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我的孩子沒了(1 / 1)

樓嘉敏的動作來得快,我還沒看清揮出的是什麼東西,人就麻木地倒在了**。接近著,她又撈了個枕頭,死死捂按著我的腦袋。“不是我說,你能彆在我麵前打女人嗎?”“給你個建議,拖進浴室去,那裡沒人,隔音又好,隨便你怎麼折騰,放著水也沒人能聽得見!”耳朵裡混亂一片,傳來甕聲甕氣的男音。“玉兒,乖乖聽話,彆鬨彆反抗,你再嚎一聲我就再扭斷這老婆子一隻手。”樓嘉承地痞的醜惡本性暴露。我睜不開眼,可我好像看到一束亮光。有一隻手溫柔地朝我伸來。一張張臉龐在我腦海中閃過。我所經曆的一切,好像快結束了。不管是燈光的明媚,還是樓家人意味不明的笑容,又或是傅戎炡千方百計的利用。很久之前有個人告訴我一句話,時務者,俊傑也。可這麼多年,我好像總在骨子裡留著一絲叛逆和不羈,我以為我妥協了,可我從來沒有真正放棄過掙紮。就像現在一樣。我想,我快死了。……折磨是一個多小時後結束的。或許不止。等我扶著牆,趔趄搖晃走出來時,牆上的掛鐘指針跳了一格還是兩格,我並沒有看清。我隻覺得腸胃膨脹,肚子裡滿滿當當全是水,好像一個要被撐破的皮球。我不知道原來他們這麼恨我。浴室裡的冷水簌簌衝打著皮膚,樓嘉敏變成了麵目猙獰的夜叉。她鉗製著我,掰著我的腦袋,讓我喝了一腹的冷水。水咕嘟咕嘟順著我的喉嚨往下灌,嗆到鼻腔裡,激起咳嗽。我難耐的嘔吐,癱軟在地,可她還未解恨。她抓起我的頭發,不知疲倦地灌。眼裡是水,耳朵裡也是水。我仰著腦袋,看她惡狠狠地盯著我。她說,“你見過我滿身血汙,躺在黴爛的稻草上,眼睛無神,有氣無力地說不出話,卻還要承受著男人的歡好嗎?”我瞳孔地震,兩手亂扒,想推開她的鉗製。可她戾氣與力氣都十足,我根本無法撼動。“我嫁人的時候才十六歲,那人半點不如格雷,他喜歡在**玩我,還喜歡看彆人玩我。”“你知道嗎,就算是巷子裡最低等的招待女也要三兩塊才能睡一次,可我不要,我是免費的。”“你猜一猜,為什麼我結婚好幾年卻生不出孩子,不是我不行,也不是那男人不行。”“我的好妹妹呀,我早就流了好幾次孩子了,那老中醫說我的肚子是個破袋子,裝不下孩子,我生不了了,生不了了!”“是,我承認那男人是我弄死的,我就想當個寡婦,因為他不死我就得死,所以啊,憑什麼都是樓家的女兒,我受了這麼大的苦,而你卻可以逃跑?” “憑什麼,你怎麼能跑呢!格雷多好啊,他有錢有權,長的也不錯,雖然是花心了些,玩女人玩的多,可差了點兒有什麼關係,反正你胸大屁股翹,不就是天生該被男人睡嗎?”樓嘉敏瘋了。她把結婚十多年來的不滿和苦楚全都發泄了在我身上。她覺得這苦難我也應感同身受,所以她迫不及待的等著,等著看我被格雷淩虐。我想,我也要瘋了。她和樓嘉承拍拍衣角,瀟灑離開時,我濕漉著身子無聲求救。好在水牛沒有剝奪我的視力,我能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劉媽媽。咬牙掙紮著,我攙扶著劉媽媽下樓。她雙唇慘白,兩隻手臂脫臼。本以為兩個蠻橫的姨太太要為難,阻擾一番,沒想到碰著了醫館大夫。他來給三姨太做針灸。老大夫不敢多言,三兩下把劉媽媽的手接了回來。劉媽媽咬一張帕子,將帕子咬成了碎布。我撐著最後的清醒,回頭看了看樓梯。亮堂堂的地上,濕噠噠一片都是我的腳印和水漬。我想,從今以後,我和劉媽媽樓家的日子怕是不會好過了。我病了,大病一場。樓嘉敏逼我喝的淋雨水不乾淨。連著兩天,我上吐下瀉,硬生生將一張白臉弄成黃連樣,第三天,我有氣無力,昏死過去好幾次。劉媽媽顫顫巍巍,拿出全部積蓄打點送信,終於將在外照顧付冉和付森兄妹倆的林巧兒叫回來了。林巧兒拉著大夫進屋,卻被齊心協力的四人攔住。二姨太帶著兒子樓嘉承守大門,三姨太和女兒樓嘉敏守屋子門,母女倆站在一起,一身香火氣飄飄渺渺,像兩尊鬼麵菩薩。不過這些事都是我半夜醒來時聽劉媽媽說的。她說林巧兒一人難敵四狼,隻能妥協退讓,讓大夫先抓些止瀉的中藥煨著。急匆匆來了一趟,林巧兒又走了。樓偉明下了命令,他沒回來之前,林巧兒不能常在鳳凰公館待著,尤其不能與我常見麵。喝了苦唧唧的藥汁,我連躺好幾天,身上都臭了。渾噩間,腦子裡想起了很多事。可消停了沒兩天,樓嘉敏又來了。她喝了酒,醉醺醺地撞開我的屋子,劉媽媽大喊求救,偌大的屋裡卻無一人應她。醉鬼不講理,她再次說起格雷與我的婚事,並對著我一頓拳打腳踢。可她也不是理智全無,因為打的地方全在衣裳底下,看不出傷痕。她錘我的肚子,踢打我的脊背。捶打不知幾時結束,等她離開時我迷迷糊糊睡著了。劉媽媽淚眼婆娑,嚷著要去找林巧兒。我攔了她,虛軟無力道。“彆讓她為難了,樓偉明下令讓她照看那兩個孩子,擺明了要離間我們兩個的關係,彆去了,我睡一睡就好。”話說完,我悶著疼痛的呻吟,緩緩睡去。後半夜,劉媽媽又找來助眠的線香,我久違地安睡。可我做了個怪夢。我夢見了一群孩子,他們嘰嘰喳喳站在路邊叫我。他們叫我李青霜,叫我的本名。可等我頓足和他們說話時,孩子又消失不見。……天擦亮時,我被一股黏膩的血腥熏醒了。下腹的疼痛讓我渾身乏力,連咳嗽都顯得難堪。被子挪開一個角,滿床的血水叫我瞬間作嘔。這!這不是月事。我僵在**,腦子慶幸無比。我已經兩個月沒來月事了。這是,是孩子嗎?我,我懷孕了?先前傅戎炡每次都叫我服藥避孕,後來身子失調,月事紊亂,所以接連兩月不來我也不當大事。劉媽媽端來熱水洗漱,登時被屋裡的血腥嚇得腿軟跌倒。我拂掉眼淚,聲音冷得駭人。“孩子……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