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永安點頭，“答應是答應了，但就是不死心覺得能磨一磨。而且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這次申請專利的那些五樣商品都是你研究出來的，所以一個個都想要說能不能再商量商量。”他們一是覺得這東西肯定是衛家跟林家關係好，所以才搞了這麼一出。二是覺得也有可能是做出那些東西的人，比較偏向於軍事這一塊，但他們還是可以談一談的，隻要定下這個要求的人主動更改就好了。“沒事，你直接拒絕了就好。”周書瑜見不是有人想出爾反爾這才鬆了口氣。“我們差不多還是十二月二十號左右開商業交流會，不過這次的舉辦地是米國，你有沒有什麼東西想要我帶的？我問過老領導們了，說是你想要買些什麼，都可以讓我給你們帶回來。”衛永安接下來特彆的忙，所以隻能提前詢問，免得後麵忙起來就把這事給忘了。周書瑜想了想，跑回房間把自己買的錄像機給拿了出來。“你去了米國可以給我拍拍他們的商場、街道、賣的東西之類的。我現在對能弄什麼賺錢的東西也沒有太多的想法，說不定你給我拍回來了，我看看就有想法了。或者你們過去也可以注意下，現在什麼東西比較好賣錢。對了，這個錄像機的儲存卡我給拿出來了，之前是在海港城買的，你可以找人再去海港城買兩塊，或者看看在米國有沒有的賣。”“保證完成任務。”衛永安機過攝像機打趣。該談的事都談完了，他這才拿著東西離開了衛家。接下來的三個月，周書瑜都一直科研所忙著，後麵幾架飛機陸陸續續生產了出來，每款都讓譚冠斌滿意的直拍手叫好。不過有了好東西該怎麼申請預算，又是一件頭痛不已的事。還好這事不需要周書瑜和林少珩去擔心。而且他們兩個雖然每天都很忙碌，但也不是那種拚了命工作的人。這明明還有台加油機做到一半，他們小年就提前休了假，不管這東西的生產了。所以當研究所、軍工那邊都還在忙的時候，周書瑜已經翹著二郎腿坐在家裡的沙發上看電視了。這一回她和林少珩可是真的休息，兩個人休息了兩天在家裡，除了陪小崽子們玩，就是坐在一起看電視。而且連新聞都不關注，就是生怕自己又多想些什麼。結果這第一天放假，他們兩個還是家裡的寶，才第二天，許晴雅就特彆嫌棄地拿著雞毛撣子把他們坐沙發上敲了起來。“好了，你們不要在家裡呆著，這天天癱在沙發上都快成兩條長蟲了。還有你，趕緊把你閨女放下，現在是他們睡覺的點，你們兩個一在家裡就把孩子鬨得白天不睡，晚上不醒，奶都比平時少喝了兩壺。” “媽，我現在不是你的心肝小寶貝了？我這才呆兩天，你竟然就嫌棄我了。”周書瑜撇著嘴在那裡假哭。許晴雅沒好氣地敲了敲她，“什麼心肝寶貝，你現在就是貓嫌狗憎的熊孩子，你看你看你自己生的三個孩子玩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剛好家裡之前把所有的外彙券都給你了，你剛好去友誼商店買點年貨回來。”“友誼商店什麼東西都貴。”周書瑜見她媽這麼大方，故意提醒。結果許晴雅雞毛撣子一揚，就想要往周書瑜身上落。林少珩趕忙伸手蓋住了要落下的位置，她這才收了手。“家裡就你這孩子兜裡最有錢，買點年貨你還摳摳搜搜的？”許晴雅瞪著眼道。林老爺子說了今年初三初四，大院裡的老鄰居都會互相拜年，這要不拿點好東西出來，彆人還以為他們是舍不得呢。“好嘛，我現在就去。不過你有沒有什麼特彆想要買的？”周書瑜伸了個懶腰詢問。許晴雅仔細想了想，“巧克力、威化餅你多買點，這東西不經吃的。還有看看今年有什麼國外來的好吃的，再看看有沒有什麼保暖點的衣服，給你爺爺奶奶買一身，再給你弟也買身新衣服。”