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講故事(1 / 1)

“你做這麼大的水桶做什麼?”楚子瑉凝視著那半人高的水桶皺眉說。木桶用了較輕的木頭可也還是很重,薑宜指望著楚子瑉能抬回去,最終還是放棄了,叫了路過的牛車給拉回去。“原以為你年紀大力氣大,結果還不如楚子淩。”薑宜一邊說,一邊幫著王木匠把木桶裝車。就這麼引人注目地回了村子裡。二月初,田地裡半綠半黃,能從零碎的緑裡發現幾抹黃、幾點粉,像是春日的頭陣。矮個子陳個也跟著他們一起回了村子裡,一到田地裡他便下去瞧了,上來時便直搖頭。“井下邊全是硬石頭,頂上那層弄不開,就是有水也出不來。”陳個說道,一聲歎息,“薑娘子你這活兒,我怕是做不了。”薑宜皺眉,在三個孩子詫異的目光裡翻身下井。見她跳下去的時候三個孩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見她沒事才鬆了口氣。薑宜查看了地表的土質,確實堅硬無比,像是地下壓了一塊巨大的石頭,從井裡上來她笑笑說:“不急,先在我家住一晚吧。”眾人回到楚家小院時,楚戎就坐在大樹底下的石凳上。她剛踏進大門,就聽“咻”的一聲,一隻木箭無比精準地擊中了距離楚戎十步遠的土牆上,結實的肌肉從袖子露出來,從他持弓的方式能窺見男人過去的風采。薑宜心念微動,他竟願意用那把弓了,從屋子裡出來的時間越來越多。就在這時陳個走進來,狗腿似的對楚戎道:“這就是薑娘子的夫君楚大哥?可真是一表人才。”來了陌生人,楚戎先是朝薑宜看了一眼,不禁皺眉:“你是?”“多有叨擾,在下受薑娘子囑托來挖井來了。”陳個笑得一對眼睛跟月牙似的。楚戎眉頭蹙得更深了:“挖井?”這女人又在搞什麼名堂。遠香樓。自從上次薑宜來過,教了他們幾道菜,遠香樓日日爆滿座無虛席,遠香樓過去的幾道名菜幾乎無人再點了。“肉菜賣得是最好的,特彆是辣菜,若是客人吃不得辣也無妨,三道甜菜輪番上也能符合客人的口味,吃膩了還有飯後小菜,薑娘子給的這哪是菜譜啊,這簡直是給了錢袋子。”劉掌廚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空檔止不住和秦遠香誇耀起薑宜的菜譜。秦遠香盯著門口,像是盼著那兒走進來什麼人,可門前人來人往並沒有他想見的那個,這個送財小娘子也不知什麼時候再來,難不成要等三個月。楚家。家裡難得來了客人,薑宜打算煮兩道硬菜,家裡沒了肉她上了山,便讓楚戎陪著陳個。“我一敲那井底就猜到下頭一定有水,可要鑿開那就難了,嫂子卻說她有辦法,嫂子可真是能乾呐。”陳個滔滔不絕。 楚戎擰著眉,不說話。一轉眼就要天黑了。薑宜提著兩隻兔子回來,預備著晚上做麻辣兔頭和炭烤乳兔。她利落地給兔子刮毛,清理乾淨腸胃,上料塗辣醬,楚戎始終在旁邊看著,不禁問:“這兔子是你打的?”“後娘可厲害了,還會獵野豬呢。”一旁打下手的楚子晴聲音甜糯的說道。楚戎垂眸,談生意、打獵、種地,他熟知的薑宜不可能會這些,在心底他隱隱有了懷疑。“你快彆多嘴了,還有蘿卜和青菜要洗呢。”楚子淩正捧著陶瓷鍋淘米,不時說妹妹幾句。楚子晴聽話地去洗蘿卜。不多時楚子瑉將火給生好了,薑宜的兔子也殺乾淨了,不多時院門被人推開,來人是吳大嬸。她手裡拿著個用油紙緊緊抱著的紙包:“小宜啊,你要的硫磺我給你帶來了。”“吳大嬸來了,先坐。”薑宜把兔頭對半切開,放進調好的醬料裡醃製,剩下的兔肉熱油下鍋,不多時爆出了一股清香。陳個不時吸鼻子感歎:“薑娘子做的菜比鎮上的最好的酒樓都要香呢。”她何時手藝這麼好了。楚戎蹙眉,薑宜與記憶中的那個女人實在太不同了,一個人真的能短時間內變成另一個樣子嗎。熱菜出鍋,薑宜本想招呼吳大嬸一起吃,她卻說什麼都要走,薑宜沒辦法,隻好盛了一碟兔肉塞給她。吳大嬸連連推諉:“你家裡難得吃上一回肉我怎麼好意思。”“吳大嬸就彆跟我客氣了,過幾日我想將家裡的院子翻新一遍,還請吳大叔多幫幫忙。”薑宜說。聽了這話吳大嬸這才鬆了口:“那你直說就是了。”“那就多謝吳大嬸了。”送走了大嬸,薑宜另端了一份飯菜去了楚戎屋裡,他仍舊不習慣在院子裡用飯,薑宜不想強迫他。雖說她時常強迫他吃東西,但這幾日他食欲漸長,看來利用弓箭轉移注意力的做法是對的。“放下吧,”楚戎坐在**用手帕擦拭著那把弓,“你要翻修院子?”“院子太老舊了,又都是黃土牆,到處破洞漏風。不光是院牆,屋頂我也動手修一修,要是有餘錢再把屋子重新蓋一蓋。”良好的環境才是美好生活的開始。楚戎聽罷沉吟了片刻,半晌“嗯”了一聲。抑鬱患者話都少,薑宜表示已經習慣。陳個和三個孩子狼吞虎咽吃完了兩碟的兔肉,薑宜把屋子讓給了陳個,自己和孩子們擠一間。三個孩子住的屋子隻是楚家小院三間房中的偏房,當初薑宜進門,硬是搶了那間最大廂房,這間小偏房還是柴房裡臨時搭了兩張床騰出來的。讓三個這麼小的孩子擠在一張**,薑宜於心不忍。她畫了一幅上下鋪的設計圖,打算等有空拿去王木匠那兒做一張出來。“不對。”她正標注長度的時候,身旁探出來一個小腦袋,“這兩條邊加起來應該一樣長。”忘了楚子晴這個數學小天才了。薑宜笑著被她抱到自己的腿上:“你小小年紀怎麼這麼厲害?”“娘....”“咳咳。”楚子淩瞪著楚子晴,“該睡了。”不由分說的,楚子淩把妹妹從她腿上抱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