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緒茗茶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甚至都沒有抬眼看江雲啟。平靜地道：“我知道。”江雲啟頓時一喜：“天道，你看吧，我就說……”他的話還沒說完，殷無緒便掀起眼皮看了一眼他，繼續平靜地道：“我就是那個人。”江雲啟話音戛然止住，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所以……無緒大哥沒有那啥那啥？”殷無緒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江雲啟頓時沉默了。識海中的天道毫不留情地嘲笑：“哈哈哈哈，19018號係統，你好像一個小醜……”江雲啟：“……”沉默，是今晚的康橋。但是，他此時的注意力，已經不在他們的傳音上了。而是……他眼睛瞪得老大：“無緒大哥，你剛才說什麼？”“你就是他們說的那個人？”天道也像是反應過來什麼似的，沉默了。呆呆地看著殷無緒。而殷無緒，平靜地看著江雲啟，平靜地道：“有什麼不可能的嗎？”江雲啟一哽，這話說的……好像也是。江雲啟生了鏽的腦子此時緩緩轉動。浮現出原書劇情，原書劇情中，殷無緒經常下山完成任務，反派光環讓他的氣運出奇的好。尋到了不少珍奇稀有之物，全都交給了歲歡樓拍賣了出去。所以，歲歡樓一直有一個神秘人。隻不過，這是殷無緒這個反派平平無奇的一個buff。江雲啟壓根就沒有在意，哦不對，應該是大多數人都不會去在意。但是，此時就像是一個彩蛋一樣在這個時候崩了出來。就……挺驚喜的吧。江雲啟吞咽了一口唾沫。他欽佩地看著殷無緒，就像是看一個神，緩緩地搖了搖頭：“沒有，很可能。”突然，江雲啟的腦子閃過了什麼。他眼睛亮亮地看著殷無緒：“無緒大哥，不如，我們就以這個身份去上古秘境吧？”這樣，就能夠沉浸式的看戲了！一定很爽。江雲啟越想，越覺得可行。眼睛亮亮地看著殷無緒，內心卻在詢問天道：“怎麼樣怎麼樣？”天道沉默了一會，緩緩地道：“這個主意，有點兒東西。”“也不是不行。”江雲啟眼裡的亮光更甚，眼巴巴地看著殷無緒。看著那人明亮清澈的眼眸，殷無緒心裡的那一絲怒氣如雲煙一般消散了。他極輕地歎了一口氣。隻是那口氣，誰都沒有察覺到。江雲啟隻是覺得，無緒大哥周身的低氣壓，似乎升高了一些。他眼裡的冷意，似乎消散了一些。隻聽到殷無緒緩緩地點了點頭。淡淡地吐出了兩個字：“依你。”若是仔細聽一聽，會發現殷無緒這語氣裡麵，有不易察覺的寵溺。 畢竟，若是想要沉浸式的看戲，殷無緒有千百種辦法。但是，他會因為江雲啟，選擇最麻煩的一種……天道微微蹙眉。那種不對勁的感覺又出現了。就像是有些東西，在超出天道的控製……江雲啟嘴角的弧度愈發上揚，他盯著殷無緒，輕聲道：“無緒大哥，你真好。”這句話說出口，空氣驟然安靜了。他沒有注意到，殷無緒的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識海中的天道滿頭問號：“？？？”他有些無語：“19018號係統，你是不是腦子抽抽了？”江雲啟也意識到，自己這話，有些奇怪了。他的眼神有些飄忽，不敢看殷無緒，雙頰詭異的紅了起來……也因為如此，他並沒有看到，殷無緒那雙向來幽深如墨的眼眸中，多了幾分複雜看不懂的情緒……殷無緒盯了那人好一會兒，也移開了目光，平靜地嗯了一聲。江雲啟的目光這才又落在了殷無緒的身上。“咳咳……天道，無緒大哥本來就很好，我誇誇怎麼了？”天道翻了個白眼：“是殷無緒不和19018號係統計較罷了，換成其他人這麼說，定然會遭受殷無緒冷臉。”冷臉？江雲啟看了看殷無緒那麵色如常的麵容。眼底的笑意更濃，他笑道：“天道，我跟在無緒大哥身邊這麼久了，要是還和‘其他人’一樣，那豈不是太失敗了？”天道聞言，沉默了。也是……江雲啟笑吟吟地看著殷無緒：“無緒大哥，那我們去哪兒找歲歡樓？”殷無緒指腹輕輕摩挲著茶盞的邊緣，目光平靜地盯著杯盞中的水。輕聲道：“歲歡樓，哪裡都有。”江雲啟疑惑地歪了歪頭。但很快，他就知道殷無緒為什麼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了……他看著佇立在赤金色沙漠上的一棟高樓嘴角輕輕抽搐。上麵赫然寫著三個字：歲歡樓。最重要的是，環視周圍，沒有一個人，沒有一個建築，什麼都沒有，隻有無儘的沙海。所以，歡樓佇立在這裡，是和誰做生意呢？江雲啟一不小心就將心裡話給說了出來：“歲歡樓為什麼開在這裡，這裡一個人都沒有……”殷無緒低下頭，就看到了那人麵上的迷茫。唇角微不可查地勾起。他輕喚了那人的名字：“江雲啟。”他的聲音很輕，細細聽，會發現那人的語氣裡帶著些許慵懶。江雲啟的心瞬間顫抖了一下。他吞咽了一口唾沫。不是，這聲音，未免太酥了吧……但他還是抬起頭，濕漉漉的目光盯著殷無緒的雙眸：“怎麼了無緒大哥？”殷無緒輕聲道：“看看上麵，牌匾下方。”江雲啟有些不解，但還是看向了牌匾。牌匾上赫然是龍飛鳳舞的歲歡樓三個字。他的視線往下移了移，倒吸了一口涼氣……好家夥。歲歡樓三個大字的下麵，還寫著三個字，那字比較小，和暗紅色的牌匾融為了一體。寫著三個字：傳送陣。江雲啟沉默了。這……是個傳送陣。他不由得抿了抿唇：“這是傳送到……”他的話沒有說完，但是語氣裡麵滿是不可置信。殷無緒接了下去：“歲歡樓總部。”江雲啟：“！！！”不怪他這麼震驚。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裡麵隻有一個想法：這歲歡樓，未免太豪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