“行。”周書瑜記下她的訴求，比了個OK的手勢。林少珩回了房間，再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拿了挎包、外套和圍領。一推開房門，那冰冷的北風伴隨著鵝毛大雪瞬間撲麵而來。周書瑜身子都顫了下，林少珩趕忙將她摟進了懷裡。“冷的話就我去吧。”“這有什麼冷的，我們車上可是有空調的。”周書瑜拒絕，然後就往外衝。拉開車門，肖建峰特趕忙把空調先給開到最高，這才發動車子往大街那邊開。隔著玻璃，看著路上喜氣洋洋的行人，周書瑜突然好奇地問：“你今年過年打算怎麼過？時間來得及嗎？”“來得及，我家就在京都。我在這邊過到年初一，少珩把車借給我了，所以我可以初二早上起個早，開車去戴市見紅果家裡人。一直呆到初四，她跟我一起回來，還可以跟你和雯雯一起聚聚。”肖建峰笑著把安排都說了下。今年大年三十到初七，周書瑜和林少珩都跟蘇早教授提前打好了招呼，他們是不會出大院的。這大院外麵有警衛，裡麵有巡邏士兵，所以周書瑜和林少珩的所有的警衛員都是從大年二十九號的下午開始休假，一直到大年初八再回來。總不好一天天的，讓他們跟家裡人見上一回的機會都沒有。“這就好，我都已經好久沒有見過紅果了，也不知道她在戴市工作的怎麼樣。”周書瑜說起自己這個好友，心裡還是多了些期待的。彆看她每天都忙得跟個陀螺似的，連就住在隔壁的衛雯雯都是一周見不到一次，但她們三個感情還是很好的。衛雯雯還會過來林家找周書瑜，然後一起邵紅果打電話聊天。就是每次一聊起來，這話飛就有些遭不住。“她的工作還是很穩定的，今年提了次工資，已經從三十六到了四十五。不過她二哥升得挺快，因為幫著附近的兩個大隊搞了農副產品的廠子，所以現在已經轉去其他部門當主任了。”肖建峰主動提了下邵紅果的二哥，畢竟邵立群能有現在這種成就，也全是靠著周書瑜才得來的。總不能受了人家的恩，就像個斷線風箏徹底沒聲了。“他倒是個心思活絡的，也算是安排了個適合的路。”周書瑜滿意地點點頭。車子開到友誼商店停下，肖建峰、杭芊雨他們立刻在周書瑜和林少珩周圍行成了個保護圈，護著他們進去。以往這友宜商店的客人那都是小貓三兩隻，這一到了過年裡麵人多到比起供銷社都不逞多讓。周書瑜今天是來買年貨的，所以最先擠去了賣零食的地方。“同誌，你好，我想要三盒這個巧克力，再拿五盒威華餅，兩盒曲奇餅乾，這個蜂蜜和花生醬你都給我拿兩瓶吧。”周書瑜迅速掃了眼櫃台裡的東西趕忙道。結果她這一串的東西報下來，零食櫃台都出現了片刻的寧靜，所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售貨員最先回過神輕咳了聲，“同誌，你確定嗎？這每樣東西都需要一張外彙券，而且巧克力七十一盒，威化餅和曲奇餅乾都是一百二一盒，花生醬六十一瓶，蜂蜜四十五一瓶。”一般來這裡的人最不會買的就是蜂蜜。畢竟在供銷社也才賣三塊六一瓶，在這裡因為是大毛家的就變成了四十五。所以來這裡的人多數是買電器、衣服、手表這類的，吃的也就偶爾賣出去一些，大家放在家裡撐撐場麵。可看眼前這女同誌一口氣報了這麼多，像是來進貨的就不難猜出她這是真的買來吃的。“沒事，你給我算算看，多少錢吧。”周書瑜說的那叫一個豪氣。她現在什麼都不多，就是錢最多。獎勵、分成，外加上林少珩每個月上交的工資，她都快沒地方花了。“行，一共是一千二百七十五，外加上十四張外彙券。”售貨員像是生怕周書瑜反悔似的，趕忙報了個價。周書瑜把包裡快要過時間的外彙券拿出來，數了給了售貨員。然後又從挎包的另個口袋裡拿出了一遝大團錢，數了遍後也交了出去。邊上那些人就像看個猴子似的，目光牢牢粘在她身上。