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那幾個人互相看了眼，這才報了個價。雖然早就知道這東西絕對不會便宜，但八百遠遠超過了周書瑜的預期。“太貴了。”周書瑜拒絕。雖然她是要做續命的藥，但架不住兜裡沒錢啊。“不貴的，這東西是我們用命獵來的。你就在這裡蹲十年，也不一定能蹲到隻。”對方連忙道。“四百。這是我能接受的最高價，你們要是不賣，那就算了。”周書瑜不管他說什麼，直接把價砍了一半。這個價還得很低，她自己心裡很清楚。上次在大隊獵到的那隻大蟲，膽就賣了五百。皮子是一千，前後爪和骨頭加起來是六十斤，單價三十九塊一斤。總共賣了三千八百四十塊。部隊裡的人前天把錢帶回來，除去受傷的藥費花了四十。剩下的三千八十個人平分，每人都分到了三百八十塊。加上她家裡之前平分的錢，她現在兜裡也就隻有五百八十塊。她還得留些錢下來，買其他珍貴的藥材。那些人跟她討價還價了好一會，最後一個膽外加四隻爪子，一共給了五百。“少珩，你幫我買個飯盒或是木盒，我得在這裡盯著他們取膽。”她拜托蹲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你去。從我們這裡往前走，一百五十米，有個賣老物件的，那裡有木盒子。”林少珩吩咐肖建峰。那三個大漢雖然看起來很疲憊，但能獵到黑瞎子，身手和力氣自然都是相當不錯的。他怎麼可能放心，讓小姑娘一個人待在這。肖建峰也不磨嘰，立刻小跑過去。沒一會就帶回來個，紅檀木做的盒子。周書瑜用手帕在盒子裡墊了好幾層，才讓那些人把膽裝進來。生怕一不小心就給碰破了。放好後，她看起來像是裝進了挎包裡，但實際上是直接放到空間。不僅怎麼都撞不到，而且還直接凝固住了時間。剩下的四隻爪子，直接用油紙包著綁好，他們就那麼隨意地掛在車頭。出去的時候，他們看的是巷子另一邊的攤位。周書瑜在經過林少珩剛剛說的，賣老物件的攤子前，特意多看了好幾眼。這攤子明擺出來的東西，是有些老物件。但讓她眼前一亮的，卻是攤主身後，用外套半蓋著的個器皿上。“大叔，你好。能不能給我看下那個？”周書瑜指著器皿，好奇地問。“行。”攤主把衣服一掀，單手抓著那東西的瓶口，就遞到了她麵前。周書瑜看得小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但此時她也隻是故作鎮定地接過，然後細細地查看了起來。她甚至乾脆蹲到了地上，將腦袋垂得很低，用來遮住眼睛裡難以掩蓋的興奮。這個器皿她在新聞上看到過，說是他們華國流落出去的國寶。 隻是當初大家都以為，是百年前就流出去的，沒想到是現在。可惜上一世，他們國家的海外商人聯手博物館的人，都沒能將這件寶貝拍回來。當時網絡上，大家還討論難過了很久。隻是這個年頭買這種東西，真的可以嗎？周書瑜有些不太放心。畢竟她身邊還帶著尾巴，也不能直接藏進空間。想了想，周書瑜貼到林少珩耳邊，小小聲問：“這東西國家會收嗎？”“你不要？”林少珩有些不解。“不要。”周書瑜想也沒想，立刻否定。雖然她是有淘寶貝的心，但這種青銅材質的器皿，是絕對不允許私人交易的。不然都要一起抓起來，請吃花生米。“可以，你買吧。”林少珩點點頭。周書瑜這才放心地去跟那大叔討價還價。他們說了好幾分鐘，最後價格定在了七塊八。好在這東西也不算太大，就兩個巴掌大小而已。直接就被周書瑜放進了，斜挎著的加大號挎包裡。“我們要怎麼把這東西上交啊？”她一離開攤子，立刻急急地問。這種燙手山芋，也不可能一直放在空間裡，還是早點送走比較好。隻是她這買來就送的行為，讓肖建峰有點驚訝，忍不住偷偷看了她眼。“春市就有古董收購站，不過有點偏，我們吃完午飯再去。”林少珩看了眼時間，溫柔的話語裡帶著些詢問的味道。周書瑜對於他的安排，自然不會有任何意見。隻是剛想點頭，就感覺背後有道芒刺般的視線。轉頭，卻看到一個打扮得像個小老太的人，朝她跑了過來。看著那被毛巾包著的半邊臉，周書瑜皺了皺眉，“衛雯雯？”來人怔了下，隨即挺直了佝僂的身子，一臉興奮地看著她。“你怎麼一眼就認出我了？果然書瑜的心裡是有我的！”衛雯雯興衝衝地道。周書瑜並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又看向了她的身後。目光所及的範圍內，沒有看到其他人，這才收回了目光。“你怎麼跑到黑市來了？你哥不管你嗎？”周書瑜問。雖然早就猜到，衛雯雯的興趣愛好是賺錢。但這也太拚了！昨天才剛遇到人販子，今天就敢獨自跑出來蹦躂。“我來賣票的。我從家裡出來，搜刮了家裡一半的票，昨天去我哥那，又把他用不上的票，全給搜刮來了。等我把票處理掉，我就有做生意的啟動資金了。”衛雯雯在周書瑜麵前，特彆活躍。完全沒想過這種不被允許的事，還要對她隱瞞。“你不怕被抓？”周書瑜有些好奇，這衛雯雯的膽子怎麼這麼大。衛雯雯卻特彆得意地晃了晃腦袋，“我跑得快呀！隻要那些看守的人喊聲，我咻地下就跑沒影了。”“那你昨天怎麼還被人販子逮著了？”周書瑜有點不太相信她的理由。衛雯雯懊惱地皺著臉，“昨天那是個意外。我先去追行李，七拐八拐把人跟丟了。然後又一個沒注意被那男人抓住，他還把我的腿踹疼了。書瑜，你要是不信，我現在就跑給你看。”說著，她的目光落在邊上的肖建峰身上。“你看肖知青不是推了自行車嘛，他騎自行車，我追。要是我沒有掉隊，那就算我贏。”衛雯雯這話說得信誓旦旦。周書瑜確實也是想測試下，這小姑娘自保的本事到底夠不夠。剛要點頭，就聽到她又興衝衝地道：“剛好到國營飯店，我請你吃好吃的。”衛雯雯今早出門還在掰著手指頭算，她要隔多久去大隊請書瑜來市裡吃飯，才不算打擾。沒想到一來黑市就能撞到，這就是緣分啊！結果林少珩本就緊皺的眉眼，因為這話就攏得更深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種很強烈的預感。要是再讓這人圍著他未來的小媳婦打轉，她肯定會搶走很多很多，本該屬於他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