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書瑜看到她這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忍不住嘲諷地冷笑了聲。“看來你比我想象中的抗揍,也比我認識的任何一個人都要賤,人家最起碼還知道怕,你是傷疤都不好,痛就忘了個乾淨。”說著,她直接將手握緊成拳。那咯吱作響的聲音,把宋婉茜嚇了一跳。“你想乾什麼?!”她慘白著臉,往後退了兩步。“你不是想死嗎?還怕我要乾什麼?”周書瑜不免覺得好笑。宋婉茜聽到她這麼說,雖然嚇得腿都打抖了,卻隻能硬撐著頭皮站在原地,看著周書瑜一點點靠近。周書瑜抬手,巴掌都還沒有落到宋婉茜臉上,她就先一步捂著臉慘叫出聲。結果膝蓋卻被猛地踹了腳,直接跪在地上。周書瑜拽著她的頭發,像拖死狗似的,把人直接拖到了院子外,然後對著她的屁股就是狠狠一腳,讓她狗吃屎地趴到了路中間。一直扒在門口看熱鬨的胡老爺子,見周書瑜這麼粗魯地把人給踹出來,立刻大義凜然地站出來。“你在乾什麼?還沒有嫁到林家呢,就對少珩的媽下這麼重的手?你隻是個小輩而已,知不知道什麼叫做孝道?”胡老爺子厲聲嗬斥。周書瑜看著他,忍不住嗤笑了聲,“孝道?跟一個為了嫁彆的男人,把三歲的親生兒子從樓上推下去的人談孝順?為了保持身材一口奶都不給孩子喝。甚至為了怕彆人說她這個當媽的不儘責,連奶粉都不想辦法給他弄。喝完了每個月國家限量發放的,就根本不管少珩的死活,拿糖泡水喂給他,差點把他餓死。這樣的人也配得到彆人的孝順?!你要是這麼喜歡這種樣的媳婦、母親,那你就把她領回去。或者我去你家,把你家的孩子接過來,以後每天給他喝白糖泡水,你看怎麼樣?”胡老爺子怔愣了下。他們都隻知道這林家的兒媳婦,當年小林一死就急匆匆的改嫁,哪裡知道裡麵有這麼多內情。可讓他在給林家挑刺的事上低頭,他說什麼都是不樂意的。要不是當初林少珩眼高於頂,說什麼都不肯娶他孫女,他孫女也不至於羞憤地遠嫁外地。他疼了二十年的孫女,現在兩三年都難得回來一次,大院裡的人還時不時就會拿這當茶餘飯後的笑話。反正他就是看林家不順眼,也不可能放過任何一個給他們找不痛快的機會。尤其是林家這孫媳婦現在竟然,還敢拿他的寶貝曾孫女說事。他的曾孫女就是他的**,誰敢碰一下,他就跟誰拚命!“說你們家的事呢,你拉我家的孩子出來說什麼。”胡老爺子不服氣地道。周書瑜直接翻了個白眼,“所以這是刀子必需插在自己身上,才知道疼?”“我是說這事都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你們身為小輩還是要尊重孝順父母,畢竟人家好歹也給了少珩一條命。”胡老爺子依舊不死心的還想要找周書瑜的麻煩。 “胡東一,我的孫媳婦還輪不到你來說!你要是再敢管我們家的事,我就搬張椅子,天天坐在你家門口,每天給你家的孩子挑錯處。”林老爺子提起掃帚就往胡老爺子身上砸。一邊砸還一邊罵,“你這個攪屎棍,讓你天天盯著我家的事鬨!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老林,你這是乾什麼,一大把年紀了還動手。”胡老爺子一邊躲一邊反駁。不過他嘴上是這樣喊著,但麵色卻一點都沒變。主要是他們退休後的這幾年,平時也沒少磕磕碰碰,打打鬨鬨。在大院裡的人看起來,就跟玩鬨似的。“爺爺,我們不跟一些裹了小腦的蠢貨生氣。”周書瑜上前拉住林老爺子勸道。林老爺子插著腰,喘著粗氣,還不忘給她撐腰,“書瑜,你彆管這老家夥!你還輪不到他來說。”他的孫媳婦,他們家都沒人舍得說半個不字,哪輪得到外人來鬨。“我知道。”周書瑜笑著點頭,安撫地替他拍著背順氣。還不等林老爺子的氣順下來,那邊胡老爺子就有些好奇地問:“什麼叫裹小腦?”“彆人裹小腳,你裹小腦!這年頭斷絕關係的那麼多,而且少珩和這個宋婉茜之間,還是她自己主動簽的協議。你要是說這種事能算了,那就是說這幾年登報申明斷絕關係的,全都有問題?”