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小醜(1 / 1)

顧寧崢此時沒了白日的溫和,周身上下寫滿了陰鷙肅殺,幽幽月光描繪出他在黑暗中的血腥弧度。葉卿卿被嚇得心頭一滯,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掙紮解釋。“我知道我這樣做有些冒險,但我也是為了多增加一些籌碼!”“增加籌碼?”顧寧崢站起身,看著蜷縮在床腳的葉卿卿目光幽深:“你可知,若今日你那香囊出了半點差錯,等待你的可就不是內牢那麼簡單了!”天知道他聽到消息時有多麼氣憤,為什麼這個女人總是做一些擅作主張的事情!“可事實證明我賭贏了!如今皇上命我侍疾,這闔宮上下就不會再找我麻煩,就算有什麼心思也要等到皇上痊愈。”葉卿卿反駁,甚至不太理解:“我不相信你不理解這件事情,對你我而言是有好處的,所以你到底在氣什麼?”“哈,好處?那我是不是還應該誇你做得好?你彆忘了,現在我們是合作關係,你的擅作主張,隻會影響到我損失重大!”想到因為葉卿卿搞這一遭,讓自己這段時間的籌謀全部報廢,顧寧崢又想掐死這個女人了。“可是你也沒有告訴我你要做什麼不是嗎?”葉卿卿梗著脖子據理力爭:“我們是合作,不是附屬,除了需要交易的部分,其餘的我們彼此都沒有資格插手吧?”“好,好一個沒有資格插手!”顧寧崢咬牙,首次覺得自己當初一時心軟的選擇是錯誤的。這個女人就是個不識好歹還會惹事的家夥,再和她糾纏下去,隻會影響他的大事。顧寧崢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眸中隻剩下漠然,“既然你如此說,想來我們的合作也沒有必要繼續了,以後不會再管你的事,你自己好自為之吧。”說完,不等葉卿卿回答,就直接跳窗離開。“顧寧崢!”葉卿卿匆忙下床,卻隻來得及看到顧寧崢消失在夜色之下的背影,心中突然湧起一股慌亂和悵然。難道她真的做錯了嗎?之後的幾天,葉卿卿心裡一直在想著這件事,哪怕侍疾時也不自覺的關注顧寧崢的存在,想要找機會和他好好聊聊。然而顧寧崢完全不給她機會,即使迎麵撞見,也如同陌生人一般,不給半分眼神。氣的葉卿卿也悶了一肚子氣,乾脆就如同顧寧崢所說以後隻當是陌生人。這日,葉卿卿從皇帝寢宮出來,站在廊亭下看到外麵大雨傾盆,心中忍不住又想起顧寧崢。這樣的天氣,香囊的味道會被雨水的水汽完全蓋過,恐怕沒有辦法產生效果,不知那人體內的毒會不會發作。“管他乾什麼?反正以後都是陌生人了,死不死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反應過來的葉卿卿自言自語的唾棄自己操那無用的心,連忙甩甩頭準備回冬宮,然而還沒等她開口叫人吩咐,一隻熟悉的大手突然從背後襲來,強行拖拽著她去了隱蔽的偏殿之內,將她死死按在宮柱之上。 葉卿卿拚命想要掙脫開來,然而之前幾次都輕易掙脫的大手,這一次卻如同沉重的枷鎖,任憑她如何掙紮都紋絲不動。“顧寧崢,你要乾什麼!”“我要乾什麼,難道不是顯而易見嗎?”顧寧崢的聲音粗重帶著急促的喘息,身體緊緊地貼著葉卿卿的後背不留一點縫隙,嘴唇靠近葉卿卿的耳畔,任憑自己的呼吸拍打在對方嬌嫩的耳垂。葉卿卿頓時湧起一陣戰栗,突如其來的羞恥感讓她羞憤欲死,但之前的經驗讓她意識到現在的顧寧崢不能強硬,隻能軟這聲音憋悶勸告。“顧寧崢,這裡是皇帝寢宮內院,要是被人發現咱倆都得死,趁現在你還有意識,我們先離開這裡回東宮,我那裡還有留存的香囊!”“可我不想等,也等不及了!”顧寧崢說著直接扯開葉卿卿的外衫,圓潤瑩白的肩頭誘著他湊上去咬了一口,藏在記憶中的馨香讓他再也控製不住自己。“既然是你的香囊失效導致,那就隻能你來幫我解決!”葉卿卿的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下,這幾天剛剛建立起來的底氣,在這一刻驟然崩塌。原來她還是那個無法抵抗的小醜。“顧寧崢,我恨你。”屋外的大雨拍打著門窗,蓋住了屋內的滿室曖昧輕響,直至深夜才終於恢複了寂靜。顧寧崢恢複理智,看著身下滿是淚痕的臉蛋,心裡五味雜陳。“恨吧,哪怕是恨,我也……”葉卿卿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回了東宮,渾身清爽乾淨,除了肩頭的痕跡,仿佛之前的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可她知道,一切都不一樣了。她閉上眼,默默落下一滴眼淚,再睜開時,卻再也找不出任何痕跡,隻餘冰冷。這天的一切,外人無從得知,我舊擋不住有心之人的咒怨。葉府之內,葉沁沁已經三天米水未儘,葉母心疼不已,親自坐在床前端著粥水小聲輕哄。“沁沁,吃點東西吧,這樣下去你的身體會受不了的。”“都被賜給五皇子做侍妾了,我還要這身體做什麼?”葉沁沁眼淚糊了滿臉,“都怪葉卿卿那個賤人,要不是她,我現在怎麼會落得這般下場!如今她又得了在禦前侍疾的機會,以後這京城裡哪還能有我的位置!”她一咕嚕爬起身,死死抓著葉母的手臂語氣癲狂:“娘,你幫我,你一定要幫我!我要那個賤人死!”葉母連聲安撫,“好好好,娘一定幫你!”“幫她什麼?幫她再次把臉丟進滿京城嗎?”門外,葉父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抬手就要把葉沁沁拖下床丟出去。“現在我葉家因為你的不自愛成了闔京的笑話,你居然還有臉在這裡哭鬨,還想要繼續算計你姐姐!你知不知道現在咱們全家就隻能靠你姐姐翻身了!”“既然你如此心思歹毒,那我就全當沒有你這個女兒,你自去莊子上自生自滅吧!”葉父的話如同驚雷一般,乍響在葉沁沁母女耳畔。“爹,你要舍棄女兒嗎?”葉沁沁顧不得哭鬨,跪在榻上不可置信,“明明是姐姐先搶了太子,還陷害於我,讓我丟儘了臉麵失去了清白,難道我不應該恨嗎?”“當然不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