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蹚渾水 驚現某乎小短文女主角(1 / 1)

春光正好,粉色花朵把牆頭點綴了,雖是日頭正高的正午天氣卻一點不炎熱。桃花流水,春意盎然,枝頭鳥兒報春院裡蝴蝶翩飛。她在院子裡邊曬著太陽一邊打了一套太極,白不正一日無事,便在院子裡找了張椅子躺下身旁擺著的小桌上放著要呷的茶。他身上蓋著一片海棠花的樹蔭,與她與孩子們之間隔著月洞門。薑宜把太極雲手展示了一遍,隻一遍牙牙和楚子淩便學會了。兩個小冤家對練起來,竟誰也不輸誰,打了二十個來回直到楚子淩腳下絆到了一塊石頭摔了個屁股墩才分出了勝負。“哈哈,我才是最厲害的。”牙牙朝他吐舌頭。楚子淩鯉魚打挺跳起來,胸膛氣的鼓起來:“有本事再來啊。”“再來就再來,因為怕你。”牙牙皺鼻子說。楚子淩氣得打戰,手臂伸出倏忽抓住牙牙的手臂一個趔手,好在牙牙及時反應抬腿朝他身下踢去,在他閃避時輕鬆脫手。牙牙朝他做鬼臉:“略略略。”一旁二人的天賦把薑宜看傻了,再過兩個月楚子淩便六歲了,牙牙也才五歲多,一個是書中的反派一個是書中的女主角,都是天賦異稟。果然主角光環這種東西是真實存在的。白不正對此卻很稀鬆平常:“很奇怪嗎?你能做出香皂這等奇物,才是天大的怪事。”薑宜思索著,片刻後,“我怎麼覺得你在罵我?”白不正轉頭喝茶。午後,她領著孩子們慢悠悠到店裡。雖是午後了,店裡仍是人滿為患,竟沒有一處站腳的地方。她一手牽著一個娃,左閃右躲才進到後院來。後院裡,秦遠香頂著兩個黑眼圈,青天白日的薑宜恍惚從他身上看見了戾氣。“你睡得可好吧?”薑宜乾笑兩聲:“還好....”“那你可知我昨日卯時睡辰時起的,到現在還沒休息,這般客人如惡虎一般。”他整個癱在了躺椅上,沒有再起來的意思了。薑宜莞爾一笑,叫孩子們在院子裡玩自己去了前院忙活。鋪子裡就隻有一個小二,難免忙不過來,送走了一批客人後她便起草了聘人的告示。可轉念又想,王府裡不正有現成的閒人嗎?第二日她便把金樓二和黑耀都請來了店裡,二人倒是沒表現出什麼不願,隻是她說要給工錢的時候二人說什麼都不要。薑宜隻好作罷,不要工錢就包吃包住吧。這兩日生意紅火,二人一來便忙得腳不沾地。也正是他們來了,她才有空多做幾隻絨花、纏花。將宜百貨的選址極好,聽說是楚戎封王後皇帝賞賜的。前院是對外的鋪子,後院是四個未成四方形的二層下小樓,院子裡為了美觀種了一株紫藤,眼看就要到開花的季節了樹上結滿了淡紫色的花苞。 風一動,花苞便傾斜搖晃,翩翩的模樣很是漂亮。“娘子,前廳有人鬨事。”店裡的小廝跑來報告。誰敢在她的店裡鬨事。放下手上的東西,薑宜起身朝前廳走。還未到地方就聽前方傳來打砸的聲音。“怎麼,我前日在店裡買的香皂碎了,夥計非說不能換我憑什麼不能拿一塊,這是他們欠我的。”一男子的聲音傳來。金樓二皺眉:“大哥,我賣給你的東西好好的,你回家摔碎了就賴我們店,還要我們賠。一賠賠兩塊你不如去搶好了。”這幾日物以稀為貴,香皂在黑市上快賣到五兩一塊了。“你家娘子可是說了,無論碎了壞了包賠的。你想賴賬不成!”薑宜掀開簾子,櫃台上正放著那幾塊碎了的香皂,她心裡有了譜,正要開口的時候。就聽一個女子聲音輕柔說道:“這位郎君拿來的不是將宜百貨的香皂吧,上麵雖有將宜的徽記質感也不對,”說話的是位容貌嬌媚氣質溫柔的女子,二十出頭的模樣,身材纖瘦的皮包骨頭說起話來也是輕柔虛弱。