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我意為王第七集第七章治國四略(1 / 1)

英雄問天 文刀 4665 字 2天前

流風歌舞緩緩地轉過目光,清澈透明的目光直直的看著方問天,微微一笑,說道:“我真的很好奇,以殿下的大才,放眼整個晚天大陸,也是少有敵手,為什麼卻要做出一個紈絝子弟的樣子來迷惑大家呢?”方問天覺得身上的壓力一輕,身子頓時放鬆起來,同時,無法運作的都企業流動起來,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背上已經冷汗淋淋,將內衣已經弄得透濕。剛剛的對峙雖然沒有多久,但是所耗的精力卻於昨天晚上對付黃大潤沒有兩樣。真是一個可怕的敵人!流風歌舞依然緊緊地盯著方問天,好像想從方問天臉上的神色中看出一點點的蛛絲馬跡,口中接著說道:“還有,剛剛所查了一下殿下的鬥氣,發現殿下一個小小的年紀,居然已經是一個中級天空武士,相信這一點,隻怕沒有幾個人知道!而且殿下所修煉的鬥氣,也不是你暮雲方家的鬥氣。唉!殿下真是一個讓人迷惑的人!”方問天緊張的心情雖然已經放鬆,可是那急速運轉的大腦卻沒有停下,聽了流風歌舞的幾句話,心裡又不由得一驚,臉上立即顯出了一種無可奈何的神情,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世間沒有一個是完全坦蕩的,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且是無法向外人說起的秘密!就像姑娘一樣,小小的年紀,居然已經有神級武士的實力,要說姑娘這樣的實力從何而來,隻怕也不方便向我說起!”說完,方問天向前緩步而行,順手在下了一片樹葉,淡淡地說道:“每一個人所處的位置不同,將會產生不同的經曆和思想,而有些經曆和思想,沒有處在那個位置的人,是完全無法體會的!”說著,將手中的樹葉輕輕的一舉,接著說道:“就好像這片樹葉,我將他在了下來,它是喜是悲,我這個人類是沒有辦法體會的。就算它有口能言,也不會向我說出自己的感受的。”方問天說著話,自己的一顆心也不由得翻滾起來。他開始臉上露出無可奈何的神情,隻不過是想要迷惑流風歌舞的思想,然後就以平靜的心態自然地說著話,卻不知不覺地說出了這番話。說實在的,這一翻富有哲理的話,就連方問天自己事前也沒有想過,這時候略為思索了一下,才發現剛剛的話真的很值得去思考。流風歌舞想不到自己一個小小的疑問,卻引出了方問天得這麼一番話。看著方問天走在前麵略顯瘦弱的身影,流風歌舞經驗隱隱的覺得有一種高大的感覺,這種感覺,隻有當自己麵對師傅的時候才有,現在卻出現在這個“不學無術”的暮雲太子殿下身上。想到這裡,流風歌舞不由得從心底升起了一絲苦笑,接口說道:“倒是讓殿下說中了,我的身分來曆雖然不是一定不可以講,但是在現階段,還是不能公開的。我想在不久的將來,我們一定可以做一對坦誠相對的好朋友!” 方問天猛地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盯著流風歌舞的眼睛,淡淡地說道:“是麼?”然後回過頭去,淡淡地說道:“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也是將來的事,將來的事情,又有誰能預料!隻要我們現在不是敵人,對我來說,那已經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了!”流風歌舞走在方問天的身後,並不能看到方問天神色,但是聽方問天語氣,好像對自己還含有淡淡的敵意,心裡不由得微微一急,加進兩步,接近方問天的身後,輕聲說道:“將來的事我們雖然不能預料,但是卻可通過我們現在的行為影響將來事情的進展,我可以肯定,我們將一定不會是敵人!”方問天廳的流風歌舞急速的上前幾步,以為她又要乾什麼,一顆心不由得微微的提了起來,卻發現流風歌舞並沒有乾什麼,反倒是好像有點急迫的像自己解釋起來,不由得暗暗的奇怪,他從敵我之間的關係分析起來,一時之間倒是想不出什麼原因。隻好淡淡地說道:“是麼?”