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茅山的‘利用’(1 / 1)

從一開始蘭汀就知道塵勉不可能輕易讓自己得意的徒弟拜在自己門下。即便沒有人敢當麵說什麼,但背後不少人說塵勉已經老了,修為停滯不前,他將自己的愛徒推到蘭汀的手上是為了用徒弟換取資源。各種惡意揣測,有的是空穴來風。但有的,隨著蘭汀來到茅山的那一刻就知道了塵勉的真實意圖。他的目的並不單純,他利用蘭汀為茅山或者是整個華夏的修道者鋪路,他算是目前華夏修為最高的修道者,身上背負的重擔遠比想象中的要重得多。所以蘭汀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是這次參加綜藝,臨時通知讓蘭汀心中很是不快。難不成是她之前太好說話,讓這些人誤以為她是個脾氣很好的人?她之前和數不清的修道者打架,從不是一個好說話的人,師父對她的教導向來都是有仇報仇有恩報恩,塵勉或許是偉大的,但一個人不可能永遠偉大。蘭汀並不想成為工具。屏幕那一端的塵勉意識到了這一點,良久後他歎了口氣,“這件事……確實是我們欠了考慮……”“什麼欠了考慮,真當主人是你們的打手麼?跑個腿還有路費呢,主人為你們做了這麼多的事情,還給你們各種各樣的寶貝,你們倒是什麼事都瞞著她,搞笑,真把你們自己當回事啦?”容娘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看在周逢川的麵子上,誰願意管你們的事情?但是周逢川也不是不可替代的,沒了他還有我陪在主人身邊,還有阿朝!”這句話讓周逢川渾身一震。他心裡沒來由的惶恐,害怕聽到這樣的話,因為這意味著師父真的有可能會拋棄他。塵勉這才眉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隻這一次,蘭道友,若是你同意,我——”“我不需要任何你的承諾,因為我不相信任何人的承諾,我討厭任何虛無縹緲沒有落實的話,所以塵勉掌門,我能夠理解你為什麼這麼做,一個橫空出世,以前還是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一朝之間以活死人的身體成為最年輕的金丹修道者,很讓你們害怕吧?怕我成為下一個靈生?”蘭汀輕蔑自嘲的聲音極冷,沒有夾雜一絲情感。她抬眸看著頭頂明亮的光線,窗戶外漆黑一片,隻有路燈映襯著即將枯萎的樹木,散發著腐朽的氣息。這時塵勉身側,大長老榕卜不耐煩地擠了過來,“那你敢說出你的來曆嗎?我們調查過你不過就是紀家走丟的女兒,你之前明明那麼懦弱,為什麼會突然變化,會突然知道怎麼修煉?你敢說你不是奪舍?!”“榕卜!”塵勉臉色徹底黑了下來,一掌將人推到了一旁。大長老一時不察被這一掌差點掀翻,“你打我作甚!難道你們不是這麼想的?!一個個慫蛋,明明心裡麵都是這麼懷疑的卻不敢問,你們不敢,我敢!誰知道她會不會成為下一個靈生,當初的靈生也這麼友好,也是這麼天才,結果呢?!就因為老祖不教他禁法他便和茅山反目成仇!” 冷冽的笑聲夾雜著諷刺傳來。蘭汀捂著臉,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殺意。她周身籠罩著讓人膽寒的氣息,指縫裡流露出蘭汀此刻的怒意,“禁法?你們說的是哪種?是能將人活剝下來做成人偶,皮做成燈籠?亦或是用陰女煉製鬼丹,還是煉魂?本座還不需要彆人來教我術法,既然你們是這麼想的,我本找到了一處靈脈,還拿回來了一些靈石,想著下次當做禮物贈與你們,現如今看倒是省了。”她纖細的手中憑空出現一塊靈石。靈石晶瑩剔透,即便是隔著手機也能感受到那塊靈石的靈氣有多麼純淨。大長老的眼睛瞪大,死死盯著那塊靈石。和這些頑固者解釋自證是愚蠢的行為。好比原主當初被造謠沒有做過的事情,她一遍遍地向那些本就抱有偏見的人解釋自己是一個好人。可誰在乎?沒人在乎,所以她成了惡意唯一的容器。眼前這些人是對她也抱有偏見,也許塵勉隻是想要利用她的能力,他的出發點也許是為了茅山為了天下,但這種不真誠的隱瞞和既要又要的行為讓她非常不適。所以她並不想自證,讓他們自己後悔去才是蘭汀當下應該做的。她笑著揮揮手,眨眼之間,一百多平的公館一樓全都堆滿了靈石。那靈石散發出來的光亮甚至都快把外麵的天空給照成了白晝!那一瞬間,蘭汀看見了大長老眼中一閃而過的後悔。後悔去吧,這些靈石全都是她的了。她笑嘻嘻地掛斷了電話,隨後伸了個懶腰,“有點累了,睡覺去了。”“師父……”周逢川看著她,眼睛濕漉漉的。蘭汀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又俯身抱住了他,“不怪你,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這件事怎麼決定在你自己,是想要回茅山還是跟著我一起曆練都行,你永遠都是我的乖徒弟。”她眉眼柔和沒有絲毫的責怪。這讓周逢川更加自責,直到蘭汀上樓後容娘才在一旁幸災樂禍捧著自己的腦袋笑嘻嘻地盯著他看。小屁孩有種麵對離婚父母考慮跟爸爸還是跟媽媽的無力感。不過她並不可憐周逢川,“小屁孩,你要不然還是去找你那個老師父去吧,我和主人挺好的。”周逢川抬頭,深邃的眼瞳中閃過戾氣:“你休想。”“喲,你還不開心上了?我就不相信你什麼都不知道,你不知道你掌門師父什麼德行?你不知道他們內心哪怕一點點的利用?你是不知道還是裝作不知道?”容娘語氣冷硬。周逢川的指甲死死扣進了椅子裡,他說不出話。“你都知道,但是你不想戳穿,你以為你可以很好地平衡,你以為你能夠憑借你一己之力改變他們的偏見,但你成為了他們的幫凶,虧得主人對你那麼好,有什麼都想著你,做什麼都帶著你。”容娘的話纏繞在他的胸腔和靈魂中,生出刺,紮得他渾身疼。他抬頭看著二樓,恰好可以看見師父的房門,他的眼中帶著渴望和痛苦,半晌後,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