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了,該怎麼留住肖上泉?真是個難題!不過從現狀來看,還是有想辦法的時間,她和向流水緊跟著自己,完全沒有分開的意思。最近身邊的人怎麼都這麼奇怪?淩之子沿著南嘵路向蒼山鎮走去,戰袍到是沒看見,卻看見離蒼山鎮不遠的這條小路旁長滿了紫色的小花。一串一串,分外妖嬈!這是什麼花?長得如此顯眼,開得這麼放肆,通紫的花似乎掩蓋著某種真實,美好得像毒藥!“好漂亮的花兒啊!”肖上泉蹲下身準備摘一朵。“住手!”一個十五歲左右的男孩突然出現在對麵的田埂上。啊?肖上泉尷尬地直起身子,朝男孩抱歉地笑笑:“對不起,我隻是覺得它們很好看。”但自己的道歉似乎沒有用,男孩朝自己走來了。嗯?他怎麼是一頭金黃的長發?好虛幻的頭發,褐色的眼睛。美國還是英國?應該是英國移民吧!啊不對,這裡可不是現世。“既然好看,為什麼還要毀滅?!”男孩走近了這群摘花的人。嗯?上泉的臉變得通紅:“對不起,我沒想那麼多。我不摘了。”男孩的眼裡露出一些嘲諷:“邪惡的心掩蓋不了虛假的麵孔,貪婪的眼神望著整個世界的美好,以為自己擁有它們,卻不知它們的心已死在斷折的瞬間。留給世人的注定的悲傷的結局,是你們自以為聰明的愚蠢!”“小子!”向流水站了出來,“摘你一朵花兒,怎麼廢話那麼多?再說還沒摘呢!多大了,就開始教育哥哥姐姐?”“不摘了不摘了!對不起對不起!”上泉點頭又鞠躬,“流水不爭了,我們,我們盯好淩之子呢!”她小聲語。“哼,小黃毛!”流水依然高聲訓斥,“等胸肌結實了,姐姐再考慮接不接你。現在讓路,我們還有事呢!放乖點,姐姐才喜歡!”男孩抬起頭,盯著眼前的人,慎重地說:“如果是吳萬公的玉米商,那我就開始自報家門了!”他的手臂伸出來,攔住去路。“切!”向流水的鼻孔裡衝出一股氣,“搞半天還是一夥的。快讓路,今晚還說不定在你家住宿呢!”“嗯?”男孩吃了一驚,“這麼說你們與吳萬公毫無關係?”肖上泉忙解釋:“我們是來勸阻吳萬公買地種玉米的。”男孩收回了手,他低頭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如果需要帶路的話,我可以效勞。”“不用了!”淩之子一個人先行。向流水趕緊拉上上泉的手緊隨其後:“對不起啊,那個花兒叫什麼名字呢?真的很好看!”上泉回頭對男孩說。男孩的臉上露出了善意的笑:“它們叫紫弄妖!”淩之子一行人找到了該鎮裡的下貴族吳萬公的房屋。下屬上報後回來說:“你們進去吧!”淩之子一行人進去後被領到客廳裡休息。不一會兒,一身材矮小約摸五十來歲的人出來了。他一瞅見淩之子,便客氣起來:“是淩秋子大師的弟子吧?!” 淩之子站起身:“吳師叔,弟子淩之子。”“哦,你好你好!這兩位姑娘?”“朋友,好朋友!”向流水笑語。吳萬公點點頭:“嗯,坐坐坐!淩大師可安好啊?”淩之子答:“還好。師父讓我把這封信交給師叔您。”他拿出那封信遞給吳萬公。吳萬公拆信就看。漸漸的,他的神色凝重起來。“師叔,”淩之子語,“師父您一定要三思,如果真的要把地買下一半,那一半的居民就沒發生活了。”吳萬公為難地說:“之子不明白。彆人以為我吳萬公家財萬貫。事實上我也隻剩下這比買地的錢了。這次投資我很有把握能賺回來。到時候我會給搬遷的居民一些經濟補償。”淩之子答:“在這些方麵我不是很了解。但儘量不能威脅到居民的生活是師父的心願。我得完成師父的願望。吳師叔應該可以考慮換一種投資方式。”