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如今被洛雲刻意培養的洛靈兒，雖然滿臉通紅但並未退縮，聲音有些顫抖，“房姑，不必介懷！隻要儘心儘力辦事，無論身在何處，都是對洛府的忠誠和貢獻。”“對，我女兒說得很好！”洛雲高興摸摸頭，看著房姑，語氣中帶著點鞭策與警告，“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早就說過能力可以培養，但忠心必得具備！”房姑惶恐不安，深深鞠躬，“老奴一定儘心儘力，不負夫人栽培！”洛雲看向四處張望的倪氏夫婦，“這是給你們準備的作坊！房姑是洛府死契，負責部分原材料供應；容娘則管理製作工藝；而倪掌櫃，此地由你統管。”“是！”三人齊聲激動應下。然而，容娘看著眼前的大鍋、蒸籠和整齊排列的晾衣杆，仍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洛雲並未解釋，帶著他們繼續往裡走，瞬間，一股濃鬱的禽類氣味迎麵撲來......她指著前方一堆堆布袋，“那就是重要的原材料。”倪掌櫃見狀，徹底傻眼了！雖然光看布袋不知裡麵是什麼，但這氣味和地上灑落的些許鵝毛，還是能猜出一二。他極為不解，懵懂茫然問了句，“不知夫人接下來，究竟是要做什麼？”“羽絨服！”洛雲脫口而出。其實，在她腦中是先有了羽絨服的想法，才有了烤鴨的誕生！最初，她隻是想給自己人做一點，但又想著遠在極寒之地的青州家人，還有武家……索性就大規模生產！眼下京城雖還是初冬，可按書籍中記載來算，青州早已大雪飛揚。洛雲默默祈禱，希望他們能珍重自身，等著自己遲來的暖意！“敢問夫人，何為羽絨服？”倪掌櫃夫妻不解對視一眼後問道。就連身旁玉姑和洛靈兒也都豎起驚訝的耳朵。洛雲笑，“說白了，就是將冬日穿的棉襖中的棉花，悉數換成這種禽類絨毛。隻是，製作的過程要繁瑣一些罷了。”玉姑皺著眉，目光掃過屋內堆積如山的毛料袋，不禁疑惑，“這樣真的暖和嗎？”洛雲唇角微揚，自信滿滿道：“可比棉襖暖和多了呢，您放心吧。”又轉頭看向容娘，語氣堅定，“今年的羽絨服不需要任何刺繡，你挑十個普通繡娘過來就行，但一定要確保她們的嘴巴嚴實。”容娘恭敬地應了聲，“是，夫人。”洛雲轉向倪掌櫃，詳細吩咐，“我已將作坊一分為二，兩邊完全隔開。這邊的絨毛需要清洗乾淨後晾曬，再送到隔壁去使用。”“小的明白，定會嚴格看守，絕不讓兩邊互通有無。”洛雲滿意點頭，這倪掌櫃真是聰明絕頂，一點就透！回頭掃視了一眼房姑，“你繼續忙吧。定要確保清洗乾淨，務必高溫消毒，不容有失。” “是，夫人！”房姑點頭，神情嚴肅。洛雲隨即轉身，帶領眾人走向另一邊作坊。一進門，便看見流水焦急地在院內來回踱步，見著來人一溜煙上前，“快！”洛雲無奈淺笑，帶著眾人疾步跟上......一間極為寬敞的房內，數張大桌子整齊排列，上麵覆蓋著一塊黑布，仿佛遮掩著無儘神秘。流水滿懷得意一把將黑布扯開，臉上還洋溢著“看我厲害吧”的驕傲神情。洛雲眼眸放光走上前，仔細檢查一番，毫不吝嗇朝他豎起大拇指，“真厲害！”而後，走到一台機器旁，呼喚著，“容娘，過來。”隻見洛雲取出一卷線，熟練穿過機器的各個針孔，又拿出兩塊小布料放在針下。腳下用力踩著踏板，機器便開始運作，針頭如同行雲流水般將兩塊布料緊密地縫合在一起。容娘忍不住驚呼，難以置信看了看洛雲、又看向奇怪的機器......洛雲起身，解釋道；“這叫縫紉機，能加快你們的速度。來，試試！”經過一番細致指導，本就精通此道的容娘，很快就掌握這項新技能。她滿臉歡喜，甚至舍不得站起身來。流水頂著一雙熊貓眼上前，撅起嘴不滿對容娘道：“仔細點！”這可是他不眠不休做出來的寶貝呢。洛雲看著他，滿是心疼，“先回去，好好休息幾日再做。”“嗯！”流水如今已視她為知音，露出一抹純真笑容。洛雲屏退眾人，隻和容娘單獨交談了好一會，才走出房間。對滿眼欣喜的倪氏夫妻倆，叮囑道：“你們放手去做，有任何需求，都可以去洛府找我。”“是！夫人！”洛雲繼而神色鄭重，“接下來，你們要緊鑼密鼓著手製作男女兩款羽絨服，且分為大中小三個尺碼。”目光瞥了一眼冰心。後者拿出早已畫好的圖樣款式遞給容娘，上麵還分彆標注了三種尺寸。冰心上眼，朝倪掌櫃夫婦屈膝行禮，細聲細氣道：“夫人已經在後院為你們準備了房間，還有出行的馬車。”二人感動不已，深深鞠躬，“謝謝，夫人！小的們定當全力以赴！”洛雲抬手虛扶，“今日製好的布料，你們家中可還有多餘？”倪掌櫃急忙回答，“有的，夫人。三種布料每樣我們都準備了一匹。”洛雲微微頷首，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你去挑選一些人，將布莊裡合適的布料全都運來。得抓緊時間大量製作，今年先試著用些低端原料看看效果。”稍作停留，又毋庸置疑看著容娘，“三日後，我就要看到男女各一款的羽絨服！”她並未打算製作羽絨外套，全是穿在裡麵的衣褲內膽。考慮到青州乃流放之地，過於奢華張揚並不適宜，隻要保暖實用即可。因此，三日當是足夠！容娘雖然心中有些忐忑，但還是堅定地應了下來。洛雲走到莊子院門前，讓人將所有忙碌的夥計紛紛聚攏。她站在門前石階上，目光如炬，逐一掃過眾人，轉向身旁倪氏夫妻，向眾人介紹二人並開始初次訓話......最後，洛雲深吸了口清冷空氣，“今年冬天，辛苦諸位！但我承諾，你們的付出必將得到應有的回報。”訓話結束，她的目光不自覺飄向遠方那座巍峨高山。心中默念，是時候去武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