流風歌舞一急,正想解釋,心裡忽然一動,突然想起自己的行為有點反常,不由得大吃一驚,自己修煉的法訣叫做“鏡明玄功”,講究的是“心如明鏡照日月,不染塵埃明敵心”,現在竟然在不知不覺中慌亂起來,實在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流風歌舞反應極快,一想到這裡,立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玄功運轉,將混亂的心平靜了下來,淡淡地說道:“這個問題如果爭論下去,由於是將來的事,所以是無法得出結論的,對於這種將來的事情,我們還是拭目以待吧!不過,”說到這裡,流風歌舞頓了頓,這才接著說道:“有一件事情,太子殿下一定是知道的。”和流風歌舞說話,方問天的思維一直沒有慢下來過,這個比有琴聞櫻還要小的少女,知識之深刻,思維之敏捷,天下少見。在敵我未明的情況下,與她說話,隨時要想到多方麵,又必須為自己留下後路,免得暴露重要的信息。現在聽得流風歌舞這麼說,方問天心裡一動,直到流風歌舞又開始轉換話題了,隻是不知道這次又要說到什麼。通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方問天已經知道,這個流風歌舞年紀雖小,卻有挽救天下黎民的大誌,加上身懷高超的武功,雖然現在她對自己已經沒有了殺機,可是誰又能保證自己一個回答不好,又會成為她的誅殺目標。方問天心裡思緒飛轉,緩步前進的腳步停沒有絲毫的停頓,也沒有回頭,雙目遠眺起伏的群山,說道:“哦?不知道我又知道什麼?”雖然方問天看不到,但是流風歌舞還是狡猾的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說道:“剛才殿下說了一番百姓選擇君主的原理,見解之獨特,乃小女子生平所未見,以這樣的智慧見解,加上殿下這樣特殊的身分,對於治國的方略,想來也有一番獨到的見解。難得遇到向殿下這樣的大才,自然要請太子殿下指教一番。”方問天心裡暗自歎了一下,流風歌舞聞出這樣的問題,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以流風歌舞的年紀,不問歌舞風月,卻淨問一些國家大事,當然是在意料之外;可是,通過剛剛的接觸,流風歌舞問國家大事,卻又在情理之中。方問天不由得好奇心大起,這流風歌舞到底是什麼身份,真是令人琢磨不透。想到這裡,方問天說道:“聽流風姑娘的語氣,對這個問題,想來也是有一番見解的,還是姑娘先說一說吧!”“哪三個理由?”常偉問道!對於一個剛剛見了自己就幫助自己的人,無論如何,這個理由自己是必須問清楚的。更何況,常偉還是一個不願意欠人人情的人,這樣大的一個人情,以後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還的。雲破風沒有回答常偉的問話,卻將視線直直的投向了天空,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的付老爺子可好?”常偉不由得又是一呆,他不明白這雲破風說這話的意思。就在他還來不及回答的時候,隻聽雲破風繼續悠悠的說道:“今天他應該是八十九歲了吧!”常偉不由得愣住了。聽這雲破風的口氣,倒好像與老爺子傅登橋是老熟人似的,自己從出生便與老爺子在一起,卻從來沒有聽說老爺子有這麼一個熟人。想到這裡,常偉不由得疑惑的看著雲破風,遲疑的說道:“你認得付老爺子?”雲破風神色間出現了一陣迷惘,好像陷入了一種很深的回憶,然後立即又恢複了正常,猛地坐了起來,笑嘻嘻的說道:“當然,我與傅登橋可是老熟人了,是熟到不能再熟的那種!聽說你是傅登橋的愛將,我之所以幫你,就是看在我與傅登橋過往的交情的份上。”雲破風臉上的那迷惘的神情雖然一閃即逝,但是卻落到了精明的常偉的眼中,常偉的人生經驗告訴他,這種迷惘的神情,隻有陷入美好的極為珍惜的回憶中才會有的。從這一點看,這雲破風與傅老爺子的關係隻怕不是那麼簡單。雲破風接著正正當當的承認了與傅登橋的關係,但是配上她那種笑嘻嘻的神情,卻又讓人覺得他明顯的在說謊,一時之間,常偉到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他才好。雲破風看著常偉疑惑的神情,好像覺得十分的滿意,依然用他那種笑嘻嘻的神情說道:“其實,第二個原因,卻是在我自己的身上,與你是沒有關係的!