都沒遇到，原來是都被遣到了彆處。見雲漪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她，雲華月知道自己失態。還好這時有婢女過來上茶，雲華月示意身後跟著的婢女，用帕子擦了擦椅子上的灰塵，才緩緩坐下。喝了口剛上的茶水，來掩飾住自己的尷尬。這次來顧府，錢氏可是交代過雲華月，一是要看看雲漪是否真的如外界所傳那麼受寵，二是讓雲漪看看賬本是不是在顧府。這個顧斐上次偷雲稟誠書房裡的賬本的時候，還狡猾地留下了個假賬本，導致雲稟誠昨日才發現，賬本丟了。放得那麼隱秘的東西，除了顧斐，雲稟誠想不到還有誰有這個能力，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於是昨日慌忙地遞上了拜帖，當然了，用的是雲華月的名義。雲稟誠本想親自來的，卻被錢氏攔下了，這事情還沒查清楚，雲稟誠貿然登門，還是不妥，並且還會引起顧斐的懷疑。倒不如讓雲華月借著看姐妹的名義過來，不引人注意的同時，還能讓雲漪暗中打探一下虛實。清了清嗓子，雲華月再次開口道：“我們姐妹之間你倒是不必如此，若是受了什麼委屈，大可以跟我說說，雲家會替你撐腰的，你本就身份低微，能跟著顧大人是你的福氣，可不能癡心妄想。”像顧斐這樣身份地位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小小的雲漪，把婢女都給遣散了。能攀上顧斐，已經是雲漪幾輩子的福氣了，專房獨寵，定是她為了炫耀才故意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