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問得很突兀。彆說周書瑜身子僵住了,就連許晴雅也怔了下。隨即忙笑道:“我們沒有臥鋪票,隻能坐硬座。”“我有。”林少珩強調。肖建峰連忙補充,“少珩他不喜歡太吵鬨的環境,所以當初家裡托人買票,就把正對著的兩列臥鋪票都買了。我們也坐了一路,知道你們是不愛說話的人,所以就想著能不浪費就不浪費。”“真的嗎?那要多少錢?”許晴雅欣喜地問。周書瑜張了張嘴,想說自己其實還能堅持。可看著她媽臉上難掩的疲憊,最終還是忍了下來。算了,反正看這男人的架勢,想甩了他們是不可能的。那也沒有必要,硬拉著她媽一起受苦。反而更引人懷疑。“二十五塊八一張,貴是有點貴,不過也是因為這個路程也有些遠。”肖建峰笑著解釋。“好,那真是太謝謝你們了。”許晴雅趕忙從口袋裡,把錢掏出來給了他。拿著兩張臥鋪票,她轉頭看向沒有太多表情的周書瑜。用手肘輕輕杵了她下。周書瑜這才勉強擠出個笑來,對肖建峰和林少珩道:“謝謝。”“不客氣。”林少珩搶在肖建峰之前,回答。不知道為什麼,肖建峰突然有種,自己的存在是不是耽誤了,林先生發揮的錯覺。周書瑜起身去拿行李架上的行李,另外兩個男人還在裝腔作勢的,跟肖建峰買票。許晴雅看她這麼沒禮貌,想要攔,可人已經走出去了些。隻能抱歉地衝他們笑了笑,“我家這孩子肯定是累壞了,實在是不好意思啊。”“沒事,阿姨你們先過去吧,我們也馬上過去了。”肖建峰不在意地道。許晴雅隻好趕忙追了上去。一直在邊上,觀察著他們情況的潘爍柔,看他們這也是要去臥鋪了,暗暗鬆了口氣。她就說嘛,以那男同誌的家世怎麼可能,坐三天兩夜的硬座。就是不知道他乾嘛要故意受苦,跑來擠了大半天的硬座。趕忙起身,潘爍柔擠到他們的位置邊,然後一臉柔弱地看向林少珩。“你好,我的行李有點重,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拿下?”男人穿著咖啡色的薄雞心領羊毛衫,白襯衣的領子,乾淨得像是第一回穿似的。再配上黑色的斜紋毛呢長褲,將本就一身清冷的他,襯得更是格格不入。當然最吸引潘爍柔的不是他長得好,穿得好。而是她家送她來車站的時候,她看到林少珩是坐著黑色小轎車來的。送他的人裡,還有三位穿著四個口袋的領導。這樣的人家庭肯定不簡單。會去下鄉,那也是做做樣子,圖個好名聲。過不了一兩年就會被調回去,然後一路高升。 以前她是絕對接觸不到這樣的人,所以她一定要趁著這個好機會,跟這男人好好聯絡感情。潘爍柔自認為她偽裝得很好,但眼底藏著的野心和算計,怎麼可能騙得過林少珩。還沒等他不耐煩,肖建峰就厲聲拒絕:“不行!你自己的東西自己拿。”潘爍柔瞬間紅了眼眶。剛想給他們扣高帽,肖建峰就把他們的行李都拿上,也往臥鋪車廂的方向走了。這戲顯然是沒有辦法,再繼續唱下去了。她隻能趕忙回座位,也去拿自己的行李。肖建峰給周書瑜和她媽的票,是連在一起的。一個中鋪一個下鋪。而且臥鋪的人少,環境也瞬間變得安靜了。周書瑜隻覺得自己腦袋和耳朵,都得到了救治。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被子上,長籲了口氣。果然還是臥鋪舒服啊。許晴雅坐到她身邊,皺著眉小聲的教育,“你這孩子是怎麼了?人家賣臥鋪票給我們,你怎麼能這麼沒禮貌?”“我自己去醫院的那天,見過坐在我們對麵的男人。他躺在救護**,被推進醫院的時候,胸前好大一灘血,像是要死了似的。身邊還圍著幾個穿著四個口袋的領導,這人身份肯定不簡單。而且你看看這裡是軟臥可不是硬臥,硬臥廠子開證明,單位乾部或是年紀大的人都行。可軟臥就不一樣了,必須是要達到一定級彆的領導才行。他們還能一口氣買六張,這得是什麼背景身份的人才能辦到?我怕跟這種人扯上太深的關係,以後會有危險麻煩,所以就想著能遠離最好是遠離點。”周書瑜抿著嘴,語氣有些凝重的道。這種事騙是騙不過去的,還不如讓她媽先有個心理準備,知道那個男人不是她們這種,小老百姓惹得起的。以後最好是有多遠,就躲多遠。至於裝作不認識那男的,反而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他們隻要一查那個時間段,出現在醫院裡的人,她是肯定會被翻出來的。但想要查到她有沒有進手術室,那就絕對不可能了。這個時代又沒有監控,她也有很注意,絕對沒有人看到她。更何況她還做了偽裝。要是真有實質性的證據,現在他們就不是在火車上麵對麵,而是在審訊室裡進行深入交流了。她還很有可能會被切片研究。想到自己曝光後的慘狀,周書瑜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許晴雅聞言,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早知道他們是這樣的身份,我們確實不應該買他們手上的票。”她喃喃地道。“也沒什麼不該買,他們賣,我們出錢,還幫他們省了不少呢。他們不是說喜歡安靜嘛,接下來我們少說點話就好。”周書瑜安慰道。沒過一會廂的連接處,就傳來了熱鬨的響動。林少珩和肖建峰走了過來。肖建峰笑著打了聲招呼,就去放行李。林少珩則是清冷地看了周書瑜一眼,才動作文雅地坐到了她對麵位置。肖建峰放好行李回來,看到林少珩半闔著眼,一句話都不主動說,頓時有些急了。他張了張嘴,想要主動擔起聯絡感情的任務。可就在這時,又有些響動傳來。
第33章 這可不是她能招惹的男人(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