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懲罰這麼多年還不夠嗎?(1 / 1)

何羽在禮物飛遠的同時,沒來得及思考眼前女人是誰,就立即轉身飛去,在鑽石散開時立即抓住,沒讓漏。這可是傅家唯一一顆藍鑽,是傅總給妻子娘家的變相幫助。蹲在地上,捏著鑽石,他才想到女人估計是傅總妻子的娘家人。沒想到禮物隻是沾了泥點,就被人如此嫌棄?他也算是明白為何傅奶奶不願意讓傅總出麵。可他終究隻是個下屬,凡事要儘職儘責。他斂下心思,掛上職業微笑,“想必是家人吧,能代為收下嗎?畢竟……”白嬌嬌望著男人諂媚的笑,心中更是鄙夷。這盒子她要的話,自己會去富人區撿,沒必要為了這盒子耽誤她見傅硯寧。“沒必要,禮物也請你們原封帶回。今天請你們來是我們沒有考慮周到,家裡今天有貴客,我替我父親賠個不是。”說完,頭也不回地朝著迎接傅硯寧的紅毯走去。這禮物不過是掛羊頭賣狗肉,誰知道裡麵裝的什麼?怕不會裝的是借條?想想都可怕,這樣的親戚。可彆耽誤她高人一等。周圍人都是人精,一聽就知道是老丈人家嫌棄女婿。不過也都見怪不怪,畢竟城中村,很常見。看完鬨劇,四散走開,隻是看向林喻的眼神帶著可憐。白牧心將身子藏進人群,生怕林喻和這個窮酸丈夫會看到他。林喻也早就看到了他的動作。心底疑惑,讓傅硯寧來的人是他,不見麵的是他。到底為什麼?倒是一旁何羽冷冷地道,“林喻今天多謝你,今天這個家庭讓我大開眼界。不過想想覺得唏噓,傅總妻子在這樣的家庭長大肯定不易,本想好好補償,沒想到竟是……不過,我也希望你保密,畢竟這關乎傅總名聲。”話快得依舊像放炮,林喻本想開口挽留,解釋自己身份,畢竟早晚會見。她口碑已爛,不介意再多爛些。沒承想何羽已經裝上鑽石,騎上五陽摩托走遠,隻不過,依舊跌跌撞撞。林喻看得直皺眉,不疼嗎?想到疼,她抬眸看著白家父女倆跑得無影,隨即決定回去看看母親。方才她靠近臥室門時,聽見裡麵傳出疼的呻吟。縱使再恨再怨,可都過去了,母親健健康康才是最為重要的。轉身,沿著小路,深一腳淺一腳踩著泥巴回了出租屋。走到門口,她心情七上八下,直到聽見臥室咳嗽聲,她立即推門進入。可剛走進,卻聽見母親小聲問道,“嬌嬌?”語氣溫柔,是個慈母。半天未聽見白嬌嬌聲音,母親艾林女士閉著眼看不見,語氣有些著急,“嬌嬌…咳咳,是不是又缺……錢?我低保卡秘密……。”艾林對白嬌嬌的關懷就像一把劍,淩遲著她,也不斷提醒她,她隻是哥哥的替代品。 旁人隨便就能拋棄。她抬眸望著艾林。多年不見似乎更瘦了,臉頰上都不見肉,隻剩皮。頭發花白,與白牧心在一起隻怕是會被嫌棄吧。可那又怎麼樣,艾林隻要白牧心。她忍著全身顫抖,小聲喊了聲,“媽。”在聽見聲音那一刻,艾琳瞬間睜開雙眸,怒斥道,“林喻!彆忘記……你是哥哥!哥哥…不會軟弱!”林喻死死扣住手掌,不知為何問出了心中糾結她多年的問題,“媽,懲罰這麼多年還不夠嗎?”問題問出,林喻肉眼可見艾林臉色迅速漲紅。她勾唇有些自嘲,就聽母親怒斥,“當年若不是你一意孤行要去……遊泳,死的人就不是你哥,死的人就是……你!你這個禍害!”“這輩子!你永遠隻能代替你哥活下去!”林喻捂著嘴眼淚奪眶而出。當年她剛學習完,獨自家裡午睡,睡到一半就聽到吵鬨,睜開雙眸就見父親抱著四肢發白的哥哥跑進家中。緊跟著進入家門的母親不顧她的害怕,上前抽了她一耳光,怒罵道她是個禍害。後來,對外說淹死的是女兒,寶貝兒子活得好好,還連夜銷女兒戶。這些年,她不是沒想過更改性彆,可總是需要家屬出證明,畢竟如今醫療條件如此發達,沒有什麼不可能。可母親永遠拒絕。她一直不懂,事到如今她才明白。她就是多餘的存在。她紅著眼眶奪門而逃。順著樓梯出了門,天空還不合情理下起了雨,她淋著雨順著馬路朝外跑去。她有時候在想,要是不在世界上多好,就沒有人會將她丟下。跑到筋疲力儘,衣服濕透,她才停下,靠著牆緩緩坐下。她想等緩過勁再去找傅硯舟,也不知道那人怎麼了,說好過來也沒過來。難道聽她話乖乖等著?此時,馬路中央,紅燈。邁巴赫緩緩停下,傅硯寧正準備回傅家老宅,忽然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透過車窗玻璃,穿過雨幕,他看到了林喻,往日孤冷淡然的林喻,如今跌坐在地上掩麵抽泣,說不上的破碎感。沒來由地他招手示意何羽停車靠邊。“怎麼了?”低沉醇厚的嗓音穿過雨幕抵達林喻耳中,她呼吸一滯,抬眸看去。邁巴赫車窗中,男人琥珀色雙眸帶著意味不明的情緒,夜幕襯托得倒有幾分冷意,可不知為何,今日這股冷卻泛著暖。傅硯寧搖下車窗,任雨點打濕他的臉龐,淡然道,“我傅家安保出去的人,也能被欺負了?”林喻小小抽泣,搖了搖頭。不知從何解釋,也不願解釋,她早已經習慣獨自咽下難過。何羽停下車也見到了林喻,想起方才林喻幫助了他,“傅總,林喻請假時間結束要不要一起帶回傅家?”說這話時,他已經降下玻璃,就為林喻能夠聽清。證明他還了人情。傅硯寧,“嗯。”何羽握著方向盤的手一僵,傅總怎麼了?他不是最討厭林喻的嗎?林喻聽到了兩人談話,本不想起,可聽到傅硯寧難得示弱,她沒理由不領情。畢竟工作還得靠傅總。連忙起身,走向車窗邊,硬擠出一抹微笑,“傅總,謝謝…”可話未說完,電話鈴聲急促響起,她連忙掏出看。是白牧心。還未等她拒絕,雨水落在了接聽鍵和外放鍵上。“林喻,你丈夫真是一毛錢都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