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溪頭腦發懵,蕭燕行急著拉著阮迎溪的手,急求:“迎溪姐姐,你快去看看吧!”“再不去,三哥真快要被爹爹打死了。”阮迎溪二話沒說,和蕭燕行一同去了前院。前院。蕭家人及家傭,全部齊聚在陰冷的雨中。淒厲的鞭子聲音震懾住了全家人。阮迎溪來到了現場,推開了人群。眼前的這一幕足以讓阮迎溪為之悸動。蕭寒舟正**著上身,渾身濕透的跪在雨中承受著蕭正廷次次揮足了勁的鞭子。蕭正廷狠心冷情,粗壯有力的鞭子一次次的揮打在蕭寒舟精壯的肉體上。此刻,他的身體承著雨水和血水,後背已經是鞭痕遍布,皮開肉綻。直挺挺的身子,薄肌線條緊緊繃著,在劇烈的疼痛下。每一次揮鞭落下,打得蕭寒舟的身體是無法克製的踉蹌。阮迎溪默默的看著蕭寒舟在雨中承受著痛苦的折磨,心不由得緊緊的揪在了一起。蕭寒舟似看到了阮迎溪的身影。他的目光越發的堅定不移,剛烈而強大。可這一切,在蕭正廷看來,是**裸的忤逆。“說!你錯沒錯!”蕭正廷用鞭子指著蕭寒舟,吼他道。蕭寒舟一雙寒眸對蕭正廷怒目而視,頂腮咬牙絕不低頭:“我,不知錯在何處。”“今日,就算是你打死我,我也沒錯!”麵對蕭寒舟雨中挑釁,蕭正廷的怒火頃刻間再次被蕭寒舟點燃。“冷酷無情,殘害手足,就是這個下場!你二哥所經受的一切,都該由你來承受!”蕭正廷再一次揮起已經沾了血的鞭子,重重的抽在了蕭寒舟的身上。他一個踉蹌過後,繼續繃緊了身子承受著。劇烈的疼痛,傾盆而下的雨水,又涼又疼的折磨讓蕭寒舟逐漸麻木。他與犯人無異,區彆是犯人尚有解脫。可蕭寒舟一輩子都是蕭寒舟……看著他在雨中贖罪,阮迎溪心碎欲裂,痛徹心扉,仿佛那血淋淋的鞭子實打實的抽在了自己的身上。阮迎溪滾熱的淚珠混雜著冰涼的雨滴,不自覺的順頰而下。為什麼……她不明白。為什麼功勳卓著的蕭寒舟,在蕭正廷的麵前會是這樣的慘烈下場。為什麼他對蕭家的付出,永遠得不到回報。阮迎溪以為自己會覺得這是蕭寒舟該有的報應。可是那個一向冷傲的他跪在雨中默默受著鞭刑的時候,她才漸漸明白了。或許,自己由始至終都不相信他會殘害兄長。或許,自己早在心中理解了蕭寒舟的放棄,甚至知曉他的誌向。真正讓阮迎溪想要放手的原因,就隻是他不愛她而已。蕭正廷打累了,繼續指著蕭寒舟問:“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錯沒錯!” “你要是真有能耐,就趕緊打死我!”蕭寒舟倔強的瞪著蕭正廷,猩紅的眼底卻無半點悔意。他苦苦守來的一座城,比不過蕭銘羽的一雙腿。想到這裡,莫名而來的情緒趨使著阮迎溪,她毅然決然的奔到了蕭寒舟的身旁,跪在了蕭正廷的麵前。雨越下越凶,打濕了阮迎溪渾身上下。雨中,蕭寒舟亦是為之錯愕的睨著她。她仰頭相望,淚如雨下,毅然跪在地上對蕭正廷疏遠的哀求著:“大帥,求你饒了三哥一命。”“你躲開!”“大帥,從今往後,我願意照顧二哥一輩子。”阮迎溪卑微祈求,堅韌如昔:“大帥,從此以後。二哥娶妻,我為妾,二哥終生不娶,我願為婢,守他一輩子。”蕭正廷厲眉微蹙,卻在此刻默默放下了自己手中緊握的鞭子。蕭寒舟望著阮迎溪,那瞬間的身疼,卻怎麼都比不過心疼。見蕭正廷不打了,阮迎溪瘋了似的摟住了蕭寒舟的身體,觸碰到了他滿身的傷痕,心疼得泣不成聲:“三哥,跟大帥認錯,算我求你了,你跟大帥認個錯。”蕭寒舟最終落敗在她的淚水裡。他微張了張嘴,最後的服軟究竟是為了誰,他心如明鏡。他剛想要說。威嚴闊亮的聲音出現在雨中。“這還有完沒完了!”隻見,下人給蕭老太太撐著大傘,徐徐走來。蕭正廷恭敬:“娘,我管教孩子,怎麼把您給驚動了。”蕭老太太看著雨中的蕭寒舟,甚是心疼。她站在蕭正廷的麵前,儘顯威懾,斥責他:“你是想要打死我的孫子?”蕭正廷:“再不管教,真就管不了了。”蕭老太太平時不出麵,一旦出麵必定是掌控全局。蕭老太太怒罵蕭正廷:“我看你才是那個老糊塗了!權利你占著,名聲你也占著。你若真覺得寒舟做得過分,那你便把成州交出去,彆要!”“你一把年紀了既要又要!銘羽的腿已經那個樣子了,你是想打死寒舟,從此斷了蕭家的**嗎?”“我沒有。”蕭正廷淡漠的回答道。對於母親當著眾人麵的斥責,自是心裡不服。“娘,我管教孩子你少插嘴。”“我也是在管教你!”蕭老太太公正嚴明,說一不二。怒極連連摔捶著自己手裡的拐棍。
第64章 懲罰(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