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原本這些東西都要吃膩了。結果現在看到吃得這麼香的周書瑜，一個個也突然多了些胃口。迅速解決完晚飯，他們又立刻回了控製室。兩邊的雷達都在同時運行，可傳回來的數據卻讓盛洪海幾個人大吃一驚。“這真是像你們說的那樣，可以全方位無死角的同時掃描？”“當然，我們既然說要做的是這個，那肯定是要在那邊測試的差不多了，才會拿過來裝到你們的船艦上。”周書瑜點點頭，然後有些不解地看著盛洪海他們。他們在想什麼呢，還以為她敢來這種軍用級彆的東西開玩笑？“我們就是太震驚了，這……這完全超出了我們之前敢幻想的範圍。”盛洪海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他們天天都在接觸雷達，自然也會對這種東西有著自己的幻想。不過他們就算是再怎麼想，也從來沒敢想這東西竟然能發漲成這樣。“周同誌，你是怎麼想到雷達還能弄成這樣的？”鄧鈺山好奇地問。“根據蒼蠅的眼睛想到的。蒼蠅看起來是兩顆眼球，但裡麵其實都是這種可以旋轉的複眼。”周書瑜這解釋已經說了很多遍。之前第一次說的時候，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兒心虛。但現在已經很隨意，仿佛她真的就是這樣想的。盛洪海他們一行人聽到周書瑜的話都默了默。這活該眼前的小同誌能研究出這麼好的雷達。他們平時就一門心思的想著雷達要是有什麼提高就好，哪裡會研究其他的東西。但這搞研究的就是不一樣。平時都那麼忙了，竟然還有時間心情去研究什麼蒼蠅的眼睛。周書瑜頂著那些人崇拜的目光，隻覺得渾身都不太自在。她輕咳了聲，才道：“這反正也沒什麼事，我去船板上吹吹風。”她說著就要往外走。盛洪海和鄧鈺山看了看那正在運作的兩台雷達，趕忙跟邊上的人說了聲，便追著周書瑜出了控製室。到了甲板上，周書瑜這才發現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了下來。橘色的夕陽帶著毛茸茸的光圈，半隱在海平麵上，美得就像幅油畫。這要是帶了相機或是攝像機來就好了。“船艦怎麼停在這不走了？”周書瑜好奇地問。她記得這種艦船不應該一直在海上航行巡邏嗎？“為了保持燃耗，我們一般會運行幾小時，再停下來半小時一小時。”盛洪海解釋。周書瑜挑眉想了下覺得也是。先不說他們華國現在窮，買不起國外那麼多的石油，節省燃耗是很正常的。之前少珩研究出來的那個長時間保持動力的核能，現在也就用在潛水艇上而已。近幾年之內是絕對不可能放在船艦上的，以免在巡航的時候出什麼意外，這個核能成品被國外偷走破角。 而且現在他們華國雖然窮，但國外的船艦也沒有幾十年後發達，海運貿易更是因為華國沒有，而至少要少上一輩。他們還沒有出海的漁民，現在的船艦自然是不需要一直四處巡航。周書瑜往邊上站了站，想要從欄杆上往下看，盛洪海和杭芊雨他們頓時嚇了跳，趕忙伸手就要去拉她。“小心。”“沒事，我站得可穩了。而且我會水，水性還特彆的好，就算掉下去，你們扔我根繩，我也能爬上來。”周書瑜笑著擺擺手。但那些人不僅沒有鬆口氣，反而還更加緊張了。他們總不能說，這年頭會在水裡出事的，都是覺得自己水性不錯的人。像那種根本不會遊的旱鴨子，根本就不會靠近水，就更彆說在水裡出事了。“我們主要是擔心遇到突發狀況，你來這裡的事情暴露，或是你遇到危險。”盛洪海好脾氣的解釋。周書瑜看他們是真的在害怕，隻能默默把腳縮了回來。“行吧，那我離邊緣遠點。”其實周書瑜倒不是很緊張。那些國外的人想要動手，總是要找個道貌岸然的理由。現在華國可沒給他們找茬的機會，他們哪可能這麼輕易的開打。