如果隻說這個原因,那麼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麼做的!”常偉聽他這麼說,心裡不由得一陣的不舒服,問道:“哦?為什麼?”儘管已常偉這樣心智成熟的人,也不免將自己看作特例,現在聽雲破風說自己與任何一個沒有區彆,當然有點不舒服。雲破風臉上依舊帶著那笑嘻嘻的神情,說道:“因為我一直在研究如何使他人提升功力的方法,最近有了一點點的心得,正好你符合各方麵的條件,加上你又是傅登橋的愛將,便將這個心得用在了你的身上,試一試有沒有功效,想不到你的運氣倒是很好,一試便靈!”常偉驚道:“你說什麼!”看雲破風說話的神情,好像在說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但是他的心裡卻足足的大吃一驚,但是常偉卻從中聽出了一個含義,那就是雲破風的這個什麼心得從來沒有用過,近日在自己身上使用,那是第一次。看著常偉吃驚的樣子,雲破風不屑的說道:“你怕什麼?這不是沒事麼?由海洋武士升級為天空武士,這樣的好事從天而降,彆人想還想不到呢!”常偉不由得暗自抹了一把冷汗,要知道,修習鬥氣的過程十分危險,凡是投機取巧者,幾乎都沒有好下場,自己居然沒事,反而功力大增,看起來自己倒是鴻運當頭,不然的話,隻怕已經一命嗚呼了。隻聽雲破風接著罵咧咧的說道:“還有,你以為我乾這種事情很輕巧麼,奶奶的,差點累死我了!以後再也不乾這種傻事!”常偉連忙轉過身來,向著雲破風恭恭敬敬的一拜,說道:“多下前輩成全!”說起來,這雲破風的樣貌看起來好像比常偉還要年輕,但是通過剛剛的談話,常偉隱隱約約的知道雲破風這年輕的樣貌隻怕是一個表象,自己尊其為前輩,倒也沒有什麼。雖然自己做了雲破風的試驗品,試驗他那個所謂的心得,可是無論如何,畢竟是成功了,自己成了長久以來夢寐以求的天空武士,就衝著這一點,向著雲破風一拜,那也是應該的。雲破風皺了皺眉頭,說道:“羅哩羅嗦的乾什麼,還是看那邊吧,那邊的情況好像不太妙哦!”常偉知道雲破風說的是方問天,心裡不由得一驚,連忙回過頭望去,隻見流風歌舞和方問天兩人的身影悠閒自得,不待半點煙火之氣,卻不知雲破風說的“有點不妙”到底是什麼意思。流風歌舞聽了方問天的問話,並不覺得奇怪,隻是略微的沉吟了一下,說道:“當今天下,無論是不是晚天大陸,對於治國的方略,大概有四種流派,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治國四略:仁、順、霸、法!”方問天心裡一動,這個什麼“治國四略”,自己倒是第一次聽到,不知到底是什麼東西。想到這裡,心裡又不禁有點感歎,自己雖然在夢中學到不少東西,可是現實中的東西反倒是知道的很少。流風歌舞看著方問天一眼,見方問天凝神傾聽,心裡升起一絲淡淡的自豪,緊接著心裡又不由得一驚,連忙寧靜心神。今日自己心神不寧,已不是第一次,但是這樣的情況對自己來說,卻是第一次。她轉過目光,舉目遠眺遠處的山峰,說道:“仁,就是提倡仁義善良,以仁德教化天下,使天下百姓儘皆以‘仁’為世間的最高準則,那麼天下之人將沒有醜惡、沒有爭端,世界將常偉一個祥和的大同世界!”方問天不由得一怔,這不就是孔孟的治國之道麼?想不到在現實世界中也有。不過,方問天卻知道,在夢中的世界,這樣的治國之法已經實行了將近兩千年,那傳說中的大同世界卻從來沒有實現過,醜惡依然有,戰爭從不斷。想到這裡,方問天不由得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樣的治國之道聽起來很好,我想起初創立這種說法的人想得也很好,可是,現實總是與人的想象不同的!”流風歌舞轉過頭來,輕輕的“哦”了一聲,問道:“太子殿下有何高見?”方問天沒有思索流風歌舞的語氣,整理了一下自己頭腦中的思路,畢竟這些東西都是自己從那個奇怪的夢中學習到的。雖然那個夢中所學到的武功好像在現實之中都可以運用,可是這個治國之法能否運用,卻還是一個未知之數。看著方問天雙目遠眺,焦距失準,流風歌舞知道方問天正在思考,想想也是,像這樣的問題,這千餘年的時間中,已經有許許多多的智者做出了各種各樣的回答和論證,但是這些回答和論證,卻沒有一個具有完全的說服力。