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迎溪一語不發,隻是怒瞪著蕭寒舟表達自己的抗議。散落在**的暗色旗袍,精致優雅的繡工花紋,每一件都是那麼適合她。“我不穿,也不去。”“那就隻能是我扒光了幫你穿,我領你去。”蕭寒舟是鐵了心要強迫她。她開始挑三揀四:“那我要洗澡。”“需要我幫忙嗎?妹妹?”蕭寒舟扯唇一笑,眸中布滿了挑逗的意味,因為這句“妹妹”,已經將所有的人倫禮法拋去一邊,骨子裡狂妄到無法無天。阮迎溪麵對著蕭寒舟,寸寸目光裡都帶著羞恥,惱羞成怒:“不用!”“我讓李嫂給你準備熱水。你當下把今晚要穿的旗袍選出來。”他淡漠道。阮迎溪看了眼**的旗袍,卻沒有她真心喜歡的。平時在蕭府,不是穿一些素色的襖裙,就是穿一些淡色的旗袍。比如淡紫色,粉藍色,青色……她不喜歡眼前這種厚重的顏色。的確是顯氣質,但穿出去不像少女,像他的隨軍夫人。阮迎溪擰著眉頭:“沒有我喜歡的顏色。”蕭寒舟拿起一條旗袍,替她選擇:“穿綠色這件。”“我不喜歡。”“我喜歡就夠了,用不著你來喜歡。”說完,蕭寒舟便將旗袍扔在了她的身上,轉身離開。蕭府。蕭家現在唯一的危機,就是阮迎溪失蹤。前些天,青幫被蕭寒舟順利剿滅。蕭正廷沒有過多的言語。頂多,就當做是蕭寒舟將功補過。蕭正廷也拿不準那天獵園的事到底和蕭寒舟有無關係。這幾日,蕭家都在忙著尋找阮迎溪的蹤跡。蕭府南苑,江月寧住所。晴天白日,簾帳裡傳來了陣陣嬌喘。若隱若現中,兩具白花花的身體在拚力糾纏。事後,江月寧大汗淋漓,將身邊已經筋疲力儘的秦文武推去了一旁。江月寧用衣服捂緊了自己的身體,對秦文武說正事兒:“你現在插翅難逃,更彆說去投奔我的父親。”“大小姐,當初你父親可是主動找我們青幫合作的。事情最後鬨成了這樣,青幫被滅,你父親甩甩手回了薊州,我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可沒有這個道理。”櫻虹一死,秦文武徹底走投無路,連江北都出不去。本來想要找江景天尋求幫助,不曾想江景天拍拍屁股走人。最後無奈,找到了江月寧的**。見江月寧不表明態度,秦文武威脅:“如果你不給我想辦法,我就去蕭正廷麵前檢舉你,反正早晚都是死。”亡命之徒的瘋狂,不是江月寧所能操控駕馭。江月寧唇邊勾起了一抹奸笑:“你急什麼急,我又不是沒辦法。咱們倆現在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了,你幫我,就是幫你自己。” “你打算怎麼幫我?”“我能幫你東山再起。”江月寧的話,對秦文武極具**。“今晚,江北商人瞿葉老先生七十大壽。瞿家看似從商,實則江湖人士,三教九流多有涉及。如果今晚你能到瞿家晚宴投誠,說不定瞿老爺子一高興,幫你重振青幫不是問題。”“你以為我不想?我但凡是去了,不得讓蕭家人一槍崩了?”江月寧為秦文武壯膽兒,直言道:“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好怕的。我暫且告訴你,既然阮迎溪那個賤貨是被蕭寒舟劫走了。蕭寒舟肯定會帶著她去參加晚宴。不為彆的,就為了吊出對他恨之入骨的你。”秦文武:“你的意思是……”“不是你死,就是他死。我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既然你有了預判和準備,難道還殺不死他們?”秦文武領悟了江月寧的意思,逐漸動心,甚至在喃喃自語:“確實該孤注一擲。”“那就彆想了,這是你唯一的機會了。好好準備,需要錢張羅人手,我可以給你拿。”江月寧從枕頭底下拿出了錢袋子,秦文武剛要拿,她的手又收回去一下,警告道:“拿了我的錢,你就是我的人,一切以我為主。”秦文武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這是自然的,要不我也是你的人。”事不宜遲,他跳下了床,偷偷摸摸的翻牆離開。秦文武走後,江月寧臉色陰陰的。她叫來了自己的丫鬟金珠。“金珠,你去找個機會,把蕭寒舟和阮迎溪兩個人要出現在瞿家晚宴的事情透露給蕭銘羽一聲。”江月寧眉一挑,不懷好意:“他最近找阮迎溪都快要找瘋了,可得告訴他一聲。”金珠:“是,大小姐,我這就去辦。”