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胥看著林其棟和阮雷肩並肩的走出阮氏大樓,他們倆有一種彆人融不進去的氛圍。第一次隱隱約約知道有這麼一個人,是從林其棟的電話中,很偶然的一個場景。那是一個午後,在辦公室裡,葉胥忍無可忍地捂住耳朵,“你能不能消停下,去沙發那裡安靜地喝杯茶好嗎?”“我自從認識你,喝得最多的就是茶了,你辦公室的茶,我喝膩了。”林其棟笑著湊到葉胥眼前,葉胥一個手掌伸出去將林其棟推遠。林其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喜歡這麼無趣的人,“我不管,反正你明天要陪我去遊樂場。”“沒空,你走好嗎,慢走不送。”葉胥木著臉指著門口,說著第三次趕人的話。“我就賴在這裡,彆想我走,今天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裡纏死你。”林其棟直接坐到葉胥大腿上,她倒要看看葉胥能拿她怎麼辦,她了解過了,葉胥明天根本沒有什麼事。葉胥深吸一口氣,“一直叫你滾不滾,這是野狗才做的事。”“那你知道野狗最喜歡的就是咬人嗎。”林其棟一口咬上葉胥的喉結,葉胥膝蓋撞到桌子發出聲響。葉胥直接抱著林其棟站起來,既然不會自己走,那他來幫幫她。林其棟腳繞著門角,“不走,就不走,”口袋的手機響起,“休戰,申請休戰一分鐘。”“停,大事,就休戰一分鐘,都彆動。”林其棟待葉胥停下動作趕緊接起電話,開玩笑,這專屬鈴聲就是那位主動拿她手機設置的,接遲點電話那頭都是要生氣的。“阿雷......沒做什麼......什麼!你回來了......你站在機場彆動,我馬上過去接你,不準動......”掛斷電話,林其棟急忙拍葉胥肩。落地後林其棟就匆匆離開了,一句話一個眼神也沒給葉胥。葉胥寒著臉,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這下倒是跑得挺快,也不知道剛才誰說哪也不去。現在回憶起來,越發不是滋味。但是,他又能怎麼樣了呢。從前林其棟跟在他身後不走時,他天天趕人走,現在他不用趕,人也不會往他身邊湊了。回去後,看了半天文件,但感覺一個字都沒有進腦海中。敲門聲響起,葉胥收起了情緒,進來的人是許然,他的高中同學,也是現在的合夥人。“你最近怎麼了,黑眼圈都出來了。”許然在葉胥對麵的位置坐下,將文件放到葉胥對麵,習慣性翹起二郎腿,“話說,最近怎麼沒看到那人了,你們怎麼了。”說實話,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垂下眼,甚至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樣去挽回。“應該以後她都不會來了。”“說實話,很正常,你看你,眼裡就隻有工作,平時話也不說板著個臉,又不浪漫又不主動,現在沒準人覺得你沒勁了。”許然站起來,走前拍了拍葉胥肩膀,“記得看完把文件給我簽名一下。” 葉胥似懂非懂,但他一直就這樣呀。而且,現在的林其棟,確實讓他感到有點陌生,就好像,和以前是兩個不一樣的人。再次傳來敲門聲,他的助理拿著一份文件進來,葉胥看著這份文件,是他前一段時間叫人調查的林其棟的資料。出差回來的那次,辦完他奶奶的葬禮後,再回過神來,他已經找不到林其棟了,聯係方式都被拉黑,他不知道林其棟住哪,甚至那時候不知道林其棟這個名字。慌忙找人查,查到對應人信息後趕過去,但好像太晚了一點,而現在,這份是更具體一些的信息。翻開資料,一切和他預想的完全不一樣,之前的林其棟,活得太有熱情了,所以他以為她是在一個幸福的家庭中長大的,但恰恰相反,選擇性失憶,所以這就是前後像兩個人的原因嗎,她想起來了嗎。但他喜歡她,不是因為她怎麼樣,隻是因為,她是林其棟,對他來說,很特殊的林其棟。看到後麵,葉胥臉色沉了下來,按著資料上的聯係方式打了過去。阮雷看到這號碼,本來要滑動接聽鍵的手停頓了一下,這個手機號,葉胥從始至終都沒變過,“喂。”電話對麵的葉胥聲音冷漠,夾著一絲憤怒。“出來,我們聊聊。”葉胥沒有說地址,阮雷像是猜到了什麼,出陽台往下看,果然看到了仰頭看著他的葉胥。下到樓,阮雷人沒站穩,迎麵而來的是葉胥的拳頭,阮雷沒躲,他知道,葉胥找他,肯定是知道了他對林其棟做的事。“這就是你喜歡林其棟的方式嗎?”葉胥很少這麼生氣,但一想到阮雷做的事,他的火氣就控製不住,還有,也更氣他自己,如果那天他沒失約,一切就不會發生。但被打了一拳後的阮雷,也還了葉胥一拳,他一直都想打葉胥,為了林其棟。“你不能赴約沒張嘴嗎,林其棟從早到晚等了你一天。”此時,兩個人臉上都掛了彩。兩個人看著對方,想再繼續說些什麼,但都由於自己也說不過來,所以隻是憤恨的看著彼此。“你和林其棟在一起了嗎。”葉胥問出了自己最在意的一個點。“沒有。林其棟她就把我當朋友。”阮雷說出事實,“快走吧,我們不是可以心平氣和聊天的關係。”阮雷快速的結束了和葉胥的聊天,回去照鏡子時,看到右側臉青紅一片,嘴角還有點血跡出來,看來是一點都沒手下留情呀,虧他打出去的那拳還收了一點力。其實他和林其棟沒有希望,那麼除此之外,他最放心的人是葉胥,在照顧好林其棟這件事情上,葉胥一直都做得很好。原本還想借著傷到林其棟麵前賣賣慘,算了,他就彆再一直刷存在感了,這陣子,他刷的存在感也夠多了,林其棟不怪他,他就應該滿足了,但人很貪心這點很難改,他居然在期望更多。彆等下又因為他,葉胥和林其棟兩人又一陣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