頂多就是不斷挑釁下。打不死你，也要惡心死你的那種。不過看著船一直停在這裡，周書瑜又想不到現在該去做些什麼，頓時有些無聊了起來。看了看那波光粼粼的海平麵，她突然有了點海釣的興致。不過這想法她也隻敢在腦子裡想想。現在大家都急得要死，生怕隨時打起來，她要是再海釣那跟古代的昏君可就沒什麼兩樣了。算了，還是回去繼續盯著雷達工作吧。周書瑜在心裡想了想，正準備回船艙，聶凱猶就急急地走了過來。他這都消失了一下午，現在出現時臉上帶著濃鬱的沉重，顯然是一下沒並沒有商量出什麼好結果。原本這些事不應該周書瑜問的，但看著聶凱猶這樣，她又實在是沒忍住。“聶軍長，你們下午討論的怎麼樣了？京都那邊有想到好的解決方案嗎？”周書瑜好奇地詢問。聶凱猶的嘴唇顫了顫，最終沉痛地道：“我們已經派出了飛機在天上巡邏。隻要雷達探測到了彆人進來，就會立刻就近的飛機跟過去驅離。”“要是他們無視警告呢？”周書瑜深吸了口氣，心裡已經有了不太好的預感。聶凱猶看了她眼，“要是不離開，我們隻能撞……撞上去。”這句話他說的尤為艱難。而且這話一說出口，邊上所有人的呼吸都屏住了。隻剩下呼嘯的海風從他們耳邊吹過，帶起透心涼的寒意。周書瑜想到幾十年後的那件事，心口像是一塊大石突然就這麼重重砸了下來。鼻尖一酸。就算是拚勁全力止住淚意，但還是忍不住的紅了眼眶。他們不能開火，那樣很有可能被對方強辯為宣戰。所以隻能用這種魚死網破的方法。即捍衛了他們的尊嚴，也不給對方挑事的借口。畢竟貼得太緊警告，一不小心撞上誰也不能說沒這可能。大家都心知肚明這麼做到底是為什麼，同時也是在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去震懾對方。事實上仔細回憶他們華國，有太多太多次危及，都是用這種孤注一擲的方法，去爭取發展的時間跟和平。也正是有這麼多英雄不怕犧牲，才讓他們華國變得越來越強大。隻可惜上一世他們還不夠強大，沒能阻止那些人的野心，最後讓全球都陷入到了末世的危機裡。不過感歎完，周書瑜又強扯出抹笑，安慰起了眾人，“放心吧，他們不敢跟我們對撞的。他們的飛機可比我們先進的多了，這要是飛在我們的海域外，我們還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但這要是跑到我們的地盤，那撞下來就是我們的。他們最先進的戰機、最先進的材料全要被我們拿來研究，他們可舍不得。”船板上所有人臉上的悲傷頓時僵在了那，一個個都不敢置信地看著周書瑜。他們都不知道周書瑜是怎麼能在這麼悲壯的時候，想到這種事情的。不過她說的也沒有錯。要真是有什麼隱形的戰機，那彆說賣給他們了，就是連看都不可能讓他們多看兩眼。要不是這關乎到一位同誌的性命，他們還真想一等對方飛進來，就給直接撞下來。聶凱猶輕咳了聲，連忙道：“這事我不好說！我們的同誌都有些熱血，這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能給國家換回來一台最先進的飛機，隻怕是會毫不猶豫的就撞上去。”周書瑜愣了下，顯然沒想到他們的同誌愛國的熱情。但這種事都不用去想，她就知道他們華國的戰士絕對會不惜犧牲性命，也要給祖國換回來最先進的飛機的。這一下倒是讓周書瑜陷入了兩難的境地。她有些煩躁的地揉了把被海風吹僵的臉，都不知道該不該把他們華國已經有更先進戰機的事說出來。而且這裡人太多，飛行員也有那麼多。這也是傳出去又會引發後續更大的麻煩。“算了，還是不說了。那些外國人也知道他們的飛機有多重要，我們貼得近點，他們自己就要嚇跑了。”周書瑜板著張小臉道。聶凱猶聽著她這話，心裡還隱約升起了抹可惜。不過隨即又趕忙壓下了這個念頭。“行，那就都聽周同誌你的。”聶凱猶點頭，讚同地道。