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無緒繼續開口道：“與瘋狗搶食，被乞兒欺辱，修煉廢材，甚至連命都要靠偷盜靈藥才能續的上天寵兒嗎？”江雲啟倒吸了一口涼氣。好一個蝦仁豬心……這些都是裴瀟禦這個人真實寫照。每說一個，裴瀟禦臉色便更沉了一分，最後看殷無緒的眼神都不複墨色，而是布滿了紅血色。他瘋魔地看著殷無緒，從齒縫裡麵擠出來幾個字：“你怎麼知道？”殷無緒唇角上揚：“知道這些事很難嗎？”“你和我比起來，你更像是一條瘋狗。”“哪怕是有仙主護著，你也是上不了台麵的東西。”“怎麼敢，在我麵前挑釁？”江雲啟的嘴都成了O型。好家夥……腦子裡麵的第一個想法居然是。要是原書裡麵放出來了殷無緒的這一番話。殷無緒又要被原著粉給罵死了……裴瀟禦氣得身子發顫。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你怎麼知道？”殷無緒的唇角更加勾起，說出來的話卻險些讓裴瀟禦瘋掉：“這些事情，要想調查清楚輕而易舉。”“知道這些的人，必定不會是我一個人。”“不管你怎麼做，都洗不掉你身上的汙點。”江雲啟輕嘖了一聲。好樣的……很顯然，殷無緒說的並不是真的。野狗嘴裡奪食，被乞兒欺辱可能有少數人知道，修煉廢物是所有人知道。而偷盜靈藥救他，這個隻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但是殷無緒就是要這麼說，讓裴瀟禦心態崩掉。裴瀟禦雙眼猩紅，聲音都有些發顫，透著狠勁：“我要殺了你！”說著，手中便彙聚出一團靈力，準備朝著殷無緒丟過去。江雲啟一驚。身體比腦子的反應更快。直接一腳踹在了裴瀟禦的腿彎處。“啊……”這猝不及防的一擊讓裴瀟禦明顯沒有防備。一個失控，身子朝著前方傾倒下去，手中的靈力自然也消失了。最重要的是，要死不死，為了更好觀看殷無緒的慘況。裴瀟禦站的地方距離黑水池很近。此時向前傾倒，就是往黑水池中去的。“撲通！”黑水池中激起了巨大的水花。江雲啟下意識往旁邊躲避了一下。他無辜地看著艱難從黑水池中冒出頭來的裴瀟禦。那人許是喝了好幾口黑水，黑水從他的嘴角處溢了出來，他的發簪也掉在了水池中，長長的頭發散開。身上的衣物也被浸透了。刺骨的寒氣從外而內地侵襲著他。讓他原本就慘白的臉色更加宛如死灰。江雲啟：“？？？”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不是故意的……”天道：“……”“19018號係統，你做得太過了。” 江雲啟也明白。他有些不知所措：“現在怎麼辦？”落入黑水池，靈力便被鎖在了體內，刺骨的寒氣還要折磨落入其中的人。殷無緒能夠做到麵不改色。但是裴瀟禦就不行了。這能要了他半條命。哦不對。能夠要了他一整條命……江雲啟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有些害怕：“天道，裴瀟禦不會死在這裡吧？”裴瀟禦現在已經有點兒翻白眼了。但是他還是認為是殷無緒做的。惡狠狠地看著他：“殷無緒，一定是你，都是你……”“我要殺了你，你這個畜生，你這個牲畜，你去死……”“你去死，你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我要把你扒皮抽筋，我要讓你神魂俱滅，我要讓你永世不得超生……”江雲啟：“……”他冷冷地看著在黑水池中掙紮的裴瀟禦。“天道，不如就讓裴瀟禦死在這裡吧，不想救了。”天道：“？？？”天道涼涼地道：“19018號係統，這樣死掉，對於裴瀟禦來說，太輕鬆了。”“不如讓裴瀟禦好好的活著，最好的懲罰，最折磨人的懲罰，永遠都不會死。”“真到了那個時候，死亡，反而是一種解脫。”江雲啟：“……”很有道理的樣子。他看向了麵無表情看著裴瀟禦的殷無緒。而且，他相信，殷無緒有很多種辦法，能夠讓裴瀟禦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生不如死……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天道看了看殷無緒又看了看透明的裴瀟禦。“19018號係統，你不能救，要救，都隻能殷無緒，你不能被人發現了。”江雲啟想了想：“好。”他飄到了殷無緒身邊，小聲地道：“無緒大哥，這怎麼辦？”殷無緒倒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救。”江雲啟眨了眨巴眼睛。看著殷無緒的唇一張一合，說出了後麵的話：“裴瀟禦現在還不能死，不然，後麵的好戲就開展不了了。”殷無緒的唇角上揚，血眸中滿滿的都是戲謔和玩味。江雲啟頓時打了一個寒顫。他點了點頭：“我明白了。”緊接著，他又頓住了。看了看已經雙眼一翻，快要暈死過去的裴瀟禦。“這……怎麼救？”殷無緒也有些困惑。他不解道：“很難嗎？”江雲啟還有些沒緩過神來。就見殷無緒足尖一點，轉瞬間，人就到了裴瀟禦身邊。然後，一個手刀將裴瀟禦敲暈了過去。像是提溜小雞仔似的。將裴瀟禦提溜了起來，隨意地丟在了地上。動作一氣嗬成，十分自然連貫。江雲啟看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後，裴瀟禦已經躺在岸邊昏迷了。江雲啟遲疑了一下，看著胸膛起伏甚是微弱的裴瀟禦：“無緒大哥，這貨不會死掉吧……”殷無緒搖了搖頭：“不會，快死掉的時候，就有人來了。”江雲啟瞬間明白了過來。裴瀟禦身上有禁製。若是他有生命危險，仙主就能有所察覺。於是乎，就這麼等著。果然，裴瀟禦的呼吸越來越微弱，下一秒，強大的威壓出現在了水牢中。憑空出現的仙主看到奄奄一息的裴瀟禦，頓時一驚，忙道：“禦兒。”然後將裴瀟禦抱在懷中，丹藥就像是不要錢似的，灌入裴瀟禦的嘴裡。仙主聲音冷冷地對著殷無緒道：“你對禦兒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