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葫蘆裡賣的什麼藥(1 / 1)

“淩小姐看著很眼熟,不知道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餘琅,不,孟琅笑問道。“也許吧,我記不清了。”淩珞禎看著他的眼睛,淡然地說道,儘管她的身體在微微顫抖,身上的冷汗幾乎浸濕了裡麵的打底衫。“我之前出了事故,醒來忘記了好多事情,所以很多東西和人都會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解釋道,又風趣地給自己解圍,“我可不是想跟你搭訕哦!”“是的,之前我們作家跳傘出了事故,腦袋受了很重的傷。”餘誠在旁補充說。舒野先是震驚於這個神秘作家不輸於任何娛樂圈小鮮肉的絕佳容貌,這才注意他右邊額頭有一條疤延伸進頭發裡。淩珞禎也看到了那條疤,的確是以前沒有的。但是忘記了?淩珞禎不能相信,因為餘琅從來就很擅長裝可憐。她很想逃走,離開這裡,裝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是心底裡一直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不去麵對,這輩子她都逃不出這個人給她的陰影。淩珞禎神色平靜地跟著來到了會客室,坐在舒野身邊,聽著他和孟琅討論版權、改編之類的細節。孟琅聽得認真,然後提出要進行選拔,他來親自坐鎮。“舒導演,原諒我直接。這部作品是我的成名作,我敢說也是我最得意的一部作品,影視化不能輕率。”孟琅正色道。他看一眼淩珞禎,略顯抱歉,“我不是覺得淩小姐不夠優秀的意思,請不要見怪。”舒野預料事情不會那麼容易,但也沒想到他拒絕得這樣直接。但是他對淩珞禎就是莫名地自信,他用鼓勵的眼神看向淩珞禎,然後答應了孟琅的要求,“隻要孟先生願意把改編權和版權交給我,我同意公開選拔主角。”淩珞禎武裝出個從容的笑,“我會儘力的。”說到這裡,這一趟的任務基本上完了,舒野和淩珞禎不再多留,起身告辭走了。“淩小姐,我看你剛才看了很久這幅畫,我的拙作,不如送給你。”孟琅溫和地笑道。淩珞禎一愣,“不必了,多謝,不是我喜歡的風格。”孟琅露出遺憾的神情,“太遺憾了,下次我一定準備一幅你喜歡的風格。”“期待你的表現。”孟琅和餘誠送他們到了樓梯口,他向淩珞禎極有風度地頷首。腳邁出這棟房子大門的一瞬間,淩珞禎雙腿脫了力,跌倒在地。舒野連忙攙扶著她到了車上,擔心她是不是生病了,今天接連幾乎摔倒。淩珞禎用手背抹去額頭的汗意,微笑,“可能是吃到什麼臟東西了,有點反胃。”舒野又鼓勵她幾句,啟動車子,離開了這個彆有洞天的遊樂場。回到家,時間已經是傍晚了。謝祾昭回家來,剛換好鞋子,淩珞禎像一隻蝴蝶似的撲向他,投進他懷裡。 “你怎麼回來這麼晚?”她抱著他,小聲埋怨著。謝祾昭回抱住她,“今天算是很早了。”淩珞禎踮起腳要吻他,謝祾昭沒預料她的熱情,笑著任她親了幾口。“怎麼了?”謝祾昭問她。淩珞禎搖搖頭,笑著掛在他身上,“想你了。”謝祾昭抱著她放到了沙發上,“今天去見那個作者順利嗎?”淩珞禎垂下眸子,掩飾自己心裡的焦慮,“他……要重新選拔演員,我想試一試。”怪不得她看著有些反常。“嗯,好好加油。”謝祾昭溫柔地說道,輕撫她臉頰。淩珞禎摟住他的脖子,緊緊貼著他,“阿祾,抱著我,抱緊一點好不好?”謝祾昭依言抱緊她,胸膛貼緊,好像能感覺到彼此的心跳聲。淩珞禎閉上眼,心裡逐漸安定下來。“我一定能克服的,我一定會勝利的……”淩珞禎夢囈一般低語著。兩天後這部《迷亂之林》的主角選拔公告就在業界發出了,舒野加原作的號召力極強,很快有許多演員工作室和演藝公司都來報名。緊鑼密鼓地準備,淩珞禎進入了女主角最後一輪的選拔。實際上這個女性角色的戲份並不是女主角的分量,而是原作女性角色很少,這個是戲份最多的,才稱是女主角。最後一輪的選拔遇上了個說是熟人也算不上的。曾經跟劉文景去看小狗崽的時候見到過的,他的女朋友,也是當時讓淩珞禎和路嵐都震驚了的驚天大八卦的主人公——影後沈思馨。見到淩珞禎出現在最終選拔的舞台下,沈思馨並不意外的樣子。兩人在後台等著自己的順序,都做好了一樣的裝扮,寬鬆的看不出身形的白裙,赤腳,披散的頭發,還有蒼白病態的臉色。“有資本就是好,什麼水平都能上得了台了。”沈思馨對著鏡子描著自己的眉毛——為了配合妝容畫的很淡,她怕一會兒都要沒了。淩珞禎安靜地坐著,不搭話。沈思馨斜睨著她,“你看得懂劇本嗎?這種層次的人物,你確定自己能演?”沈思馨是不爽前些日子劉文景時不時就把淩珞禎掛在嘴邊,但她也不至於跟個丫頭片子爭男人,隻是挑戰到了她的職業領域,作為新晉的國家級獎項影後,她覺得自己充分有這資格和實力質疑眼前這個非科班的新人。淩珞禎不得不應一句,“我儘力。”沈思馨嗤笑一聲,“我是真看不出你有什麼天賦。”淩珞禎知道彆人都是怎麼看她的,但他們的看法不完全是錯的或者偏見。這個圈子裡摸爬滾打的人這麼多,沒有謝祾昭的確她根本沒有資格更進一步,她隻會是個普普通通的群演。但她做好了準備,尤其是在餘琅的麵前。淩珞禎先上了舞台,報了自己的序號和名字,還有演繹的片段。說完了開場白,她在台上一動不動站了許久。直到舞台下的舒野都感到奇怪時,她動了。這一刻,她變成了這個故事裡陰鬱淒涼卻詭異純真的女孩,蘇涼。台詞從她的嘴裡說出來,沒有一絲刻意拿捏的語調和情感。她的童年、她的初戀、她的挫折、她的精神缺陷,每一樣都給了她過分深刻的痛楚和歡愉。“你以為這樣就能解脫了?做夢!你永遠都不能解脫,哪怕是你死!”蘇涼天真又陰冷地說道,眼眸清澈冷酷,但又深藏著幾分憐憫。那是對男主的憐憫,又好像是對台下的餘琅的憐憫。