吳萬公語:“淩大師一心為民著想,不愧是人民的公仆。但不要怪師叔了之子。師叔不能答應你。這一半的地,師叔已經付了錢,不買也得買呀!”淩之子的臉上一直都沒有什麼客氣之色,表情如故的他說:“坦白地說,我並不關心這些居民,我隻在乎師父的心願。師叔與師父交情如兄弟,所以我希望儘量協商解決。師叔對這件事如此堅決,是不是有什麼苦衷呢?如果可以,之子願意幫助。”吳萬公答:“這不是你能幫的事。我已經把錢交給地管局,並早就得到允許。過兩天,這些居民必須搬遷了。不說他們的房屋要被拆掉,就是連我這棟老宅也要拆。你師父的心願,我無法幫助實現。之子還是回去吧。”淩之子站起身,語:“師叔,之子會給你考慮的時間。明天,我還會來。希望那時您已經改變了那個決定。”他說罷就帶人出了吳萬公的屋子。剛起腳邁開大門,就發現那個看花的少年出現了。原來,他也跟著來到了這裡。少年的嘴角抽動著,有失望也有憤怒。待麵前的三人全部出來後,他發現難得一見的吳萬公也出現了。他的臉色更加難看。“失敗了嗎?”他的臉轉向淩之子。淩之子答:“從來都不會!”少年又問吳萬公“那麼你不買地了?”吳萬公答:“怎麼可能!已經買了,後天你們準備搬遷吧。”少年的臉便得蒼白,眼神裡全是憤怒。瞬間,他握起拳頭砸向吳萬公:“呀——”一定要砸爛眼前這個人。就因為自己有錢有權,就可以為所欲為不管他人利益了嗎?砸爛你這個惡霸!嗯?可惡!可惡!少年的拳頭被兩個衝出來的護衛攔住了。吳萬公的臉色完全沒有因為少年的莽撞而改變。他安靜地回:“雖然很同情你弟弟的遭遇,但我愛莫能助。向你弟弟和那些花兒表示哀悼!”吳萬公轉身要回屋。末了,他還是回頭補了一句:“之子還是回去吧。明天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沒空陪你商量,也是沒有結果的。”肖上泉看著少年憤怒悲傷的表情,便過去勸:“不要難過了,我們明天還是會找他的。”少年不僅沒有被勸住反而更悲傷了。仿佛是受了嚴重的刺激。眼淚還在眼眶裡蔓延。上泉看向淩之子,希望他能勸勸少年,給他些鼓勵。淩之子沒說話,向流水倒是說了:“小子,快回去叫你爸爸媽媽準備點什麼,今天有些累,要養好精神,明天還得勸阻那地痞!”少年抬起頭,對三人說:“我沒有爸爸媽媽,但請你們跟我來,如果不嫌棄的話,請在我家休息一晚吧。”“也好啊。”向流水一口答應。“我說,”淩之子開口講話了。但對象不是少年,卻是向流水,“你好象沒有什麼理由要去他(少年)休息。”向流水完全了解淩之子的意思。她回:“嗯,好象有點道理!那麼上泉——我妹妹也沒有什麼理由咯。上泉我們走吧!”她拉著上泉就要走。可惡!淩之子語:“肖上泉不能離開。我說過她身份不明,上次的時間表明,她很有可能也是四迫隱的眼線。”向流水停住:“那麼我留下來的理由就很充足了——保護好上泉妹妹!”“恐怕不是這個吧?”淩之子語。“就是啦就是啦。”上泉忙說,“我不能跟流水姐分開的。”“誰批準你叫姐了?!”流水語,“我可不老。”淩之子回:“是為了五獸奇膽吧。”嗯?少年的眼角揚起幾絲疑惑與緊張。他們也是尋膽一族?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我該為姐姐做些什麼?阻止他們嗎?但是,但是現在還不行。“何必呢!”向流水的招牌動作又出現了,雙臂交叉抱在胸前,一副足智多謀的表情,“江湖險惡,多一個幫手總比多一個對手好。