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陪著阮雷,但是阮雷呢,他想陪在身邊的人,會是她嗎,還是他更想的是對麵的人。“你可以不用想這麼多,畢竟我們是一個人,不是嗎,你糾結的事情其實沒太多必要。”多活了一輩子,而她們本身就是一體,林其棟總是能輕易的知道對方在想什麼。“但你們之間共同的經曆,有些是我沒有的。”她坦白的說出了她在意的地方。“但你們後麵,也會有更多我不能參與的,你比我更適合,因為你是喜歡阮雷的,而我是友情是家人的喜歡。”在她看來,阮雷值得一個比她更全心全意的人。林其棟遲疑著點頭,但最後還是鄭重的給出了承諾,“好”沒有再過多久,阮雷就回來了,額頭間還有密汗,可見是趕著回來的。三人吃過後,林其棟提出了告彆,拒絕了阮雷送她的要求,然後看向另一個人,兩人心照不宣。而阮雷也察覺到了兩人有秘密,但將他打發了出去,明顯就是是他不方便聽的事情,他也沒有再多問。離開的林其棟,去了墓園,手上捧了三束花,她上輩子最後的日子很少再去看他們,一方麵是她憂心著阮雷,再後來,是她的身體也不允許了。將手上的花分彆放下,隻是想放第三束時,連著的第三個墓碑,分明是她不認識的人。但她不可能記錯這種事情,明明她父母的墓碑和林蒼的是連在一起的,可是現在沒有,她看了一圈附近,也沒有。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湧現在了腦海中,可能嗎,她也曾幻想過,可是阮雷分明說是那晚才回來的,那晚之前,林蒼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如果是這樣,那麼林蒼就不會還在,但萬一呢,林其棟不知道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撥通了阮雷的電話。她隻知道,她的心跳很急促,響應聲仿佛格外的漫長,好像時間在無限的拉長。等接通後一秒,她便迫不及待的問出口,因為她也迫切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一個或者能讓她很激動的答案,也或者是能讓她徹底死心的答案,“我沒找到林蒼的墓碑。”阮雷這才反應過來,他就一直有一種他有一個重要的事忘記和林其棟說的感覺,對了,就是這件事,“林蒼還活著。”林其棟腦子裡好像隻剩下這句話,這句話一直在回**,眼眶酸澀得仿佛帶上了痛意。太久了,她已經太久沒見過林蒼了,上輩子林蒼早在18歲便已經離開了,後來她和他的交集,隻剩一塊冰冷的墓碑。她想他了,也隻能來林蒼的墓地,看著墓碑上虛假的揚起笑容的照片。打車過去阮雷發過來的地點時,她覺得車速是如此的慢,她忍不住催促了一下,等到樓下時,卻好像又突然產生了怯意。一切這麼的不真實,她很怕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太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林蒼,甚至沒來得及細問其他的,比如林蒼為什麼還在,比如林蒼生活得怎麼樣。 門鈴她連續按了好幾次,當看到眼前的人的那一刻,才有了真實感,手顫抖的搭上林蒼的手臂。四十幾年,將近五十年的時光,太遙遠了,連帶著林蒼在她記憶中的樣子也慢慢的有些朦朧,但現在,林蒼鮮活的站在了她的麵前。而對麵的林蒼皺起了眉,明明林其棟也才沒離開幾天,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狀態,“小其,你怎麼了?”話音剛落,然後被麵前的人緊緊的抱住,他能感受到胸口的濕潤,林其棟很少哭,特彆是在他麵前。或許是不想親人擔心,所以他們總是不會輕易在對方麵前這麼坦露內心,“是阮雷欺負你了嗎,你和哥說,我會教訓他。”林其棟搖頭,林蒼也猜不出來,隻是感覺今天的林其棟特彆的異常。走道上迎來了兩個人,而那兩個人分明是阮雷和林其棟,林蒼看著懷裡的人的發頂陷入了沉思。儘管內心的波瀾很大,林蒼忍住表麵的平靜,將三人帶進了屋裡。然後屋內五個人麵麵相覷,特彆是喬陽,恨不得湊到人麵前看個究竟。林其棟緊靠著林蒼,顯然還是會不安,林蒼將林其棟的手緊緊包裹著,企圖讓林其棟放鬆,而麵前的場景,林蒼有了一些猜測。果然,在阮雷的口中得到了證實,林蒼看著麵前的人,啞聲艱難開口,“小其,對不起,是我沒有遵守承諾。”林其棟哪裡還會再怪林蒼,原本以為生命已經到了終點,但是又給了她一次重來的機會,重新見到了阮雷、葉胥、還有林蒼,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沒關係,隻要你現在好好的就行。”視線又落在另一個麵孔上,喬陽,人不熟,但是這張臉她太熟悉了,上輩子後麵的阮雷就是頂著這張臉的。但是喬陽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錯覺吧,林蒼和喬陽之間有些奇怪。察覺到林其棟在他和喬陽身上徘徊的探究目光,林蒼掩飾性的咳了一聲,明明他和喬陽現在沒什麼,但就是覺得奇怪。剛才還在眼神很大膽的喬陽,這時候也規規矩矩的做到了阮雷旁邊。阮雷將喬陽的頭推開了一點,然後小聲朝喬陽說了一句慫貨,但是現在的喬陽已經越來越會反駁他了,下一秒就回了他一句你也是。下意識就往林其棟看去,想起了上次林其棟的試探,還有最近對他的默許,他也許是不是應該試著再大膽一點爭取。屋內的人各自有自己的想法,而活了更久更多經驗的林其棟,看著其他四人若有所思,如果最後他們都能有結果,那麼該多好。現在的她很滿足,她還能再見到林蒼和阮雷,突然想起來了葉胥,不知道他還想不想見到她,葉胥已經包含了她一輩子,或者他也累了。還有,視線落在另一個她身上,然後定格在肚子的部位,最後強行讓自己移開眼不至於唐突,但她還是會遺憾會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