傍晚,夜幕降臨。十裡洋場下的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京江大飯店外,清一色停著富貴豪紳的複古老爺車,應邀赴約瞿葉老先生的生日宴。蕭寒舟今日前來赴約很是低調,沒有過多的軍閥排場,更沒有穿軍裝。隻是穿了一件黑色的西裝,收起狂妄性子的他,顯得矜貴優雅,英俊迷人。阮迎溪穿著一身青綠色的旗袍從車上下來。青綠色的旗袍襯得她冷白色的皮膚在燈光下越發耀眼瑰麗。明明倦黯無光的眼神中透著一種慵懶嫵媚的氣質。將聖潔純良的百合打造成了明媚嬌豔的玫瑰,蕭寒舟似乎很滿意自己的眼光。蕭寒舟難得好心伸手去扶她,卻被阮迎溪所無視。他威脅她:“彆敬酒不吃吃罰酒。”說完,強行讓阮迎溪的手挎住了他的胳膊。宴會的人已經到了不少。在江北,誰人不給蕭寒舟一個麵子。蕭寒舟在與他人應酬之時,阮迎溪總是躲在最後麵,疲於應付。於他而言不過是多了個女人,與阮迎溪而言就是身敗名裂。過了一會兒的功夫,蕭寒舟強迫阮迎溪跟他一同去給瞿葉老爺子祝壽。阮迎溪隻能硬著頭皮去給一個不認識的老人祝壽,還是以蕭寒舟女人的身份。直到七十歲的瞿葉將蕭寒舟叫成了孫子,阮迎溪徹底懵住了。那邊瞿葉看了蕭寒舟,笑得合不攏嘴,兩人相談甚歡。待到蕭寒舟祝完壽之後,阮迎溪問他:“你和瞿葉到底是什麼關係。”“他是我乾爺爺。”蕭寒舟雲淡風輕的說。阮迎溪轉頭看看不遠處的瞿葉,又看了看眼前的蕭寒舟,不解的問:“你明知道父親很討厭瞿葉,甚至將他看作是江北難以除掉的心腹大患,你認他當乾爺爺?”蕭寒舟一手捏著高腳杯,另一隻手慵懶的拄著桌台,好似**人間,風流倜儻的貴公子。他漫不經心的歎言道:“誰能像蕭正廷那樣一成不變,狠而無心?這宴會上的所有人,都是利來而聚,利儘而散,包括你我在內。”阮迎溪注意到了蕭寒舟眼中的幾分諷刺。她黯然,美眸注視著蕭寒舟,:“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祝壽。”“以你的脾性,不會想著在宴會上大出風頭。你的作風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成為瞿葉的乾孫子。”蕭寒舟冷哼了一聲,閉口不言。可他低估了阮迎溪。她問:“你和青幫到底是怎麼回事?”“正如你想的那樣。”“哪樣?”阮迎溪的追問,隻因她想弄清楚一切。她發現蕭寒舟與青幫之間的關係,並非最初猜想的那般。蕭寒舟耐心將儘,似乎不想對她有任何解釋,一杯紅酒潤喉,喉結微動著。他緊抿薄唇,聲色冷然的告知她:“如果人這一輩子總是在解釋的話,會失去三分之一的時間去做彆的事情。”蕭寒舟轉身之際,聽到了阮迎溪情急之下的話:“你不解釋,我怎麼知道?”“你無需知道。”他將阮迎溪扔在了原地,索性加入到了宴會裡的縱情聲色裡。阮迎溪望著他的背影,憂思難卻。她內心本不想相信蕭寒舟是個殘害父兄,不擇手段為了上位的人。可他不解釋,阮迎溪又真的不懂他……哪怕過了七年之久,她深知自己依舊沒有摸清楚這個男人。蕭寒舟並沒有執著於與阮迎溪形影不離。許久後,阮迎溪走到了蕭寒舟的身邊,打斷了蕭寒舟與他人的交談。“三哥,我想去一下衛生間。”蕭寒舟看了她一眼:“快去快回。”“好。”阮迎溪沒來過這裡,有些路生。以至於轉悠了好幾圈才找到了衛生間。出來後想要透透氣,便站在酒店走廊的窗邊吹吹風。忽而,外麵街道上的一幕引她注意。秦文武領著一批人湧入酒店。阮迎溪在青幫是沒有見過秦文武的,但讓她真正起疑的是江月寧從酒店裡麵出來,領著這批人匆匆走進了酒店。江月寧怎麼會在呢?阮迎溪忽而想起了自己之前心中猜測。倘若獵園這一切都是江家父女與青幫串通一氣,蕭寒舟被動深陷其中倒也解釋得通了。青幫的人……現在應該最恨的就是蕭寒舟了。假設蕭寒舟以自己為餌呢?她不知道蕭寒舟能有什麼準備,阮迎溪看著樓下這一大群人來勢洶洶,目標明確,令她內心惴惴不安。不行,她得趕緊去告訴蕭寒舟這件事。阮迎溪快步離開,腳上踏著的高跟鞋撞擊地麵的聲音乾脆輕盈。阮迎溪穿過酒店的走廊,直奔會客廳……突然間,一雙大手伸出,毫無征兆的將她拽到了拐角處。她嚇得叫了一聲。驚魂未定後,定睛一看……
第38章 我喜歡就行了(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