周書瑜譏諷地冷哼了聲。雖然之前她在大隊就用這話堵過一次人了,但隻要好用就行。看看剛剛還一臉自以為是的胡老爺子,現在的臉色那比吃了大便還不如。周書瑜臉上的嘲諷更甚,“所以胡老爺子你不是自認為有理嗎?現在怎麼不堅持了呢?你要是堅持的話,我這就去報社找人,給你大肆宣揚下。”這話一出,圍在邊上看熱鬨的人,大半都變了臉色。他們家大業大的,總會出一兩個成分不是那麼純粹的人。真要是登報斷絕關係他作廢,不說彆的地方,就單單說他們大院。沒有一半人家出問題,那至少也有三分之一,就連胡老爺子的小兒媳婦,以前也都是大商人家的閨女。“你……”胡老爺子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但讓他跟一個小輩低頭認錯,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就在這時,從閨女家回來的衛老爺子和郭奶奶也湊了過來。他們剛想問怎麼了,就看到那還坐在地上,低頭垂淚的宋婉茜。沒有看清她的臉,所以他們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們卻將不讚同的目光看向胡老爺子。“胡東一,你這是又跑來找書瑜麻煩是吧?我們今天早上聽到這事,就想去找你說了,沒想到就拖了幾個小時,你還沒完沒了。”衛老爺子死死沉著眉眼,一張老臉都快緊皺成團了。胡老爺子心噎了下,怎麼也沒有想到走了個老徐,這又來了個老衛。“我跟老林家的事,你跟我有什麼好說的?”他真是覺得一頭霧水。可衛老爺子卻理直氣壯地道:“書瑜是我們家看中的小輩,你要是欺負她,就彆怪我們衛家跟你們胡家沒完。”他還不知道這老胡,不就是看著少珩走的是科研,部隊和單位裡都沒有人了,所以這些年才敢不停的嘴賤。“你們這一個個的,都不知道被灌了什麼迷魂湯。”胡老爺子還沒有傻到,要跟兩家人鬨翻。所以就算是再不甘,他也隻能敗下陣來。甚至連以後都要好好掂量著,不能隨隨便便再插手去管林家的事。周書瑜看著他死死抿著嘴角,一副憋屈至極的模樣,在心裡暗暗冷笑了聲。連著兩次給她找麻煩,想要她在大院裡丟臉,這事她肯定得還回去。不然他以後有恃無恐,總要來嘴他們家的事兩句怎麼辦。然而一直等在邊上的宋婉茜原本還指望著,胡老爺子能靠點譜,幫著她把周書瑜這個潑婦給壓下去。沒想到才幾句話的功夫,他就不行了。暗暗在心裡罵了聲廢物,她從地上爬了起來,看了眼林家的所有人一眼,最後又看向了周書瑜。周書瑜挑釁地衝她揚了揚眉。她臉上的柔弱瞬間僵在了那,又趕忙低下了腦袋。可這裡誰也不會留下來看她表演,生怕事情真被周書瑜鬨大了,他們自身的利益全都要受到影響。最後偌大的一條道上,就隻剩下了她一個人。難道真的就這麼算了?宋婉茜看著林家的半敞著的院子,聽著裡麵傳來歡聲笑語,臉上突然閃過抹絕決的堅定,轉身離開了。聽到她離去的腳步聲,周書瑜稍稍頓了下,但很快又繼續和大家閒聊起來。察覺到她瞬間的變化,林少珩輕輕握了握她的手,“我等下就去和爺爺商量,看看能不能把趙家的人和她派到邊疆,或是大西北。隻有離得遠遠的。”原本他是想用最光明正大的手段,把趙家的人都仔細調查一遍,該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可誰知道最希望被抓進去的人,竟然什麼都沒有做。現在隻能稍稍用點其他的辦法了。“行。不過我覺得得快點,他們現在估計過得不怎麼樣,說不定還在想著要跟我們魚死網破呢。”周書瑜嫌棄地撇撇嘴。林少珩皺了皺眉,眼裡升起對宋婉茜這個母親的濃濃厭棄。他沉默了十幾秒,最後還是把林老爺子叫回了書房。其實發生了這樣的事,林老爺子也希望趕緊把那一大家子送走。最好是有多遠送多遠,所以兩個人沒有商量一會,就下來了。可這才剛剛下樓,就聽見院子裡又有人進來。這真是……一天天的沒完了?他們都有些頭痛,但也沒有辦法,隻能轉身看向進來的門口。結果就看見宋婉茜竟然帶著幾個,穿著製服的公安進來。“公安同誌,我要告她!