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嬸說的直白。夏誌軍也不好再勸什麼。倒是顧小果臨走時，夏誌軍讓她好好考慮一下。顧小果胡亂的點了點頭。回到家，顧小果也沒將夏誌軍跟她說的事情藏著掖著。當然，一些重要的事情顧小果直接省略了。把三個孩子喊來。一家人圍坐在一起。顧小果開門見山的問，“崽崽們，如果讓你們搬家的話你們會樂意嗎？”大牛先是一愣，接著一喜。“娘，真的嗎？我們要搬去哪裡？”“還不知道，但今天在忠忠家那個解放軍叔叔還記得吧？我們要去的地方就是那個解放軍叔叔在的部隊。”大牛托腮想了一會。“娘，他是不是你給我們找的後爹。然後你不好意思跟我們說，就委婉的說是搬家。其實我們是去部隊跟那個叔叔日久生情對不對？我覺得就是這樣。”越想大牛越樂嗬。“娘，搬家吧，我們很樂意的。”顧小果汗顏。她怎麼不知道大牛的想象力還能這麼豐富呢。她點了點大牛的腦瓜子，“想啥呢？你娘是那種滿腦子情情愛愛的人嗎？夏誌軍叔叔隻是受人所托來找你娘我，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出到外麵可彆胡咧咧哈。不然我揍你。”大牛手做拉鏈狀，眼神裡卻全是我懂我懂的意味。顧小果直接忽視了他。轉而看向二牛跟三牛。“二牛跟三牛呢？想搬家還是想留在這？”“娘，部隊的飯菜好吃嗎？”夥食是三牛的首要考慮因素。於他而言，隻要跟娘跟哥哥在一起，飯菜又還不錯，在哪住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左右不過一個睡覺的地方。又不能阻止他尿床。他才不管這麼多。顧小果嗬嗬尬笑。不愧是她好大兒。腦回路這般‘新奇’。過！不用考慮三牛的意見了。顧小果跟二牛對視上。“那你呢，二牛？”“娘，我……去是能去，但能把狗蛋、小麻稈、胖墩……都帶去嗎？不然誰陪我玩啊？”二牛掰著手指頭數他的小夥伴。顧小果有些絕望的閉眼。這個家靠得住的，終歸隻有她一人。“停停停，打住。顧二牛，部隊也有很多小朋友的，你不用擔心沒人陪你玩。再說了，咱們是搬家，不是搬運小孩。你娘我一身清白，可不想背上人販子的黑鍋哈。至於你，顧三牛。部隊的飯菜都是大鍋飯，不見得好吃，但不會很難吃，你自己腦補一下。現在，咱們進行投票表決，同意搬家的舉手。”大牛一票。二牛一票。二牛把三牛的手舉起來，又多了一票。三牛掙紮著想收回自己的手。 二牛啪一下打在他的手背上，“你個憨憨，我們要搬去的可是部隊，裡麵能拿木倉打小鬼子。”聽到能打小鬼子。三牛雙眼放光。舉著雙手，“我同意，去的去的，娘，我要去的。”他要去打小鬼子。一木倉一個。把小鬼子全突突咯。“好，那就少數服從多數，這兩天把你們的東西都收拾一下，咱們準備搬家。”第六感告訴她，這個選擇將是她人生的轉折點。第二天顧小果就將商量的結果告訴了夏誌軍。夏誌軍明顯鬆了口氣。像是卸下什麼不得了的包袱一樣。“夏同誌，咱們大概什麼時候出發？”“越快越好。”“最快也隻能明天，家裡這一堆的事情都得安排好，我跟孩子的戶口轉出證明也得找領導簽字蓋章。一堆堆的事情，說不定明天都不得。”那些雞啊、兔子啊。自留地的菜啊。……都得找人照看。還有供銷社的買賣。她走的突然，不知道謝主任會不會有什麼看法。會不會覺得她是個言而無信的人。還有她跟朱秀娥說合作的事情。朱秀娥今年可是把家裡的自留地全種上了山藥。還有還有，她藏在方老三墳頭的東西該咋運走。這一件件的。都是讓人頭疼的事情。這麼一想，顧小果覺得答應明天去都算太早了。“顧同誌隻管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剩下的事情我會幫你解決。”顧小果勉強微笑。要是真能像夏誌軍說的這樣就好咯。她就不用這般愁咯。“那就先謝過夏同誌了。”因為要去供銷社找謝主任說中斷合作的事情，顧小果跟夏誌軍是一起出的村。他們才走。村裡那些長舌婦就炸開了。紛紛腦補那個男人是不是顧小果的新歡。一個個說得唾沫橫飛。把來跟小夥伴告彆的二牛看得目瞪口呆。反應過來的他，撒腿就往家裡跑。什麼兄弟情深！什麼難舍難分！統統都一邊去。他得先確認這個男人是不是他後爹！二牛一進門就開始嚷嚷，“大哥，你昨晚說的是不是真的，娘是不是真的給我們找後爹了？”大牛一副你咋才知道的表情，冷淡開口，“噓，現在八字還沒一撇，你彆在娘跟前說，把娘弄害羞，到手的後爹可就要飛走了。”啊啊啊！二牛被這個消息炸的蹦了起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去收拾東西了，我現在就去。”二牛亢奮了起來。開始翻箱倒櫃的收拾行李。去到供銷社，跟謝主任說了來意。謝主任聽完就沉默了。坐在椅子上，香煙點了半天都沒吸上一口。許久，謝主任終於開口。“小顧啊，咱倆也合作近一年了。可以這麼說，你是我所有的合作夥伴中，相處的最愉快的那一個。你這突然就要走，我還有些緩不過來呢。”自打跟顧小果合作，供銷社三天兩頭就有新鮮玩意出售。這名聲都打到縣裡省裡去了。時不時還有慕名而來的城裡人。千裡迢迢就為來這買一罐鹹菜醃菜辣白菜的。大部分本著來都來了的思想。再順帶買些日用品。可以說，謝主任帶領下的供銷社，業績遙遙領先。謝主任更是連拿兩個‘先進工作者’。顧小果要走的消息，可謂是給了他當頭一棒。“謝主任，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哦？說來聽聽。”“我想讓我姐妹來乾這個買賣。你也不用擔心我姐妹做的味道就差很多。咱們供銷社要的貨有多少你也是知道的，憑我一個人是根本沒法完成的。平日裡就是我姐妹幫我一起乾。你也先彆急著拒絕。你可以讓我姐妹當場做一些給你試試。你嘗過之後再考慮繼續合作的事情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