統一戰線吧,按照事物的發展規律來看,先對外再對內嘛!”切!淩之子先跟著少年走了。走過向流水的麵前時,他還是禮貌地輕回了一句:“上路了,大嬸!”“啊——”向流水聽到這個稱呼,頓感天旋地轉,七敲噴血,頭發也因為憤怒而根根站起。她伸出雙手,恨不得撕爛眼前那張狂妄的臉:“你大嬸七輩子也修不出我這樣的容貌!媽的,氣死我了——”向流水終因呼吸急促,麵部通紅,心跳加快,導致站立不穩,又肖上泉扶著跟在行人後麵。少年向客人介紹自己姓權名宇飛,十五歲未滿,喜好種植紫弄妖。父母早逝。平時靠種賣花草為生。但近年來花草市場蕭條,隻有紫弄妖還可以賣,所以自己就隻種紫弄妖了。本來生意就不景氣,沒想到鎮長吳萬公向地管局申請買下鎮裡一半的土地,用來發展他的玉米業。權宇飛最後生存的東西就要化為烏有了。“你可以把紫弄妖移栽呀!”上泉語。權宇飛答:“紫弄妖很嬌貴,離開土地就會死,隻能靠花籽再生,但現在還不是結花籽的時候,其實,最重要的不是紫弄妖。”“那是什麼?”上泉問。權宇飛的眼光落在牆上的一風箏上:“在種著紫弄妖的這條路上,有著和弟弟一起回家的記憶。”上泉看向風箏,那是一隻類似蜻蜓的飛翔鳥狀風箏。殘破的翅膀宣告了它的衰老,淡紫而薄輕的紙張保留著它曾有過的輝煌!橘黃的篝火跳著回憶的舞,閃爍在權宇飛悲傷的瞳孔裡:“從前自己去養花,弟弟總喜歡拿著他唯一的玩具——這隻紫色的風箏,跟著自己一路嬉鬨。雖然風箏破舊不堪,但弟弟還是興奮地拿著它,在種滿紫弄妖的路上,唱著自己的歌。”權宇飛撥了一下柴火,火苗一下竄得老高,“其實,弟弟才三歲的時候,得了一種怪病,沒人能治,就那麼一直沉睡。知道有一天,一位姐姐和他的一名弟子經過這裡。那位姐姐讓弟弟喝了喝下了一種紫色花的花汁,弟弟竟奇跡般的好了。臨走的時候,姐姐送給弟弟這個風箏,以及留給我們一些花籽,它們現在已經長大了,就是那些紫弄妖。但,但是,但是弟弟,五歲的弟弟還是不在了!”啊?真是可憐!上泉的情緒很受感染,跟著火苗跳躍的節奏波動起來。她回頭望了望向流水和淩之子,兩個人正在外麵認真地談論著什麼。她失望他們不了解這個真實的小主人!語:“我可以叫你宇飛嗎?”“嗯。”權宇飛點點頭。“弟弟是什麼時候不在?”上泉關心地問。宇飛答:“是上個月。我在看花回來的路上,看見,看見小飛的試題躺在路邊的田池了。手裡還拿著這隻風箏。”宇飛的眼淚終於滴在炙熱的乾柴上,迅速烤得無影無蹤。上泉的腦海裡聯想著慘烈的畫麵。忽然,一個小男孩的模樣闖進她的腦海裡,同樣是金黃的頭發,褐色的眼球!那個不會就是宇飛的弟弟小飛吧:“小飛是和你一樣黃頭發褐眼睛嗎?”“是的。”宇飛沉浸在悲傷之中。“那麼,是穿在和白色的小馬褂,灰色的短褲嗎?”上泉問。宇飛抬頭問:“你見過小飛?”真的是那個孩子!上泉難過地答:“我看到的不是小飛,而是小飛的複製體。那是一根木頭易變的,是一個叫四迫隱組織的工具。”“小飛的複製體?四迫隱組織!”權宇飛思考著,“那麼一定是四迫隱的人殺了小飛。”“很有可能是他們!”上泉肯定地說,“那個複製體前幾天還襲擊我們,想從我們這裡尋找五獸奇膽呢。不過我們已經把那個複製體給銷毀了。”“四迫隱!”權宇飛的眼睛裡燃起複仇的欲火,也是眼前的篝火所不能比擬的。“我要乾掉四迫隱為弟弟報仇!”上泉擔心地說:“可聽淩大師說,四迫隱的功力高深莫測,行蹤也無人能知,你怎麼打得過呢?還這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