直到最後這些東西都被綁好交給其中一個警衛員，他們離開後邊上的那些人才道：“我的天啊，他們這也太能買了吧？一點吃的花這麼多錢，怕是家裡有金山銀山都要敗光了。”“你們知道什麼，人家可是大院裡的。看到一直站在她身邊那個斯斯文文的男人了嗎？是京都研究所的，工資至少都是兩三百起。”有人立刻得意地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周書瑜和林少珩是她家親戚呢。但其實她也就是家裡妹妹嫁進了大院，她去做客的時候看到這對小夫妻在大院裡遛彎，順嘴聽了下八卦。其他的人聞言，雖然覺得就算是這種樣的家庭，也不應該花那麼多錢買吃的，但也不好說什麼。不過周書瑜是一點都不在意這些人的議論。拉著林少珩，他們好不容易擠進了賣衣服的地方。但大家都在買成年人的衣服，他們是再怎麼擠都擠不進去了，周書瑜隻能看起了小孩子的衣服。“這虎頭鞋虎頭帽多少錢啊？”周書瑜一眼就看中了掛在那的小孩子衣服。小小的，毛茸茸的特彆可愛。那售貨員看了周書瑜一眼，皺著眉道：“這東西是請老手藝人做的，主要是賣給國外的人，給他們都是一百一套。你是我們華國人，隨便在哪找個嬸子，幾塊錢就能做一身，沒必要在這裡花這錢。”周書瑜沒想到她竟然會把送上門的生意都往外推，人都愣了下。但也很快就明白她說的確實沒錯，這東西找人做是真的不貴，這才感激地衝售貨員笑了笑，“謝謝你啊。”“沒事沒事，你們要買衣服就慢慢排隊，我們最近從國外進口了個什麼鵝絨的棉服，據說穿在身上又暖和又輕，就是價格貴了點，還不好水洗。”服務員笑著跟周書瑜嘮了起來。周書瑜沒想到這個時候就有羽絨肥了，頓時也多了些興趣。“那最好不用水先的話，用什麼洗？”她笑著問。“聽說是拿肥皂打濕，擦一擦就好了。”售貨員撇嘴，露出副難伺候的神色。反正她是沒有錢買這麼金貴的東西，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花三百塊買件衣服。“那我得好好排隊看看。”周書瑜來了些興趣，想著要是真的還不錯的話，可以給家裡人都買一身。畢竟現在的衣服不會偷工減料，那鵝絨肯定是真的特彆舒服。結果這剛聊完，周書瑜一轉身就看到了個熟悉的麵孔。她和這個成芸竹還真是有緣啊，竟然在這裡都能遇見。不過看她氣鼓鼓看著自己的模樣，就知道這緣分大概率是個孽緣了。周書瑜的視線順著往下挪了挪，結果就看到她鼓起來的肚子。這才過去六個多月，她的肚子就這麼大了，那不是八月份就懷上了？“你看什麼看？！”成芸竹捂著肚子，沒好氣地問。周書瑜懶得跟她吵架，直接把視線收了回去。成芸竹還想發脾氣，她媽用力拽了她下。“你好好的又發什麼瘋？跑來買東西還要鬨脾氣，是沒個教訓是吧！”成芸竹的媽沒好氣地嗬斥。然後一臉抱歉地看向周書瑜，“這位同誌，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我閨女她這是懷了孕又排了一上午的隊，鬨了些脾氣。”“沒事。”周書瑜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成母這才趕緊拉著成芸竹退出了人群。中途成芸竹還想要掙紮，卻被她媽連瞪了好幾眼後，徹底老實了下來。“媽，你乾什麼啊！”等到了人少點的地方，成芸竹才一把甩開她的手，沒好氣地道。“我才要問你怎麼了！人家不過是看了你肚子一眼，你說話就那麼衝，你是想乾什麼？在嘴上吃的虧，你受得還不夠？”成母真是越看越覺得自己這個閨女簡直就是爛泥扶不上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