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絕嗣藥(1 / 1)

上官思卻猛的拔出匕首塞到她手中,“我自然信哥哥,哥哥從小便是個睚眥必報的之人,我再了解不過。動手吧,我絕無怨言。”說著拽著秦念之的手,就往自己心口帶。上官思下手毫不猶豫,幾乎是半點停頓也沒有。秦念之也被他這操作嚇得頭皮發麻,慌忙鬆開了手,素手抵在他的心口上。那匕首直直掉落,隻是那方向實在微妙,上官思下意識地叉開腿。“噌”的一聲響,閃著寒芒的匕首正好牢牢釘在他**。無聲的沉默和尷尬瞬間彌漫開來,剛才還麵不改色,要以死謝罪的上官思,此刻額間全是冷汗,鬆了一口氣,麵上浮現一抹羞赧。秦念之感受著手掌下瘋狂躍動的心跳,忽然失笑,猛的收回自己的手腕,嘲諷道,“怎麼,死都不怕,還怕成太監?”上官思癟癟嘴,拔出匕首,“這怎麼能一樣呢?事關男子尊嚴,自然馬虎不得。”秦念之垂下,沒好氣的繼續譏諷,“喲,現在知道男子尊嚴了,也不知道小時候是誰在密室中,抱著我哭嚎了整整一夜,我差點以為自己要被淹死了。”話音剛落,空氣再次凝固。上官思忽然笑的粲然,“哥哥原來都記得啊。哥哥總是這麼嘴硬心軟,今後怕是要吃大虧的,我還記得當時你也是嘴上嫌棄得不行,可最後胳膊都被我枕麻了,也不吭聲。”“閉嘴,我今日並不想跟你敘舊。邊境戰況如何?”秦念之杏眸微斂,又擺出那副淡漠疏冷之態,午後的夕陽打在她的側臉上,給她鍍上一層溫暖的柔光。上官思掩下眸底的失落,越發懷念,那些曾經針鋒相對又互相作伴,相互掙紮又相互救贖的歲月。像是被一壇被封存多年的老酒,隨著時光的流逝,變得越發珍貴。儘管哥哥惡聲惡氣,可上官思卻絲毫不以為意,“哥哥果然關心他。”秦念之越發不耐煩,杏眸微抬冷冷地掃視過去。上官思輕笑,“彆急,哥哥想知道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絕無隱瞞。”秦念之這才勾起一抹笑,眸子中滿是興味,“包括你的身世?以及天朝聖教的辛密?”“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我惹了哥哥生氣,自然要想辦法彌補。”“好,那我問你,邊疆戰況如何?”“兩軍對壘對日,各有勝負。不過大啟積弱已久,趙君玄一到邊境,便突擊成功,重創哈倫魯,首戰告捷,極大的鼓舞了士氣。隻是朝中有人作祟,糧食遲遲供應不上,若是處理不當,軍中很快便會生出亂子……”秦念之眉頭微蹙,“陛下臨行前,已經朝堂徹底肅清。將政務交給英國公和豫親王二人代理,他們為人正直又是陛下的忠實擁立者,不可能出現這麼大的紕漏……” “哥哥猜得不錯,確實是孝仁太後的旨意,不過她在朝中的爪牙已經儘數被趙君玄拔除。所以這次截糧幾乎出動用了天朝聖教的七成龍血衛。不過哥哥不必擔心,我已經派龍七去解決此事,糧食很快便會安全抵達。”秦念之一愣,手指不由自主的收緊,上官思忍不住失笑。“哥哥,在想什麼?莫不是打算趁機將天朝聖教一舉端了?”秦念之瞬間有種被看破的囧意,乾咳兩聲,“怎麼會,我隻是個命不久矣的病秧子……”“放心,趙君玄也不是吃素的,他手下的孟堯已經領兵去了……”“你怎麼知道,孟堯一直在調查天朝聖教……”上官思忽然對上秦念之銳利審視的目光。忍住心頭苦澀,輕聲安撫道,“我知道哥哥一心向著趙君玄,我不會與他作對,哥哥儘管放心。”秦念之似乎在猜測他話中的真假,又試探的問道,“當初……綁我的人和你有關嗎?”“哥哥可願耐下心來聽我講個故事。”上官思伸手將茶盞斟滿,眸光柔和定定地看著她,隱隱帶著請求。秦念之接過茶盞,微微頷首。上好的青瓷在夕陽的餘暉下散發著朦朧的光澤,煞是好看。“一切要從哥哥將我送走那年說起。眾人皆知,我在蘇州白鹿書院求學,一呆就是三年。可在白鹿書院求學的並不是我。真正的我,在踏入白鹿山的那刻便被人擄走了,擄走我的正是天朝聖教的大長老青衣。說來有趣,我被關在一處四四方方的小院子,他們稱我為二皇子。每日像圈養牲口一般,好吃好喝的供著。在他們眼中,我不過是個備選,是個流著乾朝血脈的物件。為的不過是等我成年後,生下更多具有天朝聖教的子嗣。讓他們那可笑高貴的血統得以延續他們給我講乾朝的曆史,灌輸對大啟朝的仇恨,日複一日似乎永無止儘。我聽著他們講著乾朝的總總,每日都想著逃跑,離開那個鬼地方,可總是不成功。後來我才知道想要離開,隻有強大起來,自此我乖順了許多。找了個機會讓他們請了名師教導我,每日認真完成課業,努力習武,抓住一切可以變強的機會。直到五年後,我終於成功的說服他們,暫時逃離那個地方,但我依舊生活在他們的監視下。因此,我不敢來找哥哥。我不甘心一輩子受製於人,為了降低他們對我的戒心,也為了在暗中積攢自己的勢力,我創建了蘇州商會。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嚷嚷皆為利往。隻要有遊商的地方便有我的眼線。天朝聖教需要養兵養暗衛建宮殿,這些都需要銀錢的支撐,恰好我能提供。可獨孤軒還對我很是戒備,就因為我和他留著一樣的血脈。他認為我是他的威脅。天朝聖教就應該以他為中心,隻需要他一個聖子。多麼可笑,他引以為豪的身份,對我來說不過是一道枷鎖而已。所以我當著他們的麵服用了絕嗣藥,徹底打消了他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