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一殺(1 / 1)

青蕪上前一步,麵露擔憂,“聖子彆急,這……這東西需要你們獨孤皇室的血脈才能打開,要將鮮血浸透這木盒。”話音剛落,嘉敏不讚同道,“可是駙馬已經如此虛弱,如何能受得住?”青蕪點頭,“公主的擔憂正是,屬下也有此顧慮。”獨孤軒像是回光返照般,猛地坐起身來,“說得不錯,冤有頭債有主,看來隻能勞煩母後了。”嘉敏像是受到驚嚇般,“可……母後年事已高,萬一她受不住,那可如何是好?”獨孤軒一把握住嘉敏的手腕,眼眸滿是狠戾,“受不住?受不住她也隻能受著!彆忘了我如今這幅模樣究竟是拜誰所賜!”見嘉敏的眼淚撲朔朔的落了下來,獨孤軒又放緩了語氣,“我們當她是母後,她又何嘗當我們是親子。虎毒尚不食子,可她為了皇權竟不惜害了我,以後也絕不會放過你的。我直知道你心善,還念之她的養育之恩。放心,我們隻是取母後一點血,不會傷她性命的……”見嘉敏還有些猶豫,又辭嚴厲色道,“你若是不願意幫我,那就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吧!”嘉敏像是被嚇著了般,腿腳一軟,紫嫣適時的扶住了她,跟著勸說道,“公主殿下,自古夫妻一體,隻有駙馬才是您最後的靠山啊。您還是聽從駙馬的安排吧。”獨孤軒滿意的看向紫嫣,嘉敏像是被勸動了一般,咬了咬牙,“好,那我聽話,我們何時進宮?”小公主的聲音打顫,眾人隻當她是過於害怕。卻不知道,嘉敏此刻渾身戰栗,興奮得不能自抑,清算報仇的日子,終於要到了…………長春宮孝仁太後正心慌的厲害,額角陣陣鈍痛,“王嬤嬤,快去傳禦醫,哀家。”“母後這是怎麼了?可是哪裡不適?正巧兒臣帶著公主府的府醫來了,不如讓她給您看看。”嘉敏公主正提著裙擺,儀態萬千地走進內室。太後皺著眉頭看向來人,“越來越沒規矩了,未經通報,誰準你隨便踏進哀家的寢殿!”嘉敏絲毫不惱,撫著肚子,“兒臣身子不便就不給母後請安了,想來母後也心疼孩子以及腹中未出世的孫兒,不會與我為難。”孝仁太後神色微凝,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皮笑肉不笑的模樣,“你不在公主府好好呆著,未經哀家的準許……”身後青蕪已經不耐煩地上前一步,“太後娘娘,聖子的性命垂危,屬下不敢耽擱。這才未經太後娘娘允許,帶著公主殿下,趕在宮中落鎖前進宮,還請太後娘娘恕罪……”“你說什麼?軒兒怎麼了?”孝仁太後雖然被這兒子傷了心,可到底是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乍聞獨孤軒生命垂危,如何能不擔心。 當即血氣上湧,慌忙問道,“軒兒到底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會病危……”青蕪長老隻覺得這女人直到如今還在做戲,當下也懶得拆穿他,隻是從懷中拿出那隻漆黑的木盒。“太後娘娘既然如此擔心聖子,倒不如做點實事,這盒子裡裝的是共生蠱的蠱蟲,隻能請太後娘娘損傷鳳體,貢獻些血液……”太後這才意識到這群人來者不善,當即狐疑地看向他們,疾言厲色地嗬斥道,“你再說什麼胡話?”可青蕪是天朝聖教內的大長老,此刻她的眼神狠戾,氣勢大盛。“太後娘娘,如今病**躺著的可是您唯一的孩子,難道你真的要見死不救,眼睜睜地看著他去死?”忽然她冷笑幾聲,“看來我真的老糊塗了,聖子如今的境地正是拜您所賜,要不是您覬覦權勢,又怎會毒殺親子!”孝仁太後大驚失色,不可置信地看向來人,“青蕪你……你到底在說什麼?”明明每個字都聽得懂,可連起來卻像在聽天方夜譚一般,令人費解……“我怎麼可能毒害自己的孩兒。”自從和嘉敏成婚後,獨孤軒越發覺得孝仁太後乾涉得太多,再加上嘉敏公主的誘導,早就將公主府內太後的人脈全部鏟除。此刻她就是再糊塗也該察覺到事情的不對,一旁的王嬤嬤慌忙上前扶住太後,“這裡一定有誤會!青蕪你們一定是搞錯了!”嘉敏公主神色一轉,淚水連連,對著青蕪長老說道,“如今在追究這些又有什麼意義,還是先就駙馬要緊啊。我也覺得母後不可能毒殺駙馬,隻是現在人命關天,隻能暫且委屈母後了,等到駙馬好起來,我們一家三口再來謝罪……”跟著青蕪大長老來的其他教眾紛紛讚許,“公主說的是,救聖子要緊,耽誤不得。太後娘娘得罪了!”眼見眾人步步緊逼,王嬤嬤驚恐叫道,“來人!快來人!救駕!”可四下卻安靜得緊,青蕪不耐煩地下令,“還請太後娘娘賜血,救救聖子吧。”身後的兩人像是得得令一般,一個箭步掐住了王嬤嬤的喉嚨,輕輕一捏,頸骨碎裂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嘉敏公主像是害怕一般,驚叫一聲,紫嫣上前擋住了公主殿下的視線。可隻有紫嫣知道,公主殿下並不是害怕,她隻是太過興奮,生怕被人發現端倪……太後更是駭然得說不出話來,重重拍著桌子,站起身來,一陣頭暈目暈。可此時已經沒有人關心她的身體是否有恙。青雲長老一把拽過太後的手腕,鋒利的刀光一閃,殷紅的血液瞬間流出,青蕪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麵上,任由濃稠的血液滴向漆黑的木盒……一向高高在上的孝仁太後,何曾這般狼狽過。腕間的疼痛和失血的恐懼,已經足以讓她發狂,更彆說貼身伺候幾十年的王嬤嬤就這樣被當場掐死。她的胸腔不停起伏,滿眼的憤怒驚恐,“你們到底在乾什麼?我是太後!我是獨孤豔陽!你們是瘋了嗎?快放開我!”可眾人目光都聚焦在那個被鮮血浸潤的木盒上,眼神有期待,有狐疑,更有好奇……瘋狂叫囂的太後才可在他們眼中不過是個提供鮮血的供體,她的感受又有誰會在乎?嘉敏站在青蕪長老的背後,直直對上孝仁太後的驚恐的目光,忍不住露出一抹挑釁嘲諷的笑意。孝仁太後當即一震,接著是不可控製地哆嗦了一下。忽然暴怒,可惜她垂垂老矣,又被人治住放血,儘管她努力掙紮,可青雲長老隻是輕輕一用力,她便痛得慘叫一聲,癱在太師椅上……可鼻翼呼扇,向來保養得當,雍容華貴的麵容,此刻漲得通紅,怨毒的眉眼幾乎要噴出火來,毫無半分體麵。嘉敏忍不住無聲地笑了起來,這種大仇得報,將眾人玩弄於股掌間的快意讓她舒爽不已,像是吸了五石散一般,飄飄欲仙。“你……你個畜生!都是你,都是你在背後搗鬼!你個賤人,我就該早早殺死你,你個不要臉的小娼婦,竟敢算計哀家!哀家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