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月姬蒼白的麵孔毫無血色,令她的美麗多了幾分陰森和決絕:“我是織田家最後的血脈,複興織田家是我生存的唯一使命。如果不能複興家族,那麼,我就不配死去見祖先。”“有趣。”我這才發現,這裡的主事人,並不是黑島一夫,而是這位以亡國公主的身份在妓院做花魁的曉月姬。“我對你背負的使命責任感到欽佩,一個女孩子你真的很了不起。不過佩服歸佩服,生意歸生意。如果你們想要和我合作,那就開讓我滿意的價格。否則,我可不會自己去做傻瓜。”“複國後,我會支付你全部戰爭的費用,並加倍酬謝。碧島的女奴,在你們國家大受歡迎。另外,我國盛產金屬,礦山之多,遠勝於你們。如果你他日幫助我們複國,我對你開放全麵的貿易,包括礦山的開采,人口的販賣。”曉月姬臉色蒼白,聲音顫抖,但是卻有一股舍棄一切的狠辣味道。“這才像話。”我會成為阿方索伯爵的丈夫,但是我不認為她會將阿方索家族真正的權利交給我。不過作為跳板,利用阿方索家族的勢力,我可以為自己做些事情。如果能夠讓他們在碧島修建大型碼頭,開放貿易,這代表著很大的收益。為這樣的收益,發動戰爭也是值得的。對我來說,金錢權利都不過是工具,並不值得去追求太多。我的人生,不需要背負這些累贅。但是,兩年後,我有朋友會陷入權利政治最深沉的地方,他需要大量的金錢。我答應了幫他,總不能到時候就一個人進都城去幫忙。如果能打通碧島的通路,那會是很大的收益。這個條件,算是讓我滿意了。不過如果曉月姬複國,那她就是女王。她開出的條件,絕對是喪權辱國,出賣自己的國家國民。她願意犧牲一切複國,但是要出賣自己的祖國來複國,她所謂的複國,歸根結底是舍不得自己家族失去的權利而已。碧島的王族,最終隻有這一點自尊嗎?想到這裡,在我眼中這位美麗的公主的美麗也黯淡了幾分最終,盟約算是簽下了。但是就如我很懷疑這些碧島人未來會不會真的履行諾言。不,與其說懷疑,不如說我根本就認為他們不會履行諾言。不過沒關係,我會組織一隻軍隊登上碧島,為了讓這隻軍隊登陸碧島,他們必須拿出可以通過碧島外惡劣海域的航海圖。有了這個航海圖,我的軍隊登上了島,到時候履行不履行盟約,就不由的他們了。當晚,我沒有返回火龍城堡,而是在曉月姬這裡留宿。這女人,百般奉承,技巧出色,是我這麼多年來遇到的最好的床伴。如果這是碧島女人的傳統,那就無怪乎碧島女奴總能賣出最高的價格。不過唯一令我有點不習慣的是,黑暗中,夜叉姬一直沒有離開。雖然看不到她,但是我依稀能感覺到她一直在旁邊,注視著我們。不過我並沒有要求她離開,既然他們不知道我能夠感覺她,那麼就不要讓他們知道。這個便宜盟友,並不是值得相信的對象。第二天清晨,我起來後,吃了碧島風情的早餐。吃到一半,羅賽特走了進來告訴我,伯爵夫人要見我。我讓夜叉姬帶著她的手下跟我一起回城堡,這引起了羅賽特的不滿。但是我明確告訴她,我需要帶上我的奴仆。羅賽特最終,還是同意了我的要求。不過他們並沒有和我一起走,而是單獨另外去了城堡。隻有夜叉姬,換了一身碧島女子和服,跟在我身邊,我允許她和我一起坐在車內回去。出乎我預料的是,夜叉姬是一個很年輕的女子。在她蒙麵黑衣,讓自己部下去死的時候,我可真沒想到她居然如此年輕。在我看來,她的年紀不會超過二十歲。她的長相不算很美麗,正確來說相當普通,如果不是碧島人的黃膚黑發黑瞳和我們的國民有明顯差彆,她一定是那種進入人群就休想再分辨出來的毫無光彩的人。在馬車上,夜叉姬為我剝去葡萄皮,將新鮮的葡萄一顆顆的放入我口中。這種溫柔的侍奉,令人根本想不到她可以猶如幽靈般出沒,有著一顆對自己對彆人都無比冷酷的心。“你怎麼會做隱奴的,還是夜叉隱奴的首領?”夜叉姬溫柔的回答道:“我的祖先就是隱奴,隱奴的孩子隻能是隱奴,所以我從出生就注定了我是隱奴,夜叉族的隱奴,為織田家服務的隱奴。”