就在流風歌舞自己幾乎要陷入沉思的時候,隻聽方問天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說道:“姑娘的這個問題實在是出得太難,我想大概沒有人能自行的說自己在這方麵有什麼高見!”說到這裡,方問天又笑了笑,語氣一轉,說道:“不過,若是說到低見,我倒是有一些!”流風歌舞廳的方問天如此說,不由得輕笑起來,說道:“那就請殿下說說你的低見吧!相信就算是低見,也一定是不同凡響吧!”方問天又稍稍的停了一下,然後微微一笑,臉上顯露出一種自信的神情,說道:“以‘仁’治國,原本是一個極好的想法,可是他卻過於理想。這世間的人口有千千萬萬,在這千千萬萬的人口中,絕對沒有兩個人的心是相同的,一次可以說,有多少個不同的人,就有多少顆不同的心!”流風歌舞看著方問天那自信的神情,好像對於這個問題有十足的把握一般,心裡不由得暗暗奇怪,現在聽了方問天這樣開頭,不僅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時間本來就沒有兩個完全相同的人,外表沒有,內心也沒有!”方問天轉過身子,被向著流風歌舞,朝著下山的方向緩步前進,口中接著說道:“這千千萬萬不同的心,有的很好,好像是天降聖人,有的卻極為邪惡,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魔。對於那些心地慈善的人來說,不用對他們提什麼‘仁’,他們自然便會去遵守,而對於那些心地邪惡的人,不管你如何宣揚‘善’與‘仁’,終將是徒勞無功!”流風歌舞見方問天轉身而行,不知不覺地便隨著方問天亦步亦趨,這是聽了方問天的話,不由得輕輕地皺了皺眉頭,說道:“雖然殿下說得不錯,可是在正邪之間,卻是世間的大部分人,宣揚‘仁’,即可將他們導向正的一邊,當世間大部分人都以‘仁’為最高準則的時候,邪惡的人自然就無法存在!”方問天沒有回過頭來,以平緩的語氣說道:“可是不知道姑娘想過了沒有,雖然我們處處在講究‘仁德’,可是,現實是殘酷的,晚天五國的王族,口中講究‘仁德’的人極多,實際行使‘仁德’的人卻幾乎沒有,天下的百姓雖然口中不說,心裡卻明明白白,你想,他們還會相信這個‘仁’麼?”流風歌舞不由得一愣,這個奇怪的問天太子在說到晚天五國的王族的時候,好像忘了自己正是暮雲的王族,即將登位成為暮雲王的暮雲太子。不過,方問天所說的話卻讓流風歌舞好生震撼。流風歌舞震撼的不是方問天說的話有多高深的含義,像這樣的觀點,前人也好像有人發表過。流風歌舞震撼的是,以方問天的身份,居然能發現這一點,並且能毫不掩飾的說出來,隻是這種承認自己最核心的缺點和錯誤的勇氣,就流風歌舞所知,好象還沒有哪一個王族做到過。方問天接著說道:“所以說,以‘仁’治國,隻是一個不切實際的想法!”說到這裡,方問天心裡不由得暗暗歎了一口氣,好像毫無自覺地像這山下緩步而行。其實他現在所說的這個結論,卻是他在夢中聽方晴山所說的,當時在夢中他沒有什麼感覺,但是現在他醒來了,結合平時的所見所聞,對於這個結論,卻有了深深的感觸。流風歌舞看著方問天的背影,那是一個表麵單薄,卻有隱隱的頭露出一種偉岸的背影,配合著他剛剛的話語,流風歌舞仿佛看到了一種無奈,那時麵對難題卻無法解決的無奈。流風歌舞定了定神,隨著方問天沿著山間的小徑緩緩而行,口中說道:“殿下既然不同意以‘仁’治國,那麼以‘順’治國呢?”方問天猛地停了下來,沒有回頭,淡淡的問道:“姑娘可否告訴我,什麼是以‘順’治國?”流風歌舞在方問天身後緩行,隻是落後了大約一兩步的距離,同時流風歌舞也正因為方問天的話語而沉思著,緊鎖在方問天身上的殺氣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根本忘記了主意方問天的動向,這時候方問天突然停下,沒有絲毫的預兆,流風歌舞不由自主地便撞了上去,與方問天來了一個親密接觸。兩人感受著從對方身上傳來的氣息,一陣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心裡同時一蕩。方問天連忙轉過身來,正看到流風歌舞慌慌忙忙的後退兩步,雖然戴著麵紗,卻也頭露出一絲紅暈。方問天隻覺得自己的心咚咚咚的跳了起來,同時,有琴聞櫻的身影湧上心頭,清醒的理智使得他的心裡又升起一種慚愧的感覺。流風歌舞見方問天臉上露出尷尬的神情,心裡也覺得七上八下的,這種感覺對於流風歌舞來說,既是那麼的熟悉,又是那麼的陌生。