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杯擦著雲漪的耳朵飛過,在她身後碎裂開來,滾燙的茶水濺濕大片衣衫,雲漪卻瑟縮著身子不敢躲避。婆子們見狀,快步上前,一把抓住雲漪的胳膊,用力把她按在了地上。膝蓋砸在青石板地麵上,發出“咚”的一聲,雲漪感覺自己的膝蓋快要碎掉了。她不知道錢氏為什麼這麼生氣,也不知道錢氏為什麼要懲罰自己,膝蓋處傳來的劇痛,讓她眼眶含淚,卻不敢出聲反抗,隻怯生生的答道:“雲漪不敢。”“不敢?”錢氏冷哼一聲,直起身子,緩緩走到雲漪身旁。“說,那天你用的是哪隻手?!哪隻腳?!”錢氏質問道。那天,雲華月昏迷著被人抬回來,臉被人打的紅腫,胸口處也滿是淤青,連帶著她的貼身丫鬟都各個傷的不輕。可等她們醒過來,竟然都不知道是怎麼受的傷,隻記得昏迷之前,在廂房那邊遇見了雲漪。錢氏心痛的幾乎要碎掉,也不管雲漪能不能做到,便認定是雲漪傷了雲華月。要不是雲稟誠特意交代過,雲漪膽敢再次踏進宰相府的時候,就已經身首異處了。不知道錢氏問的是什麼意思,雲漪卻還是感覺到了危險,有一種下一刻就要被撕吞入腹的恐懼。麵對錢氏的憤怒,她囁嚅著答道:“哪天?雲漪不知夫人此話何意。”錢氏再也沒了耐心,上前一步,一腳踹在雲漪心窩子裡,嘴裡更是恨極了罵道:“不知死活的東西。”這一腳錢氏沒有收力,用足了力氣,雲漪悶哼一聲,嘴角溢出鮮血。心口一陣刺痛傳來,雲漪的臉色頓時煞白,更襯的嘴角處的血跡觸目驚心。可錢氏卻並沒有解氣,雲華月受到的傷害,她要雲漪這個小賤人十倍百倍的還回來。“給我打,”一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那樣被人欺負,錢氏就恨不能直接上手掐死雲漪。立時,便有一個粗壯的婆子走到雲漪麵前,兩隻手左右開弓打了起來。見錢氏發怒,院子裡的下人們全都噤聲,沒有一個人敢上前阻止。“啪、啪...”巴掌聲響亮的傳遍了整個院子。也驚呆了匆忙趕到的春花和秋月,她們對視一眼,春花便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轉身去尋顧斐。秋月急忙跑進去,用力推開正在打人的婆子,護在雲漪身前。眼眶急的紅紅的。“娘子,你沒事吧?”“哎吆,我的腰!哪裡來的野丫頭?真是活膩歪了!”剛被秋月撞開的婆子,從地上起來,扶著腰,罵罵咧咧。其餘的人見狀,七手八腳的把秋月也按在了地上。“繼續打,”錢氏指著地上的雲漪。看裝扮,秋月應該不是府裡的丫鬟,今日來府上的便隻有顧斐,雲稟誠交代過要給顧斐留些麵子,錢氏便隻將矛頭對準雲漪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