她剛剛對我動手,把我頭皮都撕出血了,我的膝蓋到現在都還直不起來。”宋婉茜指著周書瑜道。彆說其他人了,連周書瑜都稍稍愣了下,隨即有些詫異地看向她。這人出在是出息了,竟然告她?不過腦子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好使。“你需要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是因為你先闖到我們家來找麻煩,所以我才把你給扔出去而已。”周書瑜揉了揉眉心,提醒。“這是兒子的爺爺奶奶家,我過來就是商量事的,你們可以不同意我說的事,但不能動手打我。更何況你不過是個沒打結婚證的對象而已,憑什麼插手林家的事。”宋婉茜理直氣壯的反駁。其實她比誰都清楚,就這麼點事想讓周書瑜被抓進去坐牢,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哪怕隻是讓她被拘留個三五天,宋婉茜都是痛快的。反正趙家現在已經這樣子了,她的人生是一點指望都沒有了。無論最後是死,還是離開京都,她都要拉著眼前這個周書瑜一起墊背。要不是因為這個死丫頭,她的兒子又怎麼會不需要她這個母親,林家又怎麼會不受她的掌控。宋婉茜不喜歡孩子,哪怕林少珩再乖,她也討厭被孩子束縛自己的人生。但當初之所以同意拿著一大筆錢,把孩子留在林家,也是娘家人和趙家人跟她說。林少珩不管怎麼樣,都是她的兒子,以後長大了隻要好好哄一哄,他就會孝順她。這麼二十多年,她都一直是這樣認為的,誰知道會變成現在這樣。周書瑜雙手環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著眼裡閃爍著,毫不掩飾恨意的宋婉茜。“你怎麼認為是你的事,你不如問問公安同誌,你跑到這裡,把家裡的兩個長輩氣的拿掃帚追著你打,我身為小輩不想他們摔著,或是被你氣壞,出手把你扔出去,有問題嗎?更何況你進林家的時候,有誰答應讓你進來嗎?既然沒有,你就是私闖民宅,我把你趕出去就更沒問題了。”宋婉茜立刻看向公安同誌。公安本就不太敢管大院裡的事,現在聽到周書瑜這麼說,立刻附和著點點頭。“這件事本身就是兩方都有錯,一個不該上門挑事,一個把人扔出去的時候,動了不該動的手。真要抓,那就兩邊一起抓,但其實完全沒有必要,鬨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還是和解吧。”公安態度很是認真地勸道。可宋婉茜一聽她這個解決方案,瞬間就炸了。“不和解!我打死都不要和解!要抓就把我們兩個一起抓了,反正我今天無論如何,都要她跟著我一起被拘留。”宋婉茜一副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好了,事情的經過,我們已經了解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你們都彆再鬨了。”公安是瘋了,才敢因為這麼點小事,把這大院裡的人抓起來拘留。更何況今天哪怕是個普通人站在這,也絕對達不到被拘留的地步。宋婉茜還想鬨,可公安根本不給她繼續鬨的機會,拽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一邊走還一邊勸,“算了,你就放棄吧,這種事人家根本就不可能被拘留。你要是再鬨,那就隻能你被抓起來拘留了。”宋婉茜不依不饒的叫罵,突然就偃旗息鼓了。過了幾秒隨即又是一聲不甘的哭嚎。那淒厲的模樣,像是突然看到最親的人死在她麵前似的。周書瑜被她嚎的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她搓了搓手,有些凝重地道:“我覺得她的精神狀況可能出了些問題。”
第225章 彆人裹小腳 你裹小腦(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