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但是氣氛中的那種奇怪的感覺卻久久不去。方問天首先回過神來,故意裝著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又把剛剛問的問題重新問了一遍:“姑娘可否告訴我,什麼是以‘順’治國?”流風歌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她那深厚的心靈修為,將起伏不定的心神平靜下來,奇怪的看了方問天一眼,說道:“所謂以‘順’治國,就是順其自然。具體來說,就是對百姓的生活不加乾涉,不加引導,倡導食己糧,衣己織,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流風歌舞說話的時候神情疑惑。這也難怪,這治國四略,世人皆知,以方問天剛剛所表現的見聞知識,居然還在問什麼是以‘順’治國,這也太奇怪了。要說他在反過來考自己,用這麼簡單的問題,卻也太看不起自己了。方問天看著流風歌舞那疑惑的神情,心裡暗暗苦笑。他自然知道流風歌舞為什麼會有這樣的神情,但是具體的原因卻是不可說的。聽了流風歌舞的話,方問天卻不由得又是一呆。剛剛的以‘仁’治國,與夢中儒家的思想基本一致,而現在的這個以‘順’治國,卻與夢中的道家思想一致,不知道這其中有沒有什麼聯係。不過若是說到對這個問題的見解,卻是一件簡單至極的事情,因為在夢中,已經有無數的前人對這個問題作了分析理解,街上耳熟方晴山對這個問題的獨特理解,方問天耳濡目染,隨便就可以說出一些道理來。想到這裡,方問天笑了笑,說道:“這個‘順’字,若是用於個人的修為,原本是一個極好的事情,可是現在將它用在治國方麵,卻是一個極為錯誤的事情。比起以‘仁’治國,還更加得不切實際!”方問天說話的時候,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加上他語氣淡然,綜合起來,倒有了一種輕蔑的神情,仿佛對於這個以‘順’治國極其蔑視。流風歌舞聽了方問天的話,雙目一亮。流風歌舞心裡清楚,這個以‘順’治國是不可行的,所以對方問天的這個觀點倒沒有什麼感覺,但是方問天前麵說把‘順’字用在個人修為方麵是極好的,這一點卻深深的震撼了她。流風歌舞怎麼也想不到在這個隻能練鬥氣,而且練鬥氣都十分艱難的晚天島上,居然有人懂得這個道理。按實際情況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這個謎一般的暮雲太子方問天到底是從什麼地方知道這個道理的呢?流風歌舞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疑惑。方問天沒有注意流風歌舞的那微微的震驚,轉過身去,又沿著那條曲折的山間小徑緩步而行,接著說道:“對於這個問題,我們要從兩個方麵來說!”說到這裡,方問天緩緩地轉過身來,雙目如電的盯著流風歌舞,說道:“我想,這兩個方麵的原因,姑娘是一定知道的!”由於這次方問天沒有突然停步,流風歌舞倒沒有撞上去,但是兩人顯然都想著剛剛的情景,臉上均顯出了一絲紅暈。流風歌舞沉吟了一會兒,雙目中罕見的露出了一絲苦笑,說道:“倒叫太子殿下失望了,奴家想來想去,卻隻能想到一個方麵!”方問天淡淡地說道:“哦!是哪一個方麵?”說實在的,方問天倒真是不知道這流風歌舞想到的是哪一個方麵。方問天雖然自小在晚天大陸長大,但是有時候卻覺得自己好像是一個來到一地的外鄉人一般,對於像是世界的知識,覺得是如此陌生。這種感覺雖然並不明顯,但是卻經常使得房天有一種迷失的感覺。流風歌舞說道:“人心畢竟是無法滿足的,如果以‘順’治國,就必定要求當政者不要去乾預百姓的生活,也不要去人為的去製定一些規則給百姓去適應。可是這樣一來,也就是變相的要求當政者放棄自己來之不易的權利。”說到這裡,流風歌舞歎了一口氣,這才接著說道:“當今天下,隻怕沒有哪個當政者肯放棄自己的權利,因此,像當政者提出這種治國之法,無異於與虎謀皮,癡心妄想!”說完,流風歌舞心裡又常常的歎了一口氣。這以‘順’治國已經有無數的先輩想要試驗,卻從來沒有在哪個地方真正的實行過,究其原因,也就是自己剛剛所說的那一點。