許是因為這樣,那男子並未把她當回事:“去去去哪來的病秧子。”女子撚起一塊櫃台上的香皂碎塊舉到圍觀的客人麵前輕輕碾了下手指,指縫便落下粉末來:“這是塊石膏,並不是牛奶皂。”“真是,都碎成粉了,香皂哪有這麼脆弱。”“騙子,還不快滾。”金樓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男人把頭地下一溜煙躥出了門去。“多謝娘子出手相助。”薑宜走過去向人道謝。那女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忽地上前握住她的手:“你是薑娘子吧?我找您有要事。”這位娘子姓蔡,父親前朝做到了丞相,哥哥是當朝戶部尚書,弟弟今年剛任了黔靈府尹,可說是書香世家高門貴女。她年少時一手繡工冠絕天下,許了年少時的知心人,郎君也坐到了高位。任了督禦候官至二品。二人是年少相戀的青梅竹馬,成年後便應父母之命成婚,誰知成婚後不久郎君便派了外任去了其他州任職。一走就是三年,這三年裡她扶持侯府操持家業,辛苦照顧祖母。好不容易盼到夫君回來,夫君卻帶回了一名女子。還著魔似的非要娶她做平妻。“娘子,你可否幫幫我。”她雙手握著薑宜的手,低眉淚眼地求,“夫君回府一年了,我的肚子始終沒動靜,平妻之事我不應允。但婆婆已有意,讓那女子進門,我不能在她之後有孕。”薑宜卻很難做,很顯然這是件麻煩事,若接了萬一查出不是娘子的問題麻煩很大,若不接受這位夫家官大權大她擔待不了,畢竟她隻是個名義上的王妃。“我說句不應當的,若郎君真對娘子不忠,不如離了。”薑宜道,她知道自己這話對一個封建年代的女子而言實在大逆不道,但這是真心話。一段情裡,就是容不下第三人的。蔡娘子聞言一愣,自己的這些事也告訴過彆人,閨中密友不是勸她忍耐就是勸她奪回郎君的心,卻從未提出過第三條路,且不說這第三條路可不可行。有那麼一瞬間,她也有了就這麼辦的想法,許是她年少的個性未死。“我隻是不甘心,不願相信,難道年少的情誼都是假的嗎?難道多年夫妻感情還比不上他與那娘子在一起的三個月。”蔡娘子眼眶顯得有些紅,“而且我離開了他,能做什麼?我什麼也不會,會娘家也隻會被笑話是老姑娘,拖累娘家。”薑宜便不再多說了。“娘子何時給我診治?”蔡娘子握住她的手焦急說道。薑宜收回搭在她手腕上把脈的手,勾勾唇:“娘子實在太瘦了不適合治療,吃胖些。”大康皆以瘦為美,這屬實讓她有些為難。蔡娘子麵露難色說:“要多胖。”“十斤便可。”那不是太胖了嗎....但想想校尉夫人多年未孕忽然有孕的奇事,蔡娘子咬咬牙忍了。隻要能有孕做什麼都可以。蔡娘子走後,秦遠香拿開臉上擋日光的扇子說:“你蹚這趟渾水當心沒好果子吃。”“怎麼說?”“蔡娘子的郎君,督禦候我見過,那是個美郎君。若說楚斷雲是萬中無一,那他便是千裡挑一。雖說爵位是世襲的,可人卻是文武雙全。”秦遠香繪聲繪色說道,“我聽說,那帶回來的女子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才會如此在意女子的。”她冷哼一聲:“救命恩人又如何?救命之恩難道非要以身相許?真要感恩,就該認那女子做妹妹,以小姑之禮為她尋個好娘家做正頭娘子。”她又白了一眼,“說白了,渣男三心二意始亂終棄罷了。她方才在店裡幫了我,我自然是要幫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