一行人又陪著周書瑜在甲板上吹了下冷風，這才重新坐順了雷達室。他們一直盯了兩個多小時，直到晚上八點，後方才探測到一個飛行物。但這隻是有源相控雷達，在還有很遠的距離時就探測到的。他們一直在使用的那個，直到距離都接近兩百米的時候，而且還是雷達轉到華國過來的方向，才探測到的。這前後竟然差了足足有六七分鐘。聶凱猶他們驚喜地連連道：“厲害！你們真的是太厲害了！”“還好還好。”周書瑜笑著擺擺手。中午接到張老爺子電話的時候，聶凱猶就已經知道其也的雷達研究員，會在晚飯時間點出發，差不多八點左右到船艦上方。所以現在他也並沒能覺得很驚奇。不過因為他這個點數，那異常隨時都有可能被發現，所以他們現在也不好去到甲板上接人。隻能讓盛洪海帶著人過去了。沒過一會，研究雷達的那些研究員就全魚貫進入雷達室。“周同誌，你怎麼也來了？”馮躍進都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要知道小周顧問那可是正院級彆的，在這之前她肯定是給國家研究出了特彆多的重要東西。而且在研究雷達的時候，小周顧問好幾次嘴一溜都提起了衛星。雖然她隻是說了一句半句就很快意識到自己說多了，立刻轉移了話題。但大家都是搞研究的，自然很清楚她說的並不是衛星現有的技術，而是星的技術新的暢享。哪怕隻是第一次接觸，然後在一起工作。但他們還是能夠猜出來，小周顧問肯定是有去研究衛星的打算。這弄雷達的去搞衛星聽起來似乎很扯蛋，可之前小周也從來不是搞雷達的，還不是給他們搞出了這麼先進的雷達。而且她可不僅僅是搞出了個雷達這麼簡單，還給大家把困擾了許久問題都給解決了。更誇張的是他們提出了挺多天馬行空的想法，竟然都被小周顧問直接解決了，並且融合到了她之前已經完成了好的雷達研究裡。所以這麼厲害的人才，要是再跨界去搞什麼衛星的研究，似乎也還是說得過去的。也正是因為意識到了這點，所以他們的神色都變得尤為凝重。“小周顧問，這件事我們來就足夠了，你不應該跑過來冒這個險的。”馮躍進語氣嚴肅地道。可周書瑜卻是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你們彆太緊張，其實這件事也沒你們想象的那麼危險。隻要我們內部不出任何問題，我肯定是特彆安全的。而且這也是因為出了事，上麵領導不希望在探測的時候出一點意外，所以才會讓我先過來下。”馮躍進抿了抿唇，隨即目光沉重地看向聶凱猶，尤為鄭重地道：“聶軍長，之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希望你們都能優先保護好我們的小周顧問。”“我知道！”聶凱猶點頭。馮躍進他們卻顯然是對這樣的回答和態度很不滿意。“我們需要你無論是任何人、任何設備出事的情況下，都得優先保護好小周顧問，並且優先帶她撤離。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的，京都那邊還在等著她回去，她是因為你們這出了事，才被臨時借調出來的。”馮躍進再次強調。原本隻是覺得周書瑜是個高級研究人員，這雷達也是她研究出來的，所以上麵的領導才會那麼看中。但現在看著雷達所有的研究員，都是這副反應，他突然才意識到眼前的小同誌隻怕比他認為的要重要的多的多。而且京都那邊可能還有更重要的研究，在等著她回去繼續。想到這，聶凱猶立刻正色道：“你們放心，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一定會先確保小周顧問的撤離，絕對不會將她留在危險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