我皺眉道:“你難道沒想過自己根本沒必要這麼做嗎?再說,織田家已經滅亡了,你就算離開也沒有人能說你什麼。”“隱奴不需要去想為什麼,隻需要去按照主人的命令去做就可以了。”夜叉姬的回答令我隻能翻白眼,這比狗還要卑下的回答,實在是令人無語。“那為什麼你是夜叉隱奴的首領?我看你年紀不大,是你父親就是夜叉隱奴的首領還是有其他的原因?”夜叉姬回答道:“我父親是下級隱奴,我成為夜叉隱奴的首領,被冠以夜叉姬的名稱,是因為我是夜叉一族中,現在唯一的上隱。”“上隱?隱奴的等級是怎麼劃分的?”夜叉姬耐心的回答道:“隱奴雖然有不同的流派宗族,但是基本上分為四級。下隱,中隱,上隱,和鬼隱。隱奴修行的叫做隱術,根據所能完成的隱術,會對隱奴進行劃分。”馬車忽然停了下來,我聽到羅賽特發出憤怒的叱喝:“特蘭少爺,這是夫人的馬車,你怎麼敢攔阻?”“說什麼攔阻,我隻是想看看,是那個不知羞恥的家夥,居然要放棄自己的血統,入贅到阿方索家。”一個尖利的聲音和羅賽特激烈的爭吵,從稱呼上來看,是阿方索家族中的其他人。而還有一一群聲音在迎合他的話,看來是一群鬨事的青年。我認為,阿方索家族那些人,希望我死,但是他們隻能用暗殺了,意外了這類手段。大搖大擺的出現,來襲擊我殺死我,我相信他們也不敢。阿方索伯爵夫人畢竟還是家族名義上的掌舵人。如果誰敢這麼做,必然麵臨著她的強烈報複。如果阿方索伯爵夫人連這樣的威嚇力量都沒有,阿方索家族根本就不需要在乎她的意見,直接強迫她和家族內某個人結婚就行了。既然阿方索伯爵夫人能從外麵來找人做自己的丈夫,對抗阿方索家族這些野心家,那麼至少明麵上的大局,還是在她掌握。那些想要奪取的家產的親戚,恐嚇不了她。這些來阻攔我歸程的青年人,大概是知道了我的到來,而感到憤怒的阿方索家族的年輕人們。在他們看來,我是來騙取屬於阿方索家族財富的蛀蟲。嗯,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他們的這種看法也不能算是錯誤。他們來的目地大概是為了羞辱我,順便恐嚇恐嚇,能將我嚇的逃走放棄婚約最好。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是什麼地方,都有這種衝動的沒腦子的蠢材。我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去理會這些無足輕重的小鬼,雖然我的年紀不一定比他們大。我連車窗都懶得打開,喊道:“羅賽特,你在乾什麼,不要被亂叫的喪家野犬影響我的行程,夫人在等我,我沒有浪費的時間。”外麵那些小鬼聽到我叫他們喪家犬,一個個大怒高聲辱罵,而羅賽特也一時間沒有辦法。這些年輕人大概都是阿方索家族的新一代二世祖,她是阿方索家族的人,麵對這群人,竟然一時間找不到驅趕的方法。“沒用的廢物。”我有些生氣,罵了一句。她也是保護我的騎士,直接拿鞭子把那些不知道好歹的小鬼趕走不就行了,偏偏不敢動手來浪費我的時間。可是我又實在不想和這群沒用的家夥去浪費口水。“主公,需要我去趕走他們嗎?”夜叉姬卻突然問了我一句,這女孩,蠻有眼力的,知道我不想去和他們爭吵。也好,讓我看看她做事怎麼樣。我點頭道:“好吧,就交給你了,把這群亂吠的喪家犬給我趕走。”夜叉姬點頭道:“是,主公。”她掀簾出去,順手拿起車夫長長的馬鞭。隨即,我就聽到馬鞭在空中揮動炸裂的響聲,聽到馬鞭抽到人體上的清脆聲響。也聽到外麵鬼哭狼嚎的慘叫聲和瘋狂的詛咒聲。“你不過是碧島的女奴,你們碧島人不過是下賤的奴隸,居然敢對我們動手,這是要被判死刑的。”回應這種喪家犬辱罵的是清脆的鞭響。夜叉姬還真是乾淨利索,僅僅片刻後,夜叉姬回到車內。“主公,野犬已經全部被趕走,我們可以繼續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