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這時開口道：“好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去。”然而，就在主神準備撕裂虛空的時候，他突然噴出了一口鮮血，一臉驚恐之色。這模樣，將江雲啟嚇了一跳，連忙扶住了主神：“怎麼了？”主神的麵色慘白，聲音都有些顫抖無力：“虛空之門……打不開了。”江雲啟：“？？？”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麼？！”緊接著，主神像是感應到了什麼，臉色更加蒼白，不，應該說是灰白。他驟然回過神來，目光死死地盯著江雲啟：“我先破開一道虛空之門，你和天道先進去，等虛空之門修複，我再將你和天道帶出來。”江雲啟：“？！”“等等……”他的話還沒說完，主神就以極快的速度射出一道靈力，沒入天道的身體內。轉瞬間，原本還宛如死屍般的天道悠悠轉醒，而主神的臉色則更加蒼白，宛如一張紙。下一刻，一道虛空之門被破開，江雲啟被一道大力推搡進入。江雲啟：“？？？”“不是，這是通往哪兒的虛空之門？！”天道則更加懵逼：“什麼情況？！”然而，回應他們的，是主神急促和虛弱的聲音：“殷無緒，你究竟想要做什麼？”緊接著，是殷無緒平靜但極其壓製的聲音：“我想要……”聽到殷無緒的聲音，江雲啟和天道都嚇了一大跳。但是，最要命的是，沒有聽到殷無緒的後半句話……在一陣天旋地轉之後，重力重新回到了江雲啟的身上，等他站定，便已經到了一個後院。江雲啟緩緩地睜開眼睛，下一刻便愣住了。“這……這……”他的唇角不住地顫抖，看著眼前的地方瞳孔劇烈動**。天道此時很無語，他剛醒來啥也不知道，就被丟下來了。此時，他語氣極其不善地道：“這是什麼鬼地方？”江雲啟呆滯地輕聲道：“這是我小時候所在的孤兒院……”天道：“？？？”天道抬眼一看，果然看到了許多小孩子的娛樂設施，他翻了白眼：“完犢子。”突然，一群小孩子的嬉鬨聲響起，江雲啟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抬起頭，看了過去。約莫二三十個孩子，最前麵的臉上都掛著開心純真的笑容，手裡抱著嶄新的洋娃娃。但是，他的目光卻緩緩移到了最後麵的一個孩子。隻見那小孩有著和江雲啟極其相似的臉貌，年歲很小，但是臉上卻有著與他這個年齡不符的畏懼和驚恐，他的小手緊緊攥著懷裡一隻早已破舊的黃色布偶狗狗。那布偶狗狗身上，還有不少新鮮的汙垢，似乎是剛弄上的……很顯然，不會是眼前的小孩子弄上去的，因為他走在隊伍的最後麵，驚恐畏懼地看著前麵幾個小孩子，就像是在看什麼洪水猛獸。 天道也沉默了下來，他嘴角一抽：“19018號係統，你以前怎麼可憐的？”“不對，你不是富家公子嗎？”天道疑惑不解。江雲啟扯出一個無奈的笑：“現在不是，被大哥帶出去之後才是。”天道了然：“原來救贖你的人是你大哥，難怪你對他念念不忘。”江雲啟沒有說話，默認了。要是沒有大哥，他說不定還活不到長大成人。大哥確實是他的救贖。就在江雲啟邁開步子準備往小江雲啟走的時候，天道猛地驚叫出聲：“不行！”江雲啟：“？？？”他被嚇了一跳，連忙止住腳步：“你這麼大聲乾什麼？！”他隻是想，溫暖一下年幼時期的自己。天道的額角青筋直跳：“19018號係統，兩個空間不能同時出現兩個自己，現在我們已經破例了，19018號係統不能再接近另一個自己。”江雲啟的臉色驟然一變：“所以……我隻能看著？”他的聲音有些顫抖。天道雖然很想說不是，但是隻能點了點頭，回應了江雲啟。江雲啟：“……”他久久沒有說話。天道輕聲道：“19018號係統，你也不用改變什麼，一切都過去了……”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看到眼前這一幕之後，他便戛然而止了。隻見最前麵的幾個小孩子不知說了什麼，突然停了下來，笑意滿滿地走向了小江雲啟。雖然在笑，但是卻讓人感受不到一點兒的溫暖和陽光。小江雲啟也像是避蛇蠍一般，一直往後退，稚嫩精致的小臉上懸下一滴淚：“大哥哥，阿啟痛……”看上去甚是可憐可愛。然而，為首的那個小孩子嘴角的笑容更大，看小江雲啟的眼睛裡麵是止不住的惡意。他抬起頭，捏住了小江雲啟的臉頰，手越收越緊，痛得小江雲啟嗚咽了一聲。待放開時，那白皙的小臉上，便已經出現了一個極紅的印子。小江雲啟不停流淚，連哭都不敢哭出聲來。就像個破碎的瓷娃娃。天道的眉頭緊緊蹙起：“怎麼會有這麼惡劣的小孩子？！”然而，江雲啟卻平靜地看著幼年的自己經曆這一切，緩緩開口道：“這還是剛剛開始。”天道：“？？？”很快，他就知道了江雲啟這話是什麼意思。隻見那大孩子狂笑起來，扯著小江雲啟的頭發給身旁的同伴看：“你們看，我就最討厭這樣的，電視裡麵說這是什麼？這是楚楚可憐？”他的同伴也是和他一樣的大孩子，麵上也都帶著同樣惡劣的笑：“是，我也討厭他這張臉，明明都是裝出來的，真惡心……”天道：“？？？”“不是，哪裡看出來是裝的了？”明明是真的怕他們。有另外一個大孩子目光落在了小江雲啟懷裡的破布娃娃，惡劣道：“小子，你很喜歡這個娃娃嗎？”天道瞬間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聽到這話的其他人全都開始一窩蜂地上前去爭搶小江雲啟懷裡的布偶娃娃，甚至還有人從不知道哪裡的角落，找到了一把小剪子。將那布偶狗狗剪得四分五裂，露出裡麵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