可是,就算是明知是這一點原因,一兩千年來,也沒有人能解決過。說起來,這以‘順’治國,比起以‘仁’治國,還更加的不堪。方問天聽了流風歌舞的話,也不禁一陣苦笑,轉過身來,說道:“姑娘說得不錯,這人性的貪婪,早已經注定了以‘順’治國隻是空想。”說著,他搖了搖頭,依然一臉的苦笑,說道:“不過,有時候將一件事情看得太過透徹也許並不是一件好事!”流風歌舞也苦笑了一下,說道:“殿下說得不錯,對事物看得越透徹,就越有一種深深的無奈感,讓人有心無力!”說著,流風歌舞眼神一亮,“不過,殿下剛剛說了,不能實行以‘順’治國有兩個方麵的原因,不知這另外一個方麵的原因是什麼?”流風歌舞說完,饒有興趣地看著方問天。對於這另一個原因,流風歌舞是的確不知道的。她自小精研治國之術,追求的是人世的太平,對於這治國四略,早已弄得滾瓜爛熟,以‘順’治國不能實行的原因也早已心知肚明,卻從來不知道還有另一個原因。方問天心裡暗笑,其實這另一個原因,就算是在夢中,知曉的人也沒有幾個,因為這是夢中的阿爹方晴川告訴他的。至於現實世界,好像比夢中的世界還更加的不如,不知道這個原因,倒也不足為奇。方問天心裡思索著,轉過身去,雙手背在身後,又沿著小徑緩步前行,口中緩緩地說道:“不知道姑娘注意沒有,現在的我們比起我們兩千年前的先祖,有了哪些變化!”流風歌舞一怔,想了想,說道:“有哪些變化?倒是有不少!比如,我們現在的生活比先祖要好一些,現在基本上沒有奴隸,現在一個人種田可以養活兩個人,現在的刀劍要鋒利得多,現在的人要狡猾得多,現在……”方問天打斷道:“總的來說,現在的人要比以前的人厲害了,不管從哪一方麵來說!”流風歌舞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方問天,她不知道方問天這話是什麼含意,不過她知道,方問天絕對不會說毫無以的話。方問天接著說道:“現在的人比以前的人進步了,我們人類之所以能成為萬物之靈,居於百獸之首,也就是因為這種飛速的進步。反過來說,這種進步,對我們人類的生存,也是一個必不可少的因素!”流風歌舞依然沒有說話,雙目中閃爍著光芒,顯然在思考著方問天的話。方問天一步一步地向前走著,口中繼續說道:“而這種進步,並不是憑空而來的,也不可能憑空而來,他是無數的人們通過經驗交流積累而來,是人類知識積累的表現。任何個體在其中都是微不足道有時不可或缺的。”流風歌舞雙目一亮,心裡已經隱隱的把握住方問天話中的含義了。方問天繼續說道:“但是,以‘順’治國,是要求人們雞犬相聞,老死不相往來的,這樣一來,人類哪裡還有進步的動力。不管什麼事物,固步自封,總是沒有出路的。”流風歌舞的心猛地一跳,不由自主地歎道:“從人類進步的方麵來考慮,想不到殿下竟然有如超然的見解,奴家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流風歌舞說這樣的話倒是真心實意,沒有半點誇張的成分。雖然她隻是初次聽到這樣奇怪的觀點,以前也從來沒有從這個方麵考慮過這個問題,但是她卻已經深深的認同了這個觀點,同時,對於眼前的這個暮雲太子方問天,流風歌舞覺得更加無法看得透徹了。方問天表麵上對流風歌舞的話沒有多大的反應,心裡卻暗叫了一聲慚愧,畢竟,這個觀點不是來自於他自己。他轉過身來,看著流風歌舞,淡淡的說道:“所以我說,這以‘順’治國比起以‘仁’治國更加得不切實際。”流風歌舞看著遠處起伏不定的群山,陷入的深深的思索中。仿佛在長久以來困擾著自己以及蒼生太平流的重重迷霧中,突然出現了一盞明燈,而這盞明燈我指引的方向,正是整個蒼生太平流所苦苦尋覓的。山風輕輕的拂動兩人的衣襟,飄飄然然!流風歌舞突然笑了笑,像是回過神來,嫣然一笑,說道:“以‘霸’治國講究的是以武力將舉國之百姓變成奴隸,為我所用,隨心所欲的對待每一個國民。以太子殿下的無窮智慧,對於這個已經廢棄了百餘年的治國之法自然不會看中,那麼,太子殿下一定支持以‘法’治國了!”———————————————————————請大家去投一下票,我也好